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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前男友的孕检报告 第79节

  “你干嘛,”朱伊伊踮脚,要去抢手机,贺绅有意举高让她够不着,她气得捶他,“把手机给我。”
  “我说了,”他沉声强调,“不许去。”
  见别的男人。
  朱伊伊像个炸毛的刺猬,温软的外壳竖起荆棘倒刺,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这是我的工作。”
  “如果这份工作还要伴随着夜间出行的风险,也可以不做,”贺绅同样冷着脸,用着上位者的气势命令,“你现在应该做的事休息,健康排在第一位,工作可以暂时靠后,钱不重要。”
  “你好端端的提什么钱,想给抚养费吗?”孩子现在成了两个人的雷区,一碰,朱伊伊就炸。她瞪他,语气也夹枪带棒的:“你放心,我这个人还没圣母到那种地步,抚养费我到时候会找你要。你要怕我讹钱,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签合同,精打细算每月每年给多少。以后你要是想跟孩子见面,我也不会阻拦。”
  “至于其他的,免谈。”
  她还是第一次为了别的男人对他这样冷言冷语。
  是喜欢上邹楠了?
  还是觉得他好了?
  都他妈做梦。
  醋劲翻江倒海地涌来,潮起潮落,贺绅心口忽然绵延一阵酸涩。
  他蓦地大手一揽,将要踏出浴室的朱伊伊拽回来,死死扣在怀里,低头,肉贴肉地捱着,在她骂人之前先一步堵住她的嘴。
  齿关咬住唇珠,厮摩唇瓣,攫着一股狠劲儿的吻,来势汹汹。
  这样就说不出讨人厌的话了。
  朱伊伊瞳孔微缩,闷闷地“唔”了声,双手尽力挣扎,被男人反剪到身后,不能动弹。他亲的用劲,像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她的呼吸全部包裹,近乎窒息,朱伊伊憋得小脸通红,只能用细碎的哼声反抗。
  终于,贺绅好心地松开她的唇。
  朱伊伊如临大赦,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肺重新工作,她愠怒地想要破口大骂,话还没说出口,再次被男人堵回了喉咙。等她喘不上气,他再次松开,复又严丝合缝地堵住,游刃有余地玩弄她的嘴。
  他故意的。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朱伊伊被欺负得眼角泛红。
  他妈的。
  变态。
  第48章 等她乖乖钻进圈套。
  手机铃声一遍遍地响起, 在氤氲潮湿的浴室里回荡。
  没人管。
  朱伊伊耳朵里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淅淅沥沥的口水啧啧声, 黏腻,湿哒哒,拉着银丝,整个人像被塞在烘烤箱里来回炙烤,脑袋晕晕乎乎。
  她努力抬手去够手机,“啪”地一下,贺绅率先盖住手机屏幕,摁音量键, 减小至零。
  这下全世界都清净了。
  朱伊伊认命地垂下胳膊,任由唇被亲的发肿,蚂蚁啃食般的麻意遍及神经。就在贺绅偏头调换角度亲她的空隙, 唇齿艰难地吐出一句:“你觉得你这样尊重我吗?”
  未关紧的水龙头叮咚一声砸落,打破静谧的环境,所有的旖旎和暧昧都消褪,取而代之的是贺绅的僵硬。
  他不可置信地望她。
  小姑娘眼尾发红,神色却疏淡, 死气沉沉。
  什么时候在她的眼里, 他的亲吻与靠近变成了勉强和不尊重。
  浴室的两人像经历了一场激战, 气息仍喘着,场面淫奢, 不堪入目。
  半晌, 贺绅慢慢松开对朱伊伊的桎梏, 看她唇角银丝, 抬腕,想帮她擦去。朱伊伊别过脑袋, 抗拒他的靠近,自己伸手重重地抹掉:“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孩子的爸爸,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报警抓你。”
  她越说越气:“说你非礼我!”
  一颗心仿佛被扔进深海,起起落落,贺绅沉默地盯着她,忽然鼻尖溢出一声短促的笑:“这么狠心的吗?”
  朱伊伊冷哼一声,心想,她不光狠心,她还冷漠无情。
  板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赶人:“你给我滚。”
  话音将落,“咚”地一声巨响打破两人争执的场面。
  浴室里的朱伊伊和贺绅齐齐转头望向门口。
  对上一脸惊悚的凌麦。
  她手里握着钥匙,杵在门口呆愣愣地望着他们。过了会儿,干涩的眼球转了转,视线扫过朱伊伊红肿的唇,往下,扫过她隆起明显的小腹,倒吸一口凉气。
  好消息,闺蜜搞到顶头boss了。
  坏消息,肚子也搞大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凌麦自我催眠,“我得回去睡一觉,洗洗脑子。”
  “麦麦!”朱伊伊喊了一声,推开身前的男人就要往外冲,再次被人拽住。以为他要故技重施,朱伊伊气得想揍人,却见贺绅只是拿下一条毛巾包住她的湿发,“你先吹头发,我去追凌麦。”
  说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朱伊伊望着挺括落拓的背影:“贺绅。”
  他停下。
  “医院那天,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不是你送花送饭哄一哄就能随便和好,因为我真的没有在闹脾气,我是深思熟虑过的。”朱伊伊沉吟片刻,声音温吞,“我承认,是我先招惹的你,当初追你的时候,我大学毕业没多久,就是个社会白痴,对家世、背景、能力、阶级没有半点概念,就头脑一热地想谈恋爱,但今年我已经快27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们之间没有一样是相对等的,根本就不合适。”
  顿了顿,她道:“我们这段时间走得太近了,这跟我预想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你别找我了。”
  回应她的是不轻不重地关门声。
  逼仄拥挤的房子里只剩下朱伊伊一个人,她呆站了会儿,慢吞吞拿来吹风机,插上电,暖风吹着湿冷头皮。
  脑海里时不时闪过凌麦那张惊愕的脸。
  估计被吓得不轻。
  用最快的速度吹干头发,朱伊伊撂下吹风机,捞起羽绒服,边穿边往外走,经过客厅时,突然瞥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险些刹不住脚。
  “麦麦。”朱伊伊抱着穿了半边身子的羽绒度,坐在沙发另侧,唇瓣翕动,犹疑问:“他呢?”
  没指名道姓,两人也心知肚明。
  “甩下一句让我回来,人就走了。”大boss的话谁敢不听,凌麦畏畏缩缩地又回了朱伊伊的小屋,瞥一眼朱伊伊欲言又止的表情,再瞥一眼她藏都不打算藏的小腹,语气幽怨,“朱伊伊,你现在在我心里就是这个。”
  她比了个中指。
  “……”
  朱伊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经典的老套话术。
  凌麦切一声,嘴巴翘得能挂油壶,“我在乎的是你骗不骗我的事吗?”她恨铁不成钢地捅捅朱伊伊肚子,怕用劲,只敢小小地捅一下,“我在乎的是你身上这块不能退货、不能甩掉的肉!看这月份跟我表姐四五个月的时候有点像,你打算怎么办?真的生下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跟贺绅在一起是去年的事,我追的他,也是我甩的他。分手后我以为彻底断了,但我没想到……他一直在求我复合。”朱伊伊陷进沙发里,仰头望天花板,“至于这个孩子,留下它不是因为贺绅,是为了我自己。我体质难孕,这个孩子是个医生都没预料的意外。”
  寥寥数语,语出惊人。
  凌麦一愣一愣又一愣:“贺总精子质量真好。”
  这话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沉浸在伤感迷惘中的朱伊伊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
  什么精不精的。
  “这怎么了?你还害臊,”凌麦贱嗖嗖地撞了下朱伊伊的肩膀,“跟我说说呗,那啥的时候什么感觉?”
  “哪啥?”
  “就那啥啊,那啥!”
  朱伊伊就知道凌麦会好奇些有的没的,耳根红透:“没、没感觉。”
  “怎么可能?贺总一看就很行。”
  朱伊伊斜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这你都不懂了吧,男人的鼻子越高越挺,就越持久。”凌麦轻轻吐出,“越硬。”
  朱伊伊骂她神经。
  -
  厚雪压弯树枝,簌簌散雪砸在地面,晚上七八点的城南小区只亮起几盏路灯。
  贺绅沿着漆黑的夜色朝街对面的车走去。
  章特助早早在车里候着,见人出来,立马下车,打开车门时吞吞吐吐地喊:“贺总。”
  贺绅面无表情:“说。”
  感受到了来自上司的极端低气压,章特助默了默道:“您上次送的玫瑰,朱小姐拍照不是为了纪念,是挂在网上卖了。我打听到员工手机里都有一款出闲置物品的软件,一般不需要的东西就会拍照上传,二手转卖。”
  原来她根本没要他的玫瑰。
  转手就卖了。
  贺绅忍着太阳穴的胀疼,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卖了多少?”
  章特助:“朱小姐的玫瑰花,卖了……”
  “250。”
  声如蚊呐。
  贺绅黑了脸。
  过了些时候,他又问:“还有没有其他哄女孩儿的办法?”
  “没了,我外婆和我妈一般送了花就好了。”
  “?”
  贺绅气得胸腔溢出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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