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两小时后,网络上关于沈邃年跟周黎宁的绯闻,被清除干净。
王经理试探性地询问杨秘书,“关于太子爷跟维多利亚的绯闻是否要一同……”
话未说完,杨秘书的视线就落在王经理脸上。
王经理顿悟,连忙道谢。
临近年底。
简棠几个月前投资出去的钱,陆陆续续都有了不小的进账。
一直因为枪伤住院的周黎宁也出院了,她出院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到了简棠。
周黎宁:“我挨的这一枪,足够让邃年记一辈子。”
简棠轻轻搅动着咖啡,点头。
如果有人为她挡了一枪,她也会记一辈子。
周黎宁:“所以他让渡给我三成的利润。”
简棠端起咖啡的动作微顿。
沈邃年教导过她,人情可以拿利益还。
给了利益便是肃清了人情。
周黎宁看着她的反应:“坦诚说,邃年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你,我很惊讶。”
简棠如实回答:“我也很惊讶。”
旁人说出这话多少会有炫耀的嫌疑,但周黎宁从她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的炫耀成分。
周黎宁:“你跟在他身边,的确能得到最大利益。”
简棠不去判断她这话里是阴阳还是真心羡慕,只静静地喝着咖啡。
她午休时间,总是喜欢下楼来这里喝杯咖啡。
“嗡嗡嗡嗡。”
简棠的手机震动来电,是展新月。
简棠走到外面接听。
通话刚一接听,展新月急切的声音便传来:“堂堂,沈淳美那个毒妇要迁你母亲的坟!”
简棠握紧手机:“为什么?”
展新月怒声:“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表面说是那个毒妇做了个梦,说简家现在举步艰难,几个孩子接连出事,是因为你母亲的墓地有问题,实际上根本就是那个毒妇把沈与阳成为植物人,沈霏玉大着肚子却迟迟嫁不进去陈家的事情,都怪在你头上。
前两天沈霏玉还被陈泊舟身边的那个冒牌货羞辱了一顿,她们恨你,可你的墓地,不是,我是说陈泊舟抱回来的那个骨灰盒一切后事都是陈泊舟安排的,她们动不了那个墓地,就把怨气都泄愤到你母亲头上。”
简棠:“简绥山最爱面子,他也任由她们这样做?”
展新月:“反正是没阻止,不然消息也不会传出来。”
简棠抿唇,她母亲下葬的墓地是她找风水师算过,她一手操办,她出的钱,他们有什么资格迁坟!
“……我会让律师去联系墓园的负责人,他们谁都不会得逞。”
马上就是她母亲的忌日了,她也该悄悄回去祭拜一下。
简棠平复着呼吸打给刘德律师。
刘德听到江雨浓死后还不得安宁,失态地大骂简绥山不是个男人,“你放心,只要有你的授权书,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妥善处理。”
只是她现在已经是“身故”状态,这个授权书的日期上还是要处理一下。
简棠回公司请了假,随后就订了最近的航班。
沈邃年是临近下班时才知道简棠走了这件事情,他正在签署文件的手陡然停滞在半空,“你说什么?”
杨秘书:“维多利亚小姐买了机票飞四方城,现在该是已经快落地了。”
这事儿杨秘书也是刚刚得知便第一时间来汇报。
沈邃年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酒吧,周稚寒醉醺醺说的那句:“……这男女之间最忌讳冷下来,邃年哥你没经验,你听我说啊,你小心那天她跑了……”
四方城国际机场。
简棠刚一落地就接到刘德律师的电话,在出口处两人汇合。
上车前,简棠随手撕了机票丢在垃圾桶内。
冬季干燥的寒风,吹动票根,在她乘坐的车辆驶离后,落在同样刚刚出来的一对男女脚边。
陈泊舟给怀中的女人紧了紧围巾:“我的棠棠最怕冷了。”
女人却娇笑着往他大衣怀中钻,“是啊,真的好冷哦……”
陈泊舟满是宠溺地抚摸她的长发,却在视线落在他脚边机票上的名字时,眼中深情全然消失。
女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只是一张被撕毁的机票,便抬脚要踢开,却被男人抬手猛然推到了一边。
女人被推得一个趔趄,要撒娇时,看到陈泊舟弯腰捡起地上的机票,手指颤抖得红了眼。
残留的票根姓名那一栏:jiantang
陈泊舟急切地巡视四周,看着不远处的监控后,不顾身旁女人的叫喊,疯了一样的去找机场内的工作人员,他要调取方才六号出口的监控。
这半年来,这已经是陈泊舟第三次大闹机场要调监控。
前两次一次是因为看到一个女孩儿跟简棠相似的背影。
一次是在机场广播内听到工作人员提醒及时登机的人员名单里,出现了与简棠同音不同字的名字。
机场的工作人员先稳住了陈泊舟表示会调取监控,随后就联系领导。
领导当即就联系上陈父陈母。
陈父陈母相较于前两次的恼怒,此次听到儿子故态重演,却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陈泊舟没有等到调取的监控,在等到陈父的那一刻,他勃然大怒,抬胳膊就要跟敷衍他的工作人员动手。
陈父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人不在就是不在了!”
陈泊舟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闷头不说话。
陈父让保镖把他押上车,陈泊舟却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甩开保镖的手,一路飙车前往墓地。
第62章 :只有我能生下你的孩子
这两天就是简棠母亲的忌日。
她没死。
她一定没死。
他的棠棠还活着。
所有人都在骗他!
陈泊舟来到墓园时,四方城已经全然进入黑夜。
墓园早已经关闭,他剧烈地拍打着厚重铁门,巨大的声音吵嚷着守墓人不得安宁。
隆冬寒风冷冽,处在北风的老城冬风跟刀子一般。
守墓人披着绿色的军大衣从被窝里出来,推着老花镜,拿着手电筒朝外照了照,“闭园了,明天早上八点再来。”
陈泊舟从车上抓下来一把现金,“让我进去,这钱就是你的。”
守墓人看着那钱短暂地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摄像头,用皱巴巴的手撸了一把脸,“明天一早你来,我们这也有规矩,闭园以后放人进来,我这工作可就丢了。”
他这一把年纪,还指望着这份工作养老。
陈泊舟递给他一张名片:“丢了工作,我赔给你。”
陈泊舟转头又从车内拿了一把钱。
这已经是守墓人两三个月的工资。
守墓人看着他手里的钱,又看看他开着的豪车,掩耳盗铃地短暂将门前的监控关闭,放他进去。
陈泊舟每年都会跟简棠过来,在夜色中也能准确找到江雨浓墓碑的位置。
墓园空旷,寒风呼啸中,像是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上两三度。
陈泊舟将车子就近停靠,手机来电一通一通的打来,他一个没接,只是那么静默地坐着。
他在深城曾经亲眼看着‘简棠’面目全非的尸体进了焚化炉。
也是他亲手从深城捧回了“简棠”的骨灰,将她葬在四方城。
可他依旧不愿意相信简棠已经死亡。
他就在这里等。
等他的棠棠回来。
四方城,刘德律师事务所。
刘德在处理好简棠的代理协议后,问:“什么时候回去?”
简棠:“明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祭拜完就走。”
刘德试探性地询问:“在港城……一切都还顺利?”
简棠想应该是顺利的,沈邃年教导她本事是倾囊相授,她做的几笔投资除了还在建设的港口没见到回头钱,其他都已经有所收获。
初初进入金融投资领域,就取得这样的效果,她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顺利。
简棠点头:“顺利。”
刘德见状,也替她开心,她一个小姑娘,在国内还是比只身前往国外安全些。
翌日一早。
刘律师拿着简棠签署的代理合同去找墓地的负责人。
简棠专门去花店精心挑选了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鲜花,转头特意去排队购买母亲最喜欢的那家甜品。
今日正赶上周末,来排队的人不少,简棠等了小半个小时这才等到。
半年间这座城市没什么变化,她戴着墨镜隐在人群中,关于她跟陈泊舟那场曾经被人津津乐道的婚变,也早已经被新的社会热点替代,无人再提及。
简棠提着甜点朝外走,在玻璃门前跟大着肚子的沈霏玉擦肩。
沈霏玉停下脚步,朝简棠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半年间,简棠的身型样貌没有变化,穿衣风格和通身的气质却已经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