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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组女配傍上年代文大佬 第74节

  “好,”江甜果把橘子扔了,想了想,擦干净手中的汁液,问林寒松,“你家里人的事,能再讲一些吗?”
  第67章 年夜饭
  林寒松认真想了想, 脸上闪过一抹极淡的怀念神色,“我爸是个挺正常的老头,我妈也算好相处, 只要不涉及到我大哥的事情……, 我大嫂平时接触的不多,维持表面和谐应该不难。最后是大哥……”
  他这次停顿了很久,似乎想为这段复杂的兄弟情, 找到一个还算合适的注解, “他,尽量少打交道, 这个人,心思毒, 挺难相处的……”
  他又打了个预防针,“先前结婚的时候, 我往家里打过电话, 但我爸反应不太好,不是很支持。要是回去有人给你脸色看, 你也不用忍着,尽管告诉我。”
  “告诉你, 你怎么做?”江甜果真挺好奇的。
  林寒松一本正经, “我带你走,不和他们来往!”有种幼稚的固执。
  好家伙, 也是玩上了把为爱私奔(不对)。
  江甜果哭笑不得,但还是表现出很感动的样子, “相信你肯定会保护好我的,但是,咱们回家是去过年的, 你也要心情好一些,别这么紧张好不好?”
  知道的是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上战场呢,和个小机器人一样。
  江甜果勾住他嘴唇两边,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她能懂男人的矛盾,憎恶父母曾经的忽视,却又不可避免想得到关注。
  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的话,江甜果不想让他活得太累。她的手指离去,男人唇角的弧度却没有落下,真实自然的笑,看起来比刚刚顺眼不少。
  火车叮叮咣当地往前行,越往北,气温越冷,视野里的白色也就越多。
  直到有一天早上,江甜果被被子里的寒意冻醒,发现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车厢里还弥漫着一股不安焦躁的气氛。
  “这是咋了?”
  火车在行驶中避让临时停靠是常见现象,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再一看,睡在下铺的林寒松也是不见踪影。
  对面有嫂子热心回答,说是大雪封路,列车走不动了,得把雪铲完才能继续往前走。说着又自嘲,说自己是卡着假期和年关回老家过年,结果人算不如天,反倒让大雪给堵路上了,这下别说回去过年了,怕是假期都得折腾进去。
  江甜果心不在焉的听着,越等不见人越揪心。虽然知道林寒松不会出事,但——,还是去找找图个心安吧。
  谁想着却被人先拦住了,是同一车厢睡他们对面的男人,看着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衣服上还带着雪渣,气喘吁吁地说。
  “妹子,你男人托我带句话,说他在外头帮忙铲雪,让你别担心,就在车厢里好好等着。”
  铲雪?
  江甜果顺着男人的话往车门处去。
  冷,在车厢里还不觉得,越往这边走,地面就越湿滑,关不住的冷风从车门缝隙一股股钻进来。
  她努力裹紧身上的军大衣,但仍旧感受不到暖意,上下牙直打颤,抖着身子站到了车门边上。风太大了,卷着鹅毛的大雪,模糊的视线都不太清晰。
  她双手扒在车门上,脚尖踮得高高的,使劲把小块车窗玻璃给擦干净。然后透过玻璃努力看呀看,试图从扫雪的雪人里找到林寒松。
  可惜所有人都是裹着又宽又厚的棉衣,像一只只沉默且勤劳的大白熊,没有人有多余的精力愿意抬起头来看看,自然她搜寻不到林寒松。
  脚尖踮得发酸,手也因为反复擦拭,变得通红且僵硬,突然远处的雪人里突然有一个直起身子来朝这边挥了挥手。
  明明看不清脸,甚至连身形也不确认,但江甜果就是冥冥中觉得,这个对她挥手的就是林寒松,所以她赶紧也挥手回应。
  同频确认后,是心照不宣的欢喜,江甜果提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了。
  “妹子,外头的是你对象?”转身要回去的时候,有热心的婶子往她手里递了个热水杯,被温度刺激到,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冻僵了。
  “年纪轻轻的不知道注意身体,你一会儿回去可得把手好好暖暖,要不然准落冻疮。”
  江甜果捧着茶缸笑着说谢谢,坐下来陪婶子聊了一会儿。说到林寒松,“是,我一起来就不见他,听人说在外头铲雪,所以找过来看看。”
  婶子钦佩,“那你男人可真行。列车员动员了好半天,结果下去的没几个,都嫌太冷。”
  “他是军人,这时候站出来是应该的。”江甜果笑笑,与有荣焉,却又忍不住担心。
  这趟出门两人都没有带特别防寒的衣服,室外工作需要的防寒靴和棉手套也没有,万一冻出来病了怎么办。
  她稍微暖和了些,就谢过好心的婶子,心乱如麻地回去了。回车厢的一路上都有人聊着,说今年是个灾年,夏季南方下大雨起洪水,熬到冬天,北方又下大雪发雪灾。真是不叫人安生。
  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的火车已经快到首都了,这会儿有铁路上的工作人员,和列车下来的志愿者一块清理,总是比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荒地上幸运些。
  雪太大了,到处都反着白光,甚至连天色也不太明显。
  边上都是人们说话的声音,很吵很乱,江甜果不想参与进去,就坐在上铺抱着被子,静静的等着。
  手表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吱呀”一声,车门处堆满了雪,花了好大力气才拉开。
  然后是一道穿堂而过的风声,带着凛冽的寒气,扰了一群闲人。除雪者们站在车厢连接处,又是拍雪又是跺脚,噼噼啪啪处理了好半天,火车也随之缓缓启动。
  林寒松俊脸冻得通红,带着一身寒气回了车厢,“早上和中午吃饭了没?”话还没说完,手里就被塞进来个滚烫的茶水缸。
  “你……”
  “我在车厢里都好,你在外头没冻着吧?”
  她拉起男人的手,心疼他水杯都捧了好半天还是没回过温来,两个手掌漫着不健康的紫色,“就这么干了一天,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
  “哪有?”林寒松把手掌抽回,不想让她细瞧,“发的有手套,一直戴着呢,真没多大事,一会儿就暖回来了。”
  江甜果不痛快,觉得自己就是同情心泛滥,林寒松之前都那么怀疑试探她了,结果自己还心疼他,真是闲的没事干!
  她就这么在心里左右脑互搏,又是气又是心疼,傲娇又别扭极了!
  铲雪的人回来了,一下子热水成了急需品。列车员的两个大热水壶都倒空了,还是供不上,最后只能彼此之间互相匀匀,暖手别想了,有一点喝的暖暖身体就行。
  但是林寒松手里却是满满一大茶缸的热水,烫到了心里。
  “谢谢媳妇心疼,我特别开心。”
  江甜果扭过脸,“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整理起那几件已经被反复拿出来好多遍的行李。
  林寒松灼灼的目光还在盯着,江甜果被盯烦了,抽出来兔毛护膝扔了过去。
  “再有下回你提前穿上,要不然冻成老寒腿,没人伺候你!”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严师长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头。听说老爷子已经被迫卧床办公半个月了,这还是用了江甜果做的兔毛护膝后又多扛了几天,要不然按往年的惯例,早就躺床上去了。
  “这不是去得急没顾上,再有下回我肯定……”
  江甜果脸色不善的扫过去,林寒松怂得比谁都快,“现在就换上!”
  江甜果看着他把护膝穿好,又找出来了饭盒,“你饿不饿,我去打饭?”
  “列车长说了,铲雪的管饭,等会儿我去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列车员推着餐车来了,有人闻见肉味伸着脖子问是怎么卖的,结果等来一句非卖!
  林寒松拿着饭盒出去,从口袋里掏出来张纸,列车员看过之后,拿起饭盒给他盛饭。
  林寒松拦住她,悄悄递了张钱过去,“同志,我爱人也还没吃饭呢,您能不能……?”
  “规定是不允许的,”林寒松又递了一张,列车员轻咳一声,小声说:“但是可以多给盒饭,菜给你稍微多打一些。”
  “谢谢同志!”
  林寒松端了满满两盒饭一盒菜回去。
  “做的啥呀,这么香!”对面床铺的女人探头瞅下来,一打开居然是满满一盒,肉多菜少的红烧肉炖土豆。
  为了犒劳下了苦力气干活的人们,厨师长也是使出了厨艺巅峰,一道菜做到登峰造极。红烧肉炖得软烂,土豆吸饱了肉香,轻轻一抿就在嘴里化开,汤汁也勾得粘稠适度。
  这么一口混着饭扒拉进嘴里,在这寒冷的列车上,真是要给人美上天了!
  尤其是,过会儿售卖晚餐时,列车员只推出来一盆稀粥一道素菜和一锅窝头,不仅寒酸,而且还涨价了!
  但是再憋屈再不服气能咋着,谁让该出力的时候他们没出,这会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馋着、饿着!
  有的吃就不错了!
  好冷好冷的冬天,为了不浪费热量,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吃完饭直接上床睡觉。
  不过晚上也并不好过,空调暖气自然没有,事实上,车窗能密封紧就算是幸运。
  林寒松和对面的男人商量了下,两人都拿出了军大衣,挂在门口,勉强能挡住一些从过道钻进来的寒风。
  然后,对面的小夫妻就在江甜果目瞪口呆的眼神里,躺进了同一个被窝。
  emmmm,虽然理解是因为天太冷了,取暖不易,但是公开场合,尤其是这么保守的年代,两位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而更离谱的是,林寒松居然还有样学样,狗男人悄悄地往铺位上一躺,努力往墙上靠了靠,然后掀起被子的一角,邀请她,“挤挤暖和。”
  “算了,”江甜果健步如飞的爬到了上铺,穿这么厚还挤一个被窝,她怕自己晚上被闷死!
  这样也还行,冷就冷了点,努力暖暖总是能暖热的。
  事实证明,江甜果又一次有先见之明了。半夜时火车又停下了。这次她清晰地听到了,列车员动员乘客下车铲雪的声音,还有林寒松尽量放轻动作,悄悄离开的声音。
  她闷在被子里叹了口气,不管咋说,林寒松的人品不容置疑。她当初不就是因为他的正直善良才动心的吗……
  火车最后一段路走的并不容易,几乎是全靠人力清出来一条铁轨,好在确实离首都不远了,又艰难的行驶了一个半白天,停靠的时候已经下午两三点了。
  能安全抵达,车上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挤着要下车去。
  江甜果不太着急,重新洗了把脸,又拿出镜子照了照,把头发扎好。磨蹭了好半天,等车厢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一路无阻的离开。
  林寒松从火车上下来后,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情十分复杂。
  首都同样下了雪,不过有环卫工人付出,大街上扫得还算干净,不影响正常出行。
  江甜果好奇的看着这座还未经过繁华的未来超级大都市,像是彩色照片洗去了一层的质朴,到处都透露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江明川带着她去了公交站台,说:“今天除夕,公交车会早点停运,咱们快走。”
  江甜果问,“你家年夜饭是几点?”
  “六点半?”林寒松不太记得时间,大致说了一个。
  那还来得及,“咱们先去百货商场。”江甜果虽然是头一回来,但并不妨碍她果断干脆的做决定。
  “我爸妈不缺百货商场里的东西……”林寒松以为江甜果是要给他家人再置办,不太赞同的说。按照往年的经验,送了也是放着落灰,白瞎送礼人的一片心意。
  “先去看看再说。”江甜果不多说,只是催促着他先上车。
  首都还是首都,是过往那些小县城比不上的,江甜果难得感受到了宽阔平敞的柏油马路,还看到了非军用的小轿车,感觉挺稀奇的。
  公交车停在了一处较大的百货商场,江甜果带着林寒松下车,然后直奔柜台,先拿了一盒防冻膏。
  “当回事赶紧涂上,你的手再不管就要长一手冻疮了!”
  高强度户外工作两天可不是开玩笑的,林寒松说着没事,但一直藏着的手,却是又红又肿,再不管就要烂了。而且冻伤不可逆,冻疮一旦长了,明年还会接着长,特别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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