第29章
哦?你姐姐?
许弯弯抬眼看着琴酒,咧开了嘴,“大叔,我弟弟觉得
会麻烦你,跟我说想走回去。我在教育他,您看着我们长大的,哪来的麻烦不麻烦的,是吧?”
“哎呀,就是啊。”大叔哈哈大笑,“次郎在外面读书读的也学会外面的人这样了。”
外面?两人注意到这个用词。
他们爬上了拖拉机的车斗,然后靠在前部坐下。
车子突突的轰鸣完美隐藏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我现在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游戏了。弟弟。”
“你有意思吗?”就嘴上占占便宜。
“超有意思,弟弟。”
“对了,你们两个。”前面的大叔突然大声发话,“你俩知道宗朗摔了腿的事吗?”
宗朗又是谁?大哥?爹?爷爷?
“什么时候的事?!”许弯弯的表演十分真情实感,她猛地转身探头,“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啊!”
“啊,也快好了,快好了。”大叔回答,“哎呀,当父母的都这样,不愿意让孩子为自己担心。”
“是啊。”许弯弯附和着。
丽子和次郎的家在村口往里一些,进了家门,许弯弯见到了他们的“父母”,一对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夫妇。
“他有什么问题?”琴酒发现,许弯弯进了家门就一直盯着他们“爹”看,但是他却没有看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绷带的结打的不好看,我想重新绑。”许弯弯幽幽地回答。
“爸……”
琴酒连忙扯住要行动的许弯弯,“就算你要验证伤口,是不是也太激进了点?”
“不啊,我就是强迫症,觉得那个结打的太潦草。”
“这就是你的游戏精神?”
“大哥?我有一个问题。”许弯弯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
“伏特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
“你说,我们会不会已经穿越到异世界了?”她既然能穿越到现在的世界,那么再穿一次,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能不能别讲这些奇怪的事情?”好好的人怎么会穿越呢?
“那为什么伏特加不和我们说话?”许弯弯有些忧愁,“早知道就不跟你玩游戏了。”
“不是你说有兴趣了吗?搞的好像我在逼你一样。”眼看着她又要甩锅,琴酒坚决不接。
“你俩嘀咕什么呢?”见女儿叫了自己一声,就和儿子说起了话,这个爹觉得很奇怪。
“弟弟说您的绷带包的不好,他想重新给您包。”许弯弯马上回答。
“你……”琴酒瞪了一眼许弯弯。
“啊?次郎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你不是去学……学的科学吗?”
“在校医院打工学的。”这样的情形,他也只能跟着胡诌。
好在对方并不怀疑,在石头上一坐,乖乖让琴酒检查。
“怎么弄得?”看起来是划伤,当时应该确实是比较深的伤口。
“没什么,就是在河里摔跤了。”父亲轻描淡写地回答,“这差不多都快好了,不过江谷医生说得再敷几天药。”
“医生就包成这样?”琴酒倒不是真的关心这个便宜爹,只是看这个包扎,确实像许弯弯说的,太粗糙,太外行。
在这个游戏里,所有事情都可能是线索。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指向什么答案。
“这是你妈妈包的,江谷医生前天回城里了。”说完他奇怪地盯着琴酒,“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得回去,你忘啦?”
“忘了。”说这话的时候,便宜爹的语气明显不寻常,有点阴森。但是琴酒是被吓大的吗?他面无表情地丢下这个回答,扭头拉着许弯弯去屋里了。
房子就这么一间,倒也不会认错。
“应该是什么解谜推理类的游戏。”琴酒发表了他的看法,“大概村子里会有死人事件什么的,很典型的暴风雪山庄场景。”
“啊……”许弯弯也赞同,“但是解开迷题了又怎么样呢?能得到什么你需要的信息啊?你之前说要找到某个人……总不能通关了就能见到吧?什么赛博意识上传流?”都到这里了,许弯弯觉得她得问一问。
“你觉得我应该在这个游戏里跟你透露这件事吗?”
“我们的大脑现在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妈妈”抱着两床被褥,“之前都是再过两天才回来,今年怎么提早了?”
“今年学了新的休息方法。”许弯弯面不改色地回答,“提早放假,提早上班。”
“哦……”显然妈妈是不懂这个什么方法的,她也没想懂,只是在程序的运算下随口一问。
“你们自己铺吧。”妈妈把两套被褥给了琴酒,转头离开的时候,似乎嘀咕了一句:“正好赶上也好……”
赶上什么?
这一整间房子都很简单。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勉强算是客厅,那边这位妈妈出来的地方是她的屋子,那么唯一还剩下的那一间……
“也正常,说不定这两个角色其实只有几岁,还是小孩子呢。”
“你家几岁的孩子去外面学‘科学’?”对于许弯弯故意的找补,琴酒有些无语。
“那说不定你是个超越了牛顿的天才呢?”许弯弯向着剩下的一间房间走去,拉开了纸门。
“哦~还有床!”她还以为,照这个场景,是需要打地铺来着。
但是,只有一张。
许弯弯迅速抢过一套铺盖,往床上一扔一展,接着丝滑地往上面一躺,把自己摆成大字占满整个床铺。
“你是女的吗?”琴酒终于忍不住灵魂发问。
“游戏是不分男女的!”许弯弯躺在破旧的木床上扑腾着,很是能适应环境。
“两个人却只有一张床。”琴酒把铺盖随手扔地上,往前走了几步,俯身看着咸鱼一样的许弯弯,“说不定在上面的就是半夜死的那个。”
“那为什么死的不会是睡地下的那个?”
“这不很明显吗?”琴酒竟然还真的顺着许弯弯的话讲出他的见解。
“你看这个村子,再看这间屋,像是应该有床的样子吗?”
“可这个是游戏啊。”许弯弯持反对意见,“很多游戏的庇护所都会做的和环境格格不入,以显示它的不平常呀。”
“那只是你的想法。”琴酒并没有被驳斥到,“这个是给我的东西,当然得照着我的思维习惯来。”
“死十几次都过不了筛选关的那种习惯吗?”
“……”
“吃饭了!”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正好打断两个人又要打起来的矛盾气氛。
“来啦!”许弯弯语气里的欣喜不似作伪。
“你不是才吃过东西吗?”更何况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饭给她吃?
“要学会探索,懂吗?”许弯弯循循教导,“说不定吃饭的时候,会有重要的信息传达呢?”
倒也是这个道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子里,就见简陋的桌椅上已经摆好了他们今天的饭。
琴酒是个对于填饱肚子的东西很无所谓的人。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多年没吃过这么喇嗓子的食物了。
反观许弯弯,她不仅吃的很香,还很不客气地把空碗递给女人,说要再来一碗。
“次郎怎么吃的这么少?身体不舒服吗?”有许弯弯做对比,女人发现琴酒并没有吃太多。
“不饿。”对于游戏角色,他并没有许弯弯那种代入法,很是冷硬地回答。毕竟他很清楚,对方并不会对他的话太过挑刺。
果然,女人只是“哦”了一声,给许弯弯盛饭去了。
“你差不多行了吧?”琴酒在桌下拉了许弯弯一下,示意她别吃了。毕竟从刚才到现在,这一家子就在埋头干饭,根本没有什么交流,
哪来什么消息?
“对了,爸。”许弯弯这才不慌不忙看向男人,“江谷医生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这个腿我看着还没好全,他没给你点药吗?”
“都快好了,还抹什么药啊。”男人不以为然,“再说,明天就是祭典,马上就有‘药’了。”
这话一出,刚接过饭碗的许弯弯也停顿了一下。
“但是,今年感觉大家有些奇怪。”既然有戏,琴酒也会耐着性子和他对话。
“啊。”男人点点头算是认同了琴酒的话,“抓祭品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没问题了。仪式会正常进行的,你们小孩子不用管了。”
两人对视一眼,许弯弯接着开口,“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爸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年轻人就喜欢跑到我们这样平静的小村子,搞个直播什么的。有时候为了效果,还会故意夸大,或者引到曲解。我们的祭典,会不会被他们觉得吓人什么的啊?”
“知道知道。”男人并没有意外,他压低了声音对两人道:“你们俩也长大了,我们也不瞒着了。这次的三个就是,得亏你们回来的时间和他们错开了,要不跟他们碰上,说不定也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