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们两个人只走了五十米就有好多omega跑上来问肖询的微信号,甚至还说要拿手头的吃的换他的手机号码,肖询举起手一一谢绝。
  难得看到他还有如此尴尬的一面,庄饮砚笑着买了一把烤肉串。
  倏地,有个人在买咖啡的时候没拿稳,跟后头摊位拿烤串的庄饮砚撞上。
  “小心。”臂弯被揽过,肖询把他整个人拥入怀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姑娘和周围的人道歉,看他的鞋子和裤腿湿了,马上拿出纸巾要帮他擦。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庄饮砚拦住她要下蹲的姿势,温柔示意,“不是什么大事。”
  “实在不好意思。”她再次鞠躬。
  庄饮砚走到角落一处石凳上坐下,拿起小姑娘塞到自己手里的纸巾慢慢擦干净。
  发现衬衫也被溅到一星半点,庄饮砚背对着他,问:“肖询,麻烦你帮我看看背后有没有被溅到。”
  对方低着脑袋,露出颀长白皙的后颈,肖询不自觉盯着那本该长出腺体的地方,看得入迷。
  后背隐隐有股热源靠上来,庄饮砚见他久久没发声,有点奇怪:“你有在帮我看吗?肖询。”
  “嗯,在看,有点暗你等会。”肖询的嗓子听着有点喑哑,像是喉咙被堵住一般低迷。
  肖询的手突然摁住他的后颈正中心,肉眼可见,背对着他的人肩膀敏感地瑟缩起来。
  点漆般的黑眸被夜色渲染更加阴暗,空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食指顺着后脖颈一路沿着脊椎滑至末梢。
  alpha的体温本就比omega要高一些,他指腹的热度穿过单薄的衬衫滑行,将庄饮砚的内里点燃,脊椎被触摸过得地方软得一滩糊涂。
  此刻的氛围令他说不上来,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咬着下唇问他:“肖询,怎么了?”
  摁住说着就要向后转的人,肖询俯身过去:“没事,好像闻到你身上的咖啡渍味道了,但没看见撒哪了,我闻闻看能不能找到。”
  庄饮砚身上的味道极淡,但又不像上次一样无处可寻,衣服上、脖子上都要凑近闻才能闻得到。
  闻闻看?这能行吗?
  庄饮砚并不报太大期望,但这个人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未免也太紧了些。
  感知对方湿热的气息打在身上时,自己的肌肉都随之紧绷,有时肖询还会凑得非常近,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轻慢。
  最奇怪的是,肖询在他脖子停留的时间最久,背对着对方反而让他的身体变得极其敏感,尤其当细小的绒毛被吹起,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好了没……”忍着酸涨的牙齿,庄饮砚结巴催促。
  第16章 被荆棘环绕的郁金香
  “哦,找到了。”耳边肖询的声音立体环绕,清晰闯入。
  “嗯哼,肖询!”
  那人的拇指突然摁在他的腰窝,庄饮砚现在全身都像泡在温泉里,陷入喘不上气极度缺氧的状态。
  听见他的闷哼,背后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愈发难捱,声音低柔:“腰这里,有一小块污渍,一会回去记得洗。”
  “好。”
  默默向前滑了几厘米,庄饮砚用手贴住自己的脖子,掌心碰上正在灼烧的后颈,带来一丝丝凉意。
  被肖询这么‘毫无半点私心’地认真探察,庄饮砚看着手上逐渐冷下来的烤肉,有点吃不下。
  “都给你吧。”别扭把手背到后面,把吃的送给他。
  “一起吃。”全然不觉对方的尴尬,肖询把他摆正。
  堪堪吃了两口,肖询的手机铃声响起,扫过来电提示,把手机摁掉继续抓着啃。
  口袋里的震动像是无休止的音符,大有种不接就不罢休的趋势。
  “你家里人看你没回去着急了吧。”考虑再三,庄饮砚还是没忍住,说,“接一下,报个平安。”
  肖询口吻轻蔑,把脸撇到一旁:“他们才不管我平不平安,他们一般只会问我别人平不平安。”
  庄饮砚:“……”
  即便这样说,他擦擦手还是接起来,有意识地瞟过石凳上吃东西的人,然后走远。
  庄饮砚只听见他喊电话那头的人叫小叔,就再没听见别的。
  大约和电话里头的人周旋五六分钟,肖询回来坐下。
  “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家了。”他这么对庄饮砚说。
  “好,那你回去小心点。”庄饮砚顿了一下,贴心道,“东西多不多?要我帮你搬到门口吗?”
  “不用。”青年整个人向后滑,仰靠在椅子上,“我只要人回去就行了。”
  夜晚和风拂过,青年的发丝随着风向飞扬,庄饮砚身上的那股木质的清甜味道再一次被吹向自己。
  不动声色将手臂在他身后横向伸展开,远远望去,像是将身边的人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那般。
  肖询看着他,缓缓说道:“庄饮砚,等放假回来我请你喝酒。”
  “怎么?”庄饮砚侧目莞尔,“上次替我喝酒是示好,这次请我喝酒是几个意思?想跟我和解做朋友?”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吧。”肖询模糊道,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他翘首已久的鹅颈。
  方才刚褪下的热意又生生被他触上来,庄饮砚缩起脖子抽离:“和解就和解,别老掐我脖子。”
  收回手,拇指与食指的指腹相互揉搓,肖询没说话。
  隔天早上,肖询临行前特地来和他道别,知道他会晨跑算准了时间过来。
  经过昨天一天的沟通,今天的肖询仿佛格外兴奋,撑着他右侧的墙壁,眉梢都带着愉悦。
  肖询:“要是无聊了,欢迎学长随时来找我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对方把‘玩’字刻意咬得很重。
  “没事,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做很多事情,谢谢你。”
  微笑的弧度很淡,但对方满怀真诚的道谢落到面前的人耳朵里,就像一场缠绵的春雨,潮湿而煽情。
  “节日快乐。”肖询想起昨天送走舍友时的祝福语,注视他的眼睛松怔道。
  “谢谢,也祝你假期愉快。”
  待肖询回家,庄饮砚拿出抽屉里事先做好的计划表,收拾好书本准备去图书馆。
  而应该第一时间回家的人,此刻正坐在冷炽灯下,仅有两人的宽敞空间里,青年坐在画板前专心致志地调色。
  位于他身后的人穿着家居服,拿着咖啡站在他的侧后方不远处。
  邬缪靠在立体的书架上,悠闲地看前面的人作画,吹过手上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你最近心情很好。”
  “嗯。”肖询腾出手的时间应了他一句。
  “是交到了好朋友?还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填色的手停了几秒,肖询:“舍友,人不错。”
  “那有没有积极参加什么活动?”
  “校运会,报名了长跑项目。”
  “哦?稀奇啊。”男人刚要喂进嘴里的咖啡又扣在瓷盘底部。
  肖询:“你上次说,要多参加活动。”
  “嗯,做的好!”
  给予他大大的肯定后,邬缪又问:“这次易感期觉得怎么样?有用到我给你的针剂吗?”
  “有。”
  “用完还有自残或者其他暴虐行为吗?”
  “……有吧,感觉你的药没什么用。”
  “那你方不方便告诉我,易感期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在想,”着色的画笔顿在一旁,墨绿色的液体从纸上滴落,肖询愣愣看着手里的画,“我想要它。 ”
  邬缪走近,看清纸上的画,那是一棵已经枯萎了的树,树的枝干很粗却唯独没有长出叶片,上面弯弯绕绕缠了许多长满刺的荆棘。
  是一副残败凋落的景象,但截然不同的是,树旁竟然有一朵含苞的郁金香,郁金香的根部被土壤下的荆棘缠绕至花枝的半截。
  “为什么郁金香没有被全部缠绕呢?”在肖询的画里,那颗枯树从头到尾都被荆棘包裹着,而郁金香只有一半。
  肖询的目光落到那朵花上:“因为还差一点,刺太密会伤到花,要一点点把他绕起来。”
  “是郁金香味的omega吗?你遇到的。”
  “不是。”把画笔放下,肖询摇头不愿意再透露。
  对方想着也差不多了,再问下去会起反效果,随即夸赞道:“画得很好,需要帮你裱起来吗?”
  “要。”
  拿出相框铺好,整整齐齐地把东西挂在自己座椅后方的,这样下次肖询再来的时候就可以随时随刻看着。
  “好,那我现在来和你普及一下omega的事项吧,有兴趣吗?”撑着下巴问此刻正在擦拭地板上残留颜料的青年。
  “你说,我在听。”
  “omega的身体很脆弱,远远没有我们alpha这么强壮,但是很多omega只是身体构造和我们不同,实际上根据统计,他们在心理方面的坚韧程度要远远超出寻常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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