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躺床上了吗?”
徐鹿鸣下意识就想往炕上躺,触及炕沿的一瞬,他忽然扯开衣服嗅了嗅,今天又是发汗,又是喝酒的,身上都臭了。
这里是家不是军营,在家里,徐鹿鸣还是很爱干净的,不愿意把自己的床搞得脏兮兮的。他进空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把头发搅干,清清爽爽地出来,爬上炕,躺好,把信拿过去,翻到第三折。
“衣裳脱了吗?”
徐鹿鸣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身上刚才洗完澡,套上的中衣,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脱了衣裳。
他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中衣脱了下来。既然姜辛夷要他脱衣裳,那他脱就是了。反正姜辛夷不在这儿,又看不见,不用害羞。
脱掉中衣,徐鹿鸣身上就剩一件中裤了,他赶紧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好,又把信翻到第四折。
“没脱,全都脱了,一件不留。”
看到这儿,徐鹿鸣已经品出点不对劲来,看个信而已,为什么要把衣裳全都脱掉?
但他沉浸在姜辛夷没有不搭理他,还愿意给他写信,跟他聊天的巨大惊喜里,压根分不出心神去细品这一点不对劲。
不就是脱个衣裳吗?这会子姜辛夷要他负荆请罪他都甘愿。
于是徐鹿鸣在被窝里很利落脱下中库。这下可真是一丝不挂了。
饶是徐鹿鸣是个厚脸皮的人,这会儿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了,何况徐鹿鸣还是个面皮儿薄的,这会子脸上已经升起了热意。
不明白姜辛夷要做什么的他,又把信纸翻了一折。
“想着我。”
“想着呢。”徐鹿鸣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姜辛夷,压根想不到其他,于是他很快又翻了一折。
“想着你梦里的我。”
腾地一下,徐鹿鸣的脸烧烫起来,由于太热,连带着脖颈都是热的。这怎好意思去想?
他怕又发生那种很尴尬的事。
可姜辛夷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于是梦里那个特别会蛊惑人心的姜辛夷,便浮现在徐鹿鸣面前。
由于徐鹿鸣现在是清醒的,不同于梦里,总是有股看不清的虚妄感,他能很清晰地看清姜辛夷的五官,身体,甚至能操控姜辛夷对他做出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行为。
怕自己再想下去又会犯错,徐鹿鸣想了一会儿梦境里的姜辛夷,便赶紧切断画面,返回现实,重新翻了一折。
“起反应了吗?”
徐鹿鸣脸红得更厉害了,他身体又没有出问题,如果这样都没动静。他该请姜辛夷给他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开些益肾兴阳的药方吃吃。
到了这一步,徐鹿鸣隐隐感觉,姜辛夷想要他做什么,就在下一步。
果不其然,当徐鹿鸣翻开下一页,他的脑子整个轰然炸开,全身上下炙热得吓人,因为信上赫然写着:
“打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木兰:我的老公我来教。
[红心][红心][红心]
第38章
“木兰……”
徐鹿鸣全身滚烫地把脸埋在信纸里,原没有要按姜辛夷步骤来的意思。但有些事就是这样,没做还好,一旦开始,便会犹如沉没成本般,压根不受自己的控制。
可不得不说,这样不压制自己,完完全全地把欲/望表达出来的方式,真的很让人沉溺。
徐鹿鸣按姜辛夷说的做完,人都要疯了。爽,前所未有的舒爽。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如三伏天吃冷饮,大雪天遇温泉,舒服得冒泡。
以至于徐鹿鸣完事后,久久不愿意从刚才的畅快中抽离出来,摊在炕上,任由快意上头溢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流淌于鬓间。
眼前,脑子里,心里,到处都是姜辛夷的身影。这会子徐鹿鸣不去看信,也知晓姜辛夷要对他说什么。
他说,他不介意。
不介意徐鹿鸣在梦里那样对他。
甚至徐鹿鸣若是有需求的话,也可以在现实里想着他这样。
说不震撼是假的。
……姜辛夷……姜辛夷……原来如此放得开的吗?
徐鹿鸣攥着被子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逐渐变得皱皱巴巴的被面,若隐若现的青筋,无一不在昭示他此刻内心的震惊与触动。
触动中又带着点隐秘的窃喜。
因为徐鹿鸣想到,姜辛夷本就是很直白的。他坦率地说过,他想要研究自己的身体,想要找人生个孩子。
只是彼时徐鹿鸣以为,两人只是友人关系。姜辛夷就算是有这个想法,也不是想跟他。
没想到……
徐鹿鸣心脏猛地一缩,有种被巨大的惊喜猛然砸中,兴奋到有点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他喘了口气,把这股从心底蔓延到四周的酥麻感,强行按下去。不行,不行,不能高兴得太早,万一姜辛夷不是这个意思呢。
徐鹿鸣控制住比ak还难压的唇角,把姜辛夷的信重新拾起来。
他希望姜辛夷在信上能够说一些冰冷的,冷静的,打破他幻想的话,让他赶紧把身体里这股根本就抑制不住的疯狂的兴奋给冷却下去。
但他把信纸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
“所以,徐鹿鸣,我再问一次,现在愿意跟我生孩子了吗?”
“……姜辛夷,太直白了,你太直白了……”徐鹿鸣把这短短的一行字重复看了上百遍,确认每个字都没有错,确认每个字组合起来的问话,也都没有出错后。
他的身体迅速红温,心底那股刻意压制的兴奋,像是冲破禁忌般,不受控制地流淌进四肢百骸。
使得徐鹿鸣只能把头埋进枕头里,才能控制住自己那狂躁的身体,不跑出去,疯狂的呐喊、尽情地宣泄体内汹涌澎湃的开心。
“……”
“哥,二哥!”
“起来吃饭了!”
翌日,徐鹿鸣是在徐凯南这个弟弟的叫声中醒来的。迷迷瞪瞪睁开眼,一看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他吓得赶紧起床穿衣裳,自进入军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睡懒觉睡到这个时候,不知家里人会如何看他。
果然,当他收拾齐整,出了房门,徐凯南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二哥最近是太累了吗?今日怎起得这般晚。”
徐鹿鸣想到昨晚折腾到半夜,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不禁脸有些红:“可能是有一些累吧。”
徐凯南还小,看不懂徐鹿鸣的羞涩,见徐鹿鸣这样说,立马道:“那二哥用过饭后,再好生歇歇。”
“嗯嗯。”徐鹿鸣胡乱应了两声,急忙掀开吃饭这屋的帘子,大步迈了进去。
烧得热热地火炕上,全家人都在等着他吃早饭,徐鹿鸣无视他们的眼睛,上了炕,找到自己的位置,端起碗就埋头干饭,边干边说:“大家都别看我,快吃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这反客为主的行为,弄得原本想问问他,是不是最近给营里办事太累了,要不要休息,要不要喝点汤补补的徐家人,一时间反倒是忘记要问这些话,正常地交流起来。
年关将近,杨秀莲想着家里那些亲戚,问道:“咱今年还走去年那些人家吗,小妹那边要不要去走走,礼要不要再添重一点。”
西北这地儿因着经常大雪封山,不知过年那段时间,会不会下大雪,因此过年送年礼,往往都会提前送。
往年徐家穷,家里也拿不出甚好年礼,都是干兔子,干腊肉之类的物什,算不得多稀罕。
今年,家里开了澡堂子,手上有两个余钱,徐鹿鸣又升了火长,从营里挣了那般多物什回来。
杨秀莲就想着,今年怎也得送丰盛点,不好叫人家说,他家兴盛了,还那般抠搜。
“嗯。”徐老大对送年礼的事儿没有意见,呼噜着粥说:“今年咱家日子好过了,照去年的年礼再添只鸡、添只鸭就成,也不好送得太过,倒叫人难做。”
这年礼都是相互间送来送去的,徐家送得太丰盛,旁人回礼回来的时候,可就不好回了。
想到徐老二两口子今年受了不少惊吓,徐老大还道:“那棉花啊,布匹啊,都给弟妹娘家拿些,这些都是亲近的家人,礼重一些没甚。”
喜得钱惠芳忙放下碗筷,眼睛旁笑出两道褶子来:“欸,欸,那就谢谢大哥、大嫂了。”
只有一点,徐老大不满意:“小妹那儿就算了,断亲的话当初是她自个说出口的,我们这儿巴巴上去,还不知她回头又要闹甚幺蛾子呢。”
说着,徐老大对着另外一张炕桌上的徐爷爷徐奶奶道:“爹娘,你们也别怪我心狠,我这个做大哥的自认没对不起过小妹,她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她说那话,是把我伤透了的。”
徐老大和徐小姑的恩怨是三年前结下的。那时西北全部划为军屯,家家户户都要出一丁入伍,徐小姑家夫家人丁不兴,大家抽签入伍,最后抽到徐小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