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齐飞飞的灵魂似是得到了解放,丢掉了一切束缚,像个孩子一样快乐。
齐飞飞伸开双臂,张开嘴,任由雪花落进嘴里,冰凉凉的,似乎还有一点儿甜。
“霍盛,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霍盛笑看着她,微张着双臂,随时准备扶住她。
雪还是松软的,齐飞飞在上面按手印,画小鸟,画小树……
但雪很大,一会儿就盖住了。
齐飞飞走着,玩着,脚下一滑,就往下坐去,霍盛急忙去拉她,齐飞飞往下出溜的太快,霍盛也跟着趴了下去,两个人瞬间没入了雪里。
齐飞飞直接带两个人回了四合院草地上。
齐飞飞看着无一处不白的霍盛,“哈哈哈”的笑个不停,霍盛伸手帮她拍去头上、身上的雪。
裤腿和靰鞡上的已经结冰,冻在上面,霍盛用手捂子用力的拍打着。
齐飞飞也给他拍打。
大老虎见他俩出去玩了,没带自己,在齐飞飞身边不停的转来转去,显得很焦急。
齐飞飞看它眼里还有点儿幽怨是怎么回事儿?
把它大脑袋搬过来,“你想出去玩儿?”
大老虎点头,它从来就没出去过。
齐飞飞,“那你能听话吗?”
大老虎拿大脑袋轻蹭齐飞飞的手臂。
齐飞飞,“行,我带你出去,你要是不听话,就再也不带你出去了。”
大老虎轻轻的“哞~”了一声。
齐飞飞也没玩儿够,“霍盛,我带它出去一下,你煮好饭,我就回来。”
也不等霍盛同意,她带着大老虎就跑了。
霍盛叹气,豹子似乎也叹了一口气,把头懒懒的搁在了前腿上。
齐飞飞直接骑在了老虎的背上,准备它要是不听话,就直接拎回四合院。
大老虎出来见这么大的雪,眯起了眼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嗷~呜~”
一声长吼!
腾跃而起。
齐飞飞感觉到了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刺激。
起起伏伏,耳边的风声呼啸,雪片啪啪啪的糊了满脸。
“啊~啊~啊~”
齐飞飞发出惊险刺激的叫声,里面带着欢愉和兴奋。
一人一虎如入无人之境,在山野里尽情奔跑跳跃。
齐飞飞感觉不只是前世,就是今生的生活在这一刻都离她极为遥远。
她在虎背上欢呼,尖叫。
……
玩了好一会儿,才回四合院。
霍盛的饭早都做好了,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
又去菜地干了好一阵活,人还没回来。
霍盛都有些急了,他真不确定,出了四合院,大老虎还是不是那只会撒娇的大老虎。
齐飞飞终于回来了。
看霍盛脸色都阴沉了,也知道自己玩儿疯了,赶紧过去哄人。
拉着他的手晃,“我饿了,肚子咕咕直叫。”
霍盛本来很生气,可看见她心里就不自觉的升腾起欢愉的情绪,脸色再也绷不住,露出了笑容。
“快去洗手,给你做了酸菜汆白肉炖粉条子,蒸扣肉。”
齐飞飞欢欢喜喜的去洗手吃饭。
两个人这天没有赶路,一直在四合院习武看书干活。
第二天早上起来,雪墙已经有一米多高了,外边刮着大烟炮。
整个天地白茫茫一片,狂风怒吼着,裹挟着雪粒子铺天盖地的扫过一切。
雪粒子像烟雾一样,流淌,旋转,让人能清晰的看见风的形状。
它漫过田野,穿过树林,横扫一切。
一路上嘶吼着,咆哮着,带着穿透一切的寒冷。
整个世界一片混沌。
齐飞飞甚至看见一只野鸡随着旋风在空中螺旋型飞舞。
转眼间就移动了上百米远,起起落落,飘飘摇摇往远处飘去,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齐飞飞毫不怀疑,现在有人出去,连站稳的机会都不会有,就会翻滚着随风而去。
外边的暴风雪刮了一天又一天,太阳也隐没在了风雪里,白茫茫,除了风雪什么都看不见。
齐飞飞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她转过头看着霍盛,眼里都是心疼,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把他抱住。
去年他自己一个人来,外边零下四十几度的低温,他没有地方取暖,一直待在野外。
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没被大风刮走,没有冻死,真是老天爷眷顾。
霍盛不明白她怎么了,还是环住她的腰,把人紧了紧。
“怎么了?”
齐飞飞闷闷的,“去年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来。”
她忘记了,去年她也没这么在意他啊!
霍盛在她头顶亲了一下,
“我不是好好的回去了?没那么可怕。”
齐飞飞把他勒的更紧,后怕的情绪左右着她。
女人就是这样,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把他划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就不愿让别的女人动,更不愿意他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的想法跟一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霍盛感觉到她的心疼和在意,整颗心都融化了。幸福的再也不想松开她。
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一样,拉拉扯扯的去洗漱,拉拉扯扯的去煮饭。
……
外边下着大雪,两个人在四合院里如胶似漆的纠缠。
在百里外的五三八农场十一连,正被风雪肆虐。
外边刮的昏天暗地。
雪已经没过窗台,窗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窗花。
霍正平夫妻俩和小女儿藿思妍围着大被子,坐在炕上,冻的瑟瑟发抖。
炕早已经拔凉拔凉,没有一丝热乎气。
原本压在外边烟囱上的瓦片被狂风卷走了,现在连灶坑都不敢烧火。
就怕火星被抽出去,引起大火,周围都是茅草房,柴禾堆,很容易着火。
霍军把灶坑的喉咙眼拿一块土坯堵上了大半,只留一小条缝隙。
在灶坑门口点了一个小火堆,多少给屋子增加点热度。
火苗被狂风抽的往灶坑里斜斜的跳动着。
锅里添了水,有一点儿温了。
霍思英拿着两个铁签子,一个上插着一个窝头,在火上烤着,隔一会儿,翻一翻。
霍思妍围着被子坐在炕上,只露出一个头来,压着声音喊,
“思英,好了没啊?饿死了!”
她饿死了,感觉这一年肚子像掉了底,时时处在饥饿中,今天天冷格外的饿。
父亲在旁边她又不敢大声喊,裹紧被子,一手抵着喂。
哎!饿的胃疼。
藿思英,“别急,很快就热了。”
不热透了,啃着费劲,还烧心。
霍正平披着被子坐在炕上看不出喜怒。
苏小柔说,“藿军,你再烤两个,你爸也饿了。”
霍正平当兵的出身,饭量一直比较大,这一年天天吃不饱,瘦了许多。
苏小柔看着心疼,尽量让他多吃点儿。
藿军把霍思英手里的两个窝头串到一个签子上,又去干粮筐里摸出来三个窝头,用一根铁串着烤起来。
藿军肚子也咕咕叫,可他是哥哥,有东西尽量留给父母和妹妹吃。
要是大哥来了就好了!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来?
藿思英把窝头拿起来闻了闻,有些香了,咽了咽口水。
“这大风要刮多久啊?”
眼睛瞟了瞟干粮筐,筐里的饼子都要吃完了,再刮就只能饿肚子了。
藿正平开了口,“饿了就吃吧,实在不行就搅苞米糊糊。这几天冷,别冻出病了。”
藿思英听了高兴,“哥,我来烤,你去弄点儿苞米面搅糊糊。”
藿军有哥哥样,啥活儿都干在前面,吃饭落在后面。
他从不跟两个妹妹计较,起身拿个搪瓷盆苞米面。
外边有人在喊,可风声太大,一喊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窗户上又结着厚厚的冰花,根本看不见有人趟雪过来。
直到有人咚咚砸门,屋里的人才知道。
可门是朝外开的,屋里的人也打不开。
藿军使劲儿推,外边的人使劲儿拽,门纹丝不动。
外边的人站在雪里,一边扒拉雪,一边喊,
“苏大夫,我家那口子要生了,麻烦你过去给看看。”
他怕屋里人听不清,一遍遍的喊着。
藿军听明白了转述给屋里人。
“好像是曲连长,他说他爱人要生孩子了,来找我妈帮忙去看看。”
苏小柔从被窝里爬出来,藿军把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递给他妈妈。
藿正平,“藿军你拿斧头敲一敲门,冻住了推是推不开的。”
藿军听话的找来了小斧子,对着门框转圈的敲了一遍,对外边喊,
“曲连长,我要撞门了,你躲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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