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许云帆:“爹,这事必须同父亲说啊,你们要是和好了,过两天我跟润哥儿成亲了,父亲便能光明正大的来了。”
  “可是我该怎么说?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拿孩子把他套了,他说了,他还没彻底的原谅我。”秦斐俞很不安,孩子来了,他欢喜,却也为此感到不安,“萧夫人不喜欢我,她……”
  “不会的,你要是……我去找奶奶聊聊也是可以的,上次游街见到我,她可喜欢我,收了我的礼物,高兴的差点没哭。”
  “你确定真的是萧夫人?”
  许云帆点了点头:“爹爹,那天还有苏叔叔跟着,我不会认错的,爷爷给我说过的,京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认得一些的。”
  秦斐俞犹豫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作为晚辈,怎么也该亲自去的。”
  “爹爹,你跟父亲还没成亲呢,算的哪门子晚辈?况且你还有了,这事,你不用想太多。”许云帆让秦斐俞躺着休息,自己则亲自去了一趟萧家。
  没办法,眼下,秦家也就他们翁婿两人在,秦谦带着秦润几个回去拜祖了,许云帆不去谁去?
  这事,拖不得了。
  等秦润回来,成亲的日子也就到了,许云帆不是个会拖事的人,当天晚上便去了萧王府。
  得知许云帆来了,萧老夫人以及萧老王爷赶忙迎了出来。
  许云帆注意到俩上了年纪的夫妇红着眼眶朝自己而来,赶忙上前几步,拱手做揖:“晚辈孙婿见过爷爷奶奶。”
  “哎,乖孩子,快进来,奶奶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润哥儿他们呢?”萧奶奶只见来了许云帆一个,不免感到失望。
  有关萧衡之私底下同许云帆相认的事,萧奶奶是知道的,她一直等着,可许云帆迟迟没带润哥儿他们来见她。
  许云帆笑笑,“他们回去拜祖了,我一个人偷偷来的,没让人发现,奶奶,父亲在吗?”
  “在的,我这就让人喊他过来。”
  许云帆同萧奶奶萧爷爷聊了好一会,萧衡之才姗姗来迟。
  “你小子怎么来了?”萧衡之一进来便问道。
  许云帆站起身,“父亲,今晚过来,有一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有关爹爹的事应该怎么解决。”
  萧衡之有点没反应过来,“你爹爹?斐俞?他有什么事?”
  “我爹爹动了胎气,现在……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我就想问问,这孩子是想让他跟我夫郎一样当个来路不明亲爹不明的私生子呢,还是做一个婚生子?”
  许云帆的话,仿若一道惊雷,将平静的湖面炸起了一道道水花。
  萧爷爷端起的茶杯一晃,微烫的茶水洒了一地,“什么?孙婿,你说的什么孩子?”
  瞳孔一缩的萧衡之已经傻了,不由想到昨晚的事,脸色煞白,耳鸣阵阵,满是懊悔。
  又惊又喜的萧奶奶一腔情绪无处释放,只能朝自己儿子出手,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落在萧衡之背上,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你个混账玩意,又玩出人命了是不是?你……你混账啊,我几个孙儿可是正儿八经的萧家血脉,如今……你也不听听外头的人私底下是怎么说他们的?都是因为你。”
  萧衡之疼的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的问:“云帆,你说真的?斐俞真的又有了?”
  对萧衡之来说,此事,确实是有点难以置信。
  自他恢复了男人的自信后,前前后后,他跟秦斐俞也就“乱来”了□□次,如果秦斐俞真的怀了两个月了,那岂不是第二次的就怀上了?
  现在的哥儿都这么容易受孕的吗?还是他跟秦斐俞天赋异禀?厚积薄发?
  许云帆很是认真道:“父亲,我不可能拿这种事来欺骗您的,今早……如今爹爹动了胎气,不好走动,所以我才来了,再过两天就是我与润哥儿大婚的日子,您是想以父亲的身份出席还是想以萧王爷的身份过去,这取决于您。”
  “可是……”萧衡之犯了难。
  身为父亲,他自是想光明正大的以孩子父亲的名义出席,可他的顾虑太多了。
  许云帆知道萧衡之的顾虑,不禁摇头道:“父亲,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如今我也算是有点势力了,几个孩子在我那儿,谁敢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就算我不在了,我的武侍也在,更何况爹爹派来的暗卫本事也不俗,断不会出现问题的。”
  闻声,萧衡之沉思了起来。
  暗卫,秦斐俞有,他也有,当年不过十八岁的他,难道暗处就没有暗卫保护了?
  自是有的,可他依旧去了半条命。
  “我不信他们。”
  正因为亲身经历过,萧衡之谁也不信。
  他太胆小了,不敢拿几个孩子去做赌注,一旦输了,他将一无所有。
  许云帆喝了口茶,“父亲,你的心情、顾虑,我可以理解,但理解是另一回事,我只告诉你,润哥儿的婚事,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我那尚未出世的小舅子,若是落了个私生子的身份,哪怕日后澄清了,你觉得有多少人会信?就拿润哥儿兄弟来说,明儿你出去告知众人,他们是你的孩子,你觉得每一个人都会相信吗?他们会不会猜测,你是不是看在秦爹爹的面上?又或者是出于别的缘由才会说出这种话?父亲,有的东西,一旦被冠到头上了便很难摘下了,哪怕摘下了也会留下痕迹的,他们明明是你的孩子,如今却是他人用以抨击爹爹的存在,这对我爹爹还有夫郎小舅子来说,太不公平了。”
  说到这,许云帆只恨他还不是官,没有上朝的资格,否则,要是他在场,早跳起来给右相那个老头子几个大耳刮子了。
  他娘的,这老家伙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参了秦斐俞一本,怒斥秦斐俞品行不端,身为将军,本就应严以律己,可秦斐俞不仅欺瞒百姓,且生了两个生父不详的孩子,两个孩子是不是同个父亲尚且有待调查,一个哥儿,哪怕是将军,如此不自爱放荡,委实丢了大晏朝将军的脸。
  身为一个将军,本就该以身作则,如今传出这等丑闻,其他哥儿若是有样学样岂不是乱套了,要知道,在民间,如此作风之人,就该被沉塘逐出宗族,并严惩不贷以儆效尤才是,右相说的心痛万分,末了不忘力求皇上扫除这股不正之风。
  许云帆从秦坤口中听闻此事时,肺都快气炸了。
  只可惜,他如今一介草民,想替秦斐俞出头都无法。
  但这事,许云帆表示,他是记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他许云帆,亦可当君子,也可当小人,反正右相给他等着就是。
  许云帆留下一番话,让萧衡之好好消化思考,同萧奶奶萧爷爷又聊了好一会才出了萧王府。
  已是子时的京城,街道上早已没了白日的喧闹,一排排灯笼有的已经熄灭,一阵风刮过,尚存的几个要灭不灭。
  许云帆站在萧府外头,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禁有点儿头皮发麻。
  此时此刻,许云帆恨不得跑回萧府,可出来前,面对萧奶奶的挽留,他可是大言不惭吹过牛逼的,这会再回去,岂不是自个打自个的脸?
  心理年龄已有二十的青年人,正是要面子的年纪。
  许云帆伸长脖子咽了把口水,硬着头皮跨上单车,撑脚架一踢,踏板一踩,速度之快,几乎要落下一道残影。
  ……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秦斐俞猛然惊醒,目光凌厉看向一处,一手早摸向床下,不忘厉声道:“谁?”
  “是我。”
  发觉来人已经离开,萧衡之收回落向窗外的目光,从暗处走出,他才刚到,秦斐俞便察觉到了,这人到底有没有在休息?
  警惕性太高了,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萧衡之几步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人,语气里不免带了丝心疼,“不是说动了胎气,怎么还这般不知小心?”
  “衡之?”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不甚明亮的月光,秦斐俞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出声,更是让秦斐俞松了一口气,“衡之,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秦斐俞说着要下床,却被萧衡之阻止,他一手抚在秦斐俞腹部,带着庆幸的语气低声道歉:“我来看看你,云帆那小子……对不起,昨晚是我孟浪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昨晚秦斐俞喊了一次疼,可他正在兴头上,误以为自己太用力了,不断亲着哄着秦斐俞,只几句话,身下的人便找不着北,任由自己为所欲为,得知秦斐俞动了胎气,萧衡之后怕不已。
  “不是的,这事也怪我,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自己怀上了,还……”秦斐俞也很自责,明明他都生过两个孩子了,却还是没发现,怀秦润、秦安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是肚子大了才发现不对劲,其他哥儿有的孕吐,嗜睡等等孕症,他都没有。
  秦斐俞已经三十多岁了,早过了易孕的年纪,加上他跟秦润一样,孕痣比之其他哥儿,可以说是暗淡,生下安哥儿时又是在逃亡的路上,产后根本没能得到调理,大夫都说他日后很难受孕了,因此,最近不对劲的嗜睡、食欲不振,秦斐俞也以为是过于疲乏的原因,从未往其他地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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