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好半天,刘玉梅说,“你是在这住一晚?还是我俩送你回去?”
  人出来这么久了,黑灯瞎火的,都没人来找,这家人也是真行!
  林鸽,“我回去看看吧,看王中平回来没有。”
  齐飞飞听着三个人出去了,叹口气!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三个人又回来了。
  刘玉梅骂骂咧咧的进屋,
  “这他妈是什么人家?大活人丢了都不带找的,你在这里哭哭啼啼,求爷爷告奶奶的,人家一家子都特么睡的跟死猪一样了。
  明天赶紧离了。”
  朱丽,“你别一生气啥都说,离啥离。
  都说宁破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你嘴下积点德。”
  刘玉梅,“我这不是气的吗?什么人家啊?”
  朱丽,“太晚了,也许知道她来集体户了。”
  刘玉梅,“行了,你眼里就没坏人,啥事儿你都能给圆上,我可是服了你了。
  睡觉吧,大冷天的,一会儿炕都凉了。”
  李丹妮和苏芳婷早就躺下了,没睡觉也装睡。
  清官难断家务事,费力不讨好,还是不掺和的好。
  第二天早上,林鸽起来就回去了。
  大伯嫂还在炕上躺着,破暖壶已经扫出去了。
  她的箱子被打开了,东西铺上一炕。
  有几本书,是下乡时候从家带来的,她很喜欢,一直放在箱子里,现在湿了大半。
  有一条天蓝色的的确凉连衣裙,还是妈妈给她做的,被开水烫的皱巴巴的,摊在炕上。
  有一件红色的旧毛衣,她穿好几年了,还是下乡前妈妈给织的,自己不会织,一直没倒垄。
  她的小衣服,裤衩子也被铺在炕上。
  ……
  看着这些东西,眼泪又往下流,一样一样收拾,
  都收拾完,发现她的粉色纱巾不见了,省吃俭用攒的钱票也没了。
  她赶紧出去问正在劈柴的王中平。
  “你看见我的粉纱巾了吗?”
  王中平,“你啥时候有个粉纱巾?”
  林鸽,“你,哎呀,那是个新的,我还没舍得戴。你看见没有啊?”
  王中平,“没有啊?”
  林鸽,“怎么可能?你翻箱子的时候没看见?”
  王中平,“我回来的时候就铺炕上了,可能是妈翻的,你去问妈。”
  林鸽又要哭。
  转身急匆匆进屋问婆婆,“妈,你翻箱子看见我粉纱巾了吗?还有钱和票。”
  老王太太愣了一下,
  “黑灯瞎火的,我就把东西都铺炕上了,都在炕上,你自己找吧。”
  林鸽急了,“妈,我那围巾是新的,我都没舍得戴呢!现在找不到了。钱也不见了。”
  老王太太,“都在家,不能没,你再找找,问问她们谁看见了?兴许压那里了,不能没。”
  林鸽,“我都找了,根本没有。”
  老王太太,“你一早回来不干活,在这哭哭啼啼的,是说我拿了?
  我要那粉纱巾能戴的出去?给我我都不要,跟姑娘皮似的。
  钱票我更没看见。”
  林鸽心里堵的厉害,感觉呼吸困难,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人在炕上躺着,就感觉人中和手指尖火辣辣的疼。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王中平看她行了,“媳妇儿,你可醒了,没事儿了吧?”
  林鸽愣愣的看着他,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只有她婆婆和王中平。
  她婆婆手里还拿着大码针,正在拿个破布条在擦拭。
  婆婆看她醒了,“行了,让她先躺一会儿,我去端饭,你爸他们还得去上工。”
  说完婆婆就出去了。
  王中平给她盖上被子,“你睡会儿吧,我今天得去上工,要送公粮了。”
  说完他也出去了。
  林鸽昏昏沉沉的,眼前一会儿是爸爸妈妈担忧的眼神,一会儿是姐姐的笑脸,一会儿是王中平,一会儿是集体户,一会儿是大伯嫂的冷嘲热讽……
  纷纷杂杂,来来去去,理不出一个头绪。
  头似晕晕乎乎,像一团浆糊,眼皮越来越沉。
  一直到晚饭时间,她也没有起来。
  老王婆子煮好饭,对女儿说,“去,叫你二嫂起来吃饭。”
  王老丫拉开东屋门,喊了一句,“二嫂,吃饭了。”
  大伯嫂子撇撇嘴,“这可真行,一点儿事儿趴一天,我昨天闪着了,还起来烧火做饭呢!”
  老王婆子,“你少说两句吧!”
  大伯嫂子反倒大声起来,“她把我绊倒,还没给我个说法呢?我说她两句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
  老王太太不吱声了,端着饭盆进了西屋。
  等王中平在生产队把活干完回来,一家人都在吃饭了。
  老王太太看儿子进来,“洗洗脸,吃饭吧,你的给你放锅里热着呢。”
  王中平没看见媳妇儿,“妈,林鸽呢?”
  老王太太指指东屋。
  王中平进东屋,“林鸽,咋没起来吃饭?一会儿都吃完了。”
  林鸽没动静。
  王中平扒了她一下,“还生气呢?”
  还是没反应。
  王中平摸了一下林鸽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第140章 林鸽三
  王中平急了,几步跑到西屋。
  “妈,妈,你有感冒药吗?林鸽发烧了。”
  老王太太放下筷子,“我找找,上次你妹感冒,姚大夫给了几片,好像没吃了。”
  在炕柜里翻了一会儿,在针线笸箩里找到一个纸包,里面有一片半安乃近。
  “去旧暖壶里倒杯水,赶紧给她吃一片。”
  老王太太提起暖壶,心里也不得劲儿,败家媳妇儿,白瞎个新暖壶。
  心疼也不敢说,现在大媳妇就是个蚂蜂窝,一捅就炸。
  王中平把林鸽周起来,扶着她把药吃了。
  给她捂上被子,又去把炕烧了烧。
  过了半个多小时,林鸽出了一身大汗。
  慢慢清醒过来。
  浑身都疼,一天没吃东西,肚子也饿。
  王中平把老王太太给他留的饭菜端过来,两个人简单吃了点儿。
  第二天一大早,王中平就去送公粮了。
  林鸽还有些低烧,可没人会管她。
  她只能自己起来,该干活干活,该吃饭吃饭。
  干不动,晃晃悠悠也得坚持,要不就得听大伯嫂子的阴阳怪气,摔盆子摔碗的。
  吃不下也得吃,不然更没力气,强迫自己吃了小半个窝头。
  吃过饭把剩下的半片药也吃了。
  坐在炕上犹豫了好一会儿。
  把她自己的东西装进了她的旅行袋里,提着去了集体户。
  一进门,大家都吓一跳。
  这回去一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煞白,有气无力的。
  朱丽赶紧接过旅行袋,放在炕上,“你这是咋了,回去又打架了?”
  林鸽,“我头晕,让我躺一会儿。”
  说着就爬炕上,枕着旅行袋趴下了。
  朱丽薅过自己的枕头给她枕上。
  摸摸她的头,“这是发着烧呢!请大夫没?你吃药了吗?”
  林鸽眼泪就往下流,她昏过去,都没人给她请大夫。
  刘玉梅:这是回去又受委屈了!
  “我出去看看,姚大夫在哪儿,看看能不能过来给看看。”
  天气不好,齐飞飞今天没人上山,看王斌舍不得干活穿新棉袄,冻的哆哆嗦嗦,就拿染坏的蓝布又给他裁了一个棉袄,留着干活穿。
  正做棉袄呢,听着外屋的动静。
  叹口气,拿了一碗小米,去厨房给林鸽熬小米粥,煮个野鸡蛋。
  小米粥煮的稀溜溜的,用的四合院的泉水。香味儿更浓郁。
  齐飞飞饭都煮好了,林鸽的眼泪还在流,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就剩一条缝了。
  她不想跟她说话,看她这哭哭啼啼,磨磨唧唧的就来气。
  把碗给朱丽,让她给林鸽。自己进屋去继续做棉袄。
  朱丽,“你闻闻,齐飞飞煮的粥,可香了,你起来吃点儿。”
  林鸽头晕晕的不想动。
  朱丽,“你得坚强点儿,吃点儿东西才好得快。
  有啥事儿,慢慢解决。”
  林鸽咬牙起来,一阵头晕,闭眼缓了缓,才坐稳。
  接过小米粥,香不香她这会儿也闻不出来,也吃不出味儿,稀溜溜的,倒是好下咽,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碗粥。
  肚子里暖和,身子也微微出汗,舒服了些。
  想想一大家子人,也没人特意给她煮一碗粥。又想哭。
  朱丽,“快别哭了,在哭眼睛哭瞎了。有啥事儿慢慢来。”
  朱丽也没办法,她也变不出房子来。她也没办法制服她婆家人。只能是口头安慰安慰。
  下午,刘玉梅把姚大夫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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