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然,现实却是,许云帆的剑术竟是反攻为首,自己才是被逼得节节退后的那一个。
  两剑相交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剑刃之上,不知何时反射出许云帆笑意中带着蔑视的眸光,不知为何,雷二竟是从中观出一丝狡黠。
  雷二大惊,想后退却是晚了一步,腹部突然遭受一击,许云帆这小子竟是不讲武德,跳起来迎面一掌。
  清脆的声音响起,清晰的落入台下众人耳中,光是听声音,众人嘴角一抽,有甚者更是摸着脸,已经感觉到疼了。
  啪!
  马尾高甩的雷二转了一个圈。
  面上火辣辣的疼,许云帆像是猫逗狗,与他交手的过程中,挑准时机,用剑尖戳他眼,在他避之不及,无法出剑时,高高举起巴掌,一个跳起。
  啪!
  雷二又转了一个圈。
  这一次,许云帆更是过分,竟是用剑柄击向他不可言说之处,一个跳起,再次扬起巴掌。
  啪!
  忍辱负重且晕头转向的雷二气得一股腥甜直逼嘴角,又一次,雷二更是颜面扫地,手中的剑竟被许云帆“夺”了过去,许云帆再次反手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啪!
  雷二又又转了一个圈。
  台下再一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哈哈大笑声。
  郭鸣雷等一众大商使臣脸色铁青,可谓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啊!!”雷二头发差点甩出二里地,许云帆这一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耳道嗡嗡作响,牙齿都掉了几颗。
  tnnd,一个文官,手劲怎会如此之大。
  雷二吐了一口血沫,胸膛剧烈起伏,一个侧滚,忍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笑声,耻辱的捡起地上的剑。
  再抬头时,雷二眼里杀意涌动,从牙缝里吐出三字,“你找死!”
  话音落下,许是拼尽全力,雷二挥剑朝着许云帆迎面砍去。
  人在暴怒之下,容易失了分寸,理智不复。
  雷二竭力一剑,可谓漏洞百出,许云帆大可闪身躲开,直接将其一剑毙命。
  可惜,今日时机不对。
  在雷二跑过来之际,许云帆手腕翻转,转了几圈,手中长剑翻转出几道剑花,“怎么,你这孙子这么急着要给爷爷我磕头嘛,那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全力一剑有多了不得,能不能取我项上人头。”
  说完,许云帆猛的向着雷二而来的位置跑过去。
  眶啦一声。
  雷二同雷一一样,落了个被一脚踹飞下台的境地。
  不同的是,雷二手里握着被许云帆斩断的半截剑,另外半截,可怜兮兮的落在台上呢。
  在许云帆一剑接下雷二那一剑,并反手将雷二手中长剑一剑为二时,尝下爆发出雷鸣之音,“好!”
  “啊!!”
  “许大人!!!”
  “我的天!”
  各种各样的惊呼以及欣喜若狂的激喊此起彼伏,形成声浪而来,一浪高过一浪,台下百姓纷纷站了起来,大声嘶吼着,以此发泄他们此时此刻内心的激昂。
  “许大人,许大人!!”
  许大人个啥,后头要说什么?
  这一个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明他们欢欣雀跃的不行,有很多话想说,可临到头,所有的话,只汇聚成了一声高昂的许大人。
  “嘭!”郭鸣雷脸色难看至极,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当即,一张茶桌四分五裂。
  “许云帆!!”这声被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许云帆’满是杀气,郭鸣雷是恨不得将许云帆大卸八块,以泄他心头只恨。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许云帆打不好好打,非得以如此羞辱人的方式击败雷一雷二,此举,堪称几个巴掌连续扇在他脸上,让大晏百姓看了笑话。
  缚青雩想笑又不敢笑,憋着难受,缚青胥低着头,半天不见抬起来,肩膀却是耸动的厉害。
  “好。”秦谦才不管那么多,一边拍手,直接大吼,“看到没有,那是我家乖孙。”
  一旁的方太师连连点头,“是是是,那是你家乖孙,但也是我亲家小叔子。”
  不想参加宴会,因得知许云帆要同大商人切磋的萧爷爷萧奶奶都过来了,俩老跟着人群大喊,激动的像个毛头小子,一点都看不出像个五六十岁的人。
  “看看,我就说许大人威武不凡,来者不拒。”
  “什么来者不拒?会不会说话?”
  “那是,许大人可是文武兼修,这帮人连咱们许大人最基本的底细都没搞清楚就想碾压咱们的许大人,这下做梦了吧。”
  许云帆在大晏名声太响了,就冲其在夫子大比中取得了史无前例的高分,足以可见光是“许云帆”这一名含金量有多高。
  “这帮人该不会以为将咱们的夫子状元踩在脚底便可证明我大晏朝的夫子状元不过如此吧。”
  “可惜啊,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看,被打脸了吧!”
  “啧啧,他们今天是真真的被打脸了,还啪啪响呢。”
  台下的人一个个欢声雀跃,议论纷纷,唯独大商的使臣脸臭如墨。
  雷二的剑术不在自己之下,连雷二都不是许云帆的对手,那么自己呢?
  衡量一番后,郭鸣雷决定暂退一步,手下已经丢光脸了,身为主子,身为大商的三皇子,他要是再败,他们大商的脸面就真的捡不起来了。
  他把目光落在东武国使臣身上,“二皇女,本皇子手下已为大家伙展现一二,不知东武国可否有何助兴安排?听说东武国人,一个个骁勇善战,今日,可否让我等长长见识?”
  郭鸣雷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岂不是坐实,骁勇善战什么都是吹出来的?
  许云帆一听郭鸣雷怂了不敢再来了,方想下台,又听郭鸣雷道:“方才许大人已配合我大商使臣表演,那么接下来,许大人应不偏不倚,同东武使臣好好合作才是。”
  一句话,直接把许云帆当成了表演取悦众人之人。
  许云帆同东武国交手,赢了,东武国的人面子过不去,输了,就表示许云帆实力不过如此,大晏的夫子状元连个莽夫都干不过,岂不丢人了吗?
  诚然,大商的人干不过许云帆,着实也丢了脸,但这又如何,只要把许云帆也拉下水,一旦有了比大商使臣输了更为劲爆之事,谁还会关注在乎这点小事。
  许云帆停下脚步,“三皇子怕是脑子不好使了,我才将你两个属下踹飞下去,累了半天了,就是马匹跑了半天你们还晓得喂点马料呢,更何况还是个本官这样的弱不禁风的文官呢,比之大商,我大晏人才济济,难不成还缺一个可与东武武侍切磋之人?”
  看,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官都能把你们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丢不丢人?
  “你!”郭鸣雷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右相鼻孔都气粗了,有心想让缚青雩做主,抬头一看,缚青雩看着许云帆笑意盈盈的,显然许云帆说的话,深得他心。
  在缚青雩看来,闹吧,许云帆怼了郭鸣雷又如何?
  萧衡之:“三皇子这是输不起,故意为难本王哥婿吗?”
  郭鸣雷同萧衡之对视,“萧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萧衡之冷笑一声,“本王的哥婿来自海外大国,乃是金枝玉叶的小少爷,本王倒要问问三皇子,莫不是拿本王的哥婿当猴耍?你们大商朝的武侍技不如人,尚且换了两人,这个不行那个上,皆成了手下败将,一个两个累成了狗,本王哥婿脸不红气不喘,难不成他就不会累了吗?”
  缚青雩颔首,“是这个道理,三皇子莫要强人所难,许学士已同两位武侍切磋,理应歇息缓口气才是。”
  “可是……”
  郭鸣雷还想争取,缚青雩拉下脸来,不悦了,“三皇子不知何为皇命不可违?还是你是在质疑朕的话?”
  一个外朝皇子,居然敢在他面前“可是”,此举可是藐视皇威。
  大商朝是愈发猖狂了,不断挑衅镇守塞外的萧家军,大商朝卖过来的蜡烛更是贵,如果只是贵,缚青雩尚且能忍。
  不忍又如何,人家有那门技术,他们没有,人家卖的再贵,只要他的百姓有需求,他都得咬牙买了。
  但大商朝太过分了,卖给另外两国的蜡烛,出手价仅仅只是他们进手价的一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他低了这么久的头,以至于他的子民低人一等多年,这口气憋了这么久,他真怕,忍太久了就习惯了,腰杆子就再也挺不直了。
  战争能为百姓带来的除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民不聊生外还有什么?
  可有时候,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了,不打回去,对方只会得寸进尺,到时候,只会打的你一个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大商朝近年来蠢蠢欲动,郭鸣雷前来大晏朝的意图,他是门清。
  既然郭鸣雷非要动许云帆,被许云帆还击,那便是他技不如人,怨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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