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做过调查的秦润得知,最近天太冷了,不少富家子弟不想花那个冤枉钱。
乐坊内因为烧银霜炭取暖,进去消费自然也就更高了。
既然冷,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火热起来。
许云帆特意给了举办活动的方案,蓝姬也跟着提前训练了,哪知,到了最后还是感染风寒,如今躺床上咳个不停,如此,怎可下得了水。
几十万两的门票啊,许云帆是傻了非得同银子过不去么,不就是男扮女装嘛,有啥大不了的,后世时,女装大佬不也是火的一塌糊涂,没道理他不行,又不是什么丢脸犯法的事,怎么就不能做了?
许云帆一次入水取财的装扮竟被哄出了一个令众人有望一睹真容,且只闻其名难见其人的蓝衣仙子的称号。
这位蓝衣仙子是真的难见,任凭这群富家少爷们如何查如何等皆不再得见,越是见不到,越是让人心痒难耐。
一千两的门票,真是物超所值了。
许云帆转过身,羞愤的捂住脸,恨不得窝到秦润怀里,“太丢脸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谁叫你漂亮。”趁着其他人注意力没落到这边,秦润伸手将人搂过来,轻拍着怀里的脑袋,摇头失笑,“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心心念念,思之若狂想再见一面的蓝衣仙子是个货真价实带把的汉子,你说,被欺骗的他们会不会咣咣撞墙?”
“不至于吧。”许云帆一想到一帮男人为他另一个虚假的身份寻死觅活,顿觉不自在,“那晚他们不是知道我不是蓝姬了?而且,我从入水表演开始就没开口说话,何来欺骗一说,是他们先入为主以为我是个女子。”
乐坊里,因为角色需要,不是没有哥儿、汉子化妆成女子上台的,怎么到了他就是错的了?
嗯,这么一想,负罪感就减轻了。
秦润同许云帆说着悄悄话,另一边,郭鸣雷不知抽了什么风,说什么都要见到这位蓝衣仙子。
得知此人竟是美食城乐坊里的舞士后,当即起身对着缚青雩抱拳行礼,恳请缚青雩安排,让他们见识一下这位拥有天人之姿的蓝衣仙女,就是德蒙诺也跟着凑热闹,“这般仿若落入人间的仙女,确实让人有一睹真容的冲动。”
德蒙诺带来的一众汉子心脏砰砰跳动着,是啊,能见这般貌美之人,也不枉此行了。
懵逼的许云帆:“……”
玩大了!
“润哥儿,这下怎么搞?”
紧蹙眉头秦润抬头看向缚青雩,果然,对于郭鸣雷以及德蒙诺的要求,缚青雩轻轻松松点头同意了。
缚青雩安排了,明晚便将乐坊包下来,虽说,乐坊可以大赚一笔,但赚这笔钱,意味着自家夫君又得牺牲一次美色。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我找父亲帮忙。”
秦润拉了拉萧衡之的衣袖,示意萧衡之倾身过来,“父亲,帮帮我。”
“怎么了?”萧衡之不明所以。
“父亲,乐坊不能包,你能不能劝劝皇上。”
“这……”萧衡之为难了,君子尚且讲究一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皇上,朝夕令改都没这么快的,“为什么不能?”
秦润纠结片刻,咬咬牙,“因为……因为那所谓的蓝衣仙子是假的,根本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既然没有,大家伙所见难不成是假的?”
“确实是假的,什么蓝衣仙子,那不过都是云帆装出来的。”
内心惊诧,不受控制扫了许云帆一眼的萧衡之:“……你在逗父亲玩呢?这么拙劣的谎言,确实很好笑。”
画像的蓝衣仙子长那样,再看许云帆长这样,完全就是不搭边的两个人好吧。
见到秦润摇头,萧衡之再次看向一脸无辜的许云帆,他拳头都硬了。
同许云帆住了这么久,他竟是不知自家哥婿居然还有这等爱好。
萧衡之斯的吸口气,“你看,平时就让你悠着点,你小子,这下子玩出事来了吧。”
许云帆嘟囔着,“岳父,这怎么能怪我了?我一出场,几十万两的银子哗啦啦就来了,我一不抢,二不偷,三没骗的,凭真本事赚的钱,怎么就出事了嘛?”
啥?
萧衡之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你就装个女人就赚了几十万两?真的假的?”
这年头,银子都这里好赚了吗?
那是几十万两啊,不是几百两,更不是几千两。
说实话,一晚赚这个数,他还真的有点心动了。
大晏朝民风还算可以,男扮女装,女扮男装其实不是什么非常令人觉得丢脸并以此为耻的事。
可惜,他到底是个王爷,为了银子男扮女装,传出去了像什么话。
萧衡之想了想,有点幸灾乐祸,“润哥儿,皇上已经做了安排,就是父亲也不好开口,不过这已经是明晚的事了,你还是赶紧让你夫君回去把蓝衣仙子给“找”出来吧。”
“父亲,云帆这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许云帆很是害怕,“是啊,岳父,你看那个三皇子色眯眯的,到时候,他要是看上我可怎么是好?”
萧衡之食指点着许云帆的额心,心想,许云帆的担忧不无道理,“放心吧,他就算看上了也带不走你的,有本王在呢。”
得了缚青雩的话,东武国的舞曲节目继续,只是有些人的心却已经飞了。
但这其中,肯定是不包括许云帆的。
明天的事明天说,今天愁明天之事,这不是自寻烦恼吗,许云帆就不是会给自己找烦心事的人。
秦润剥着从南方运过来的橘子,仔仔细细将其上白色的橘落处理干净,这才掰成一瓣一瓣的递到许云帆嘴边,见许云帆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东武国汉子表演的什么喷火龙,胸口碎大石等杂技,秦润不由觉得好笑。
这人方才还埋头在他怀里闷闷不乐的,被自己随口哄了两句,喂了两块点心后,就没心没肺的当起大爷来了。
“精彩吗?”秦润笑问了一句,台上的汉子耍了一次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台下百姓惊呼连连,德蒙诺满意的直点头,
许云帆就着秦润红润的指尖将果瓣咬进嘴里,声音略显含糊道:“也就那样吧,我棍子耍的比他还快呢。”
“真的?”
被质疑了,许云帆有点不高兴,“当然了,不信你回去问小宝他们,他们可是见过的,你看看台上的汉子,速度太慢了。胸口碎大石我是不行,但这个我肯定可以的,方才那些曲子好像很好听,唱的好像很感人肺腑似的,其实人家唱的词就无非是什么雪山草原湖泊拉,他们的马匹跑的有多快,草原上盛开的花朵有多好看啦,来来回回就是这样,我都背得了。”
想到许云帆当初一曲无人背得了全词的曲子,秦润附和的直点头,“嗯,你说的对,都对,夫君当日一曲,可谓是深入人心。”
在秦润面前,许云帆的心态很幼稚,很不要脸的说:“那是,那首诗可是我们那里一位伟大的诗人写的,岂是他人轻易能比的,你且认真听,这高音都破了,起都起不来,就这……我都不太想评价了,还有那投镖射箭就更是小意思了,不过是雕虫小技。”
其实许云帆还说想,人家能出国来表演,唱功肯定是没问题的,奈何,从东武到大晏舟车劳累,加上水土不服等原因,这些人才会发挥失常了,然,不待他说这句话,德蒙诺的声音插了进来。
“哦,竟然许大人这么厉害,不知可否给我们露一手?”
背后说大实话被抓包的许云帆:“……润哥儿,这会我有点尴尬!”
这女人是狗耳朵不成?他讲话的声音这么小,她怎么听见了?
红了脸的秦润:“……我也有点。”
许云帆估计是被秦润伺候的舒服了,脑子没怎么转,以至于都忘了,有一种东西叫唇语。
怎么说也是打败过大商武侍的人,就冲这一点,已经足够德蒙诺对许云帆多两分关注。
再说了,台上的东武节目,她看了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次了,早就腻了,倒不如看看小美男养眼一些。
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到许云帆将他们东武的表演贬的差点一文不值,她是忍了又忍,好几次想发飙了,奈何她仔细听,果真如许云帆所说,有几个高音确实没上得去,德蒙诺忍了好一会,发现许云帆还在滔滔不绝的点评着,特别是在点评东武武侍投射飞镖等表演不过是雕虫小技时,忍无可忍了。
雕虫小技?
许云帆究竟知不知道,这些飞镖可是被他们改造过的,其他飞镖尚且能投射个几十米,但这种飞镖在射程以及精准性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改进,没见大晏工部的人一个个笑都笑不起来了吗。
使臣进晏,不止是来同大晏交好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展现他们的实力,好让大晏、大商看看他们东武国有多不好惹,最好不要打东武的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