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许云帆再次点头,“我看到了,我那工作,前期有手,肯学,有耐心,坐得住的,我想问题都不大。”
  “润哥儿是我的夫郎,因为我是夫子,日后空闲时间不会太多,所以,这事,前期我随他一块来,日后会有其他人同你们公事,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提,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或者我有哪说的不清楚,你们听了不理解的吗?”
  “没有,许大夫,我们听清楚了。”
  许云帆:“润哥儿,你把契书拿出来,跟大家伙说说契书的内容吧,现在的话,咱们就每家每户先雇一个,然后明儿你去镇上打铁铺预定好工具就好了。”
  “好。”秦润从背篓里拿出一沓契书,逐一跟村民讲解契书上的内容,有的村民听不懂,秦润也都好脾气耐心的解释。
  小宝被几个孩子簇拥着站在篱笆院后面,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许云帆,歪着头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等候的许云帆想起他在山上时看到大山村有大个水塘,“林村长,村里的水塘你们可是养了鱼?”
  “是的,那片水塘之前是没有的,就前几年我们大家一起合伙才把水塘挖了出来。”
  林大河没好意思说,因为穷,他们村有的家庭连肉味是啥都快忘了,就算汉子偶尔得闲去山上打点野味,那也是经常空手而归,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于是大家伙就合计挖个鱼塘养点鱼,养到逢年过节了还能每家分一些,那也算开个荤,有个荤菜可以祭拜列祖列宗。
  因着是村里人一块挖的,加上村里人团结,几乎没闹过什么大矛盾,平时哪家下地干活路过鱼塘那边了都会顺带扛一捆草过去,鱼塘里的鱼吃的好了,自然肥大。
  许云帆想了想,“可以带我过去看看吗?”
  “可以的,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林大河把许云帆带到村尾不远处的鱼塘边上,两人一到,许云帆便听到鱼跳出水面又跳回去的声音,粗略一看,这鱼怎么也得有个三四斤了,再看鱼塘上露出来的泡泡,不难看出里边的鱼应是不少。
  鱼肉太便宜了,而且大山村出村本就远,想靠卖鱼换点银子,不用想就知道,此路不可行,待会鱼还没背到镇上就飘鱼肚了。
  当年买鱼苗回来时,全村凑了钱,专门请人骑马送过来的。
  许云帆问林大河,两亩宽的鱼塘里都养了什么鱼,林大河一五一十全说了。
  两亩鱼塘的水质好,泥土肥沃,平时投喂的又勤,许云帆猜测,估计鱼产量大概有五六千斤左右,这么多,村民们只怕吃也吃不完。
  在他的工具还没打出来之前,倒是可以考虑让村民们额外赚一笔过节过冬的银子。
  天气冷了,火锅该安排上了。
  吃火锅,怎么少得了肉丸鱼丸呢?
  一想到火锅,这火锅底料,还有各类肉类蔬菜,到时候……
  制作火锅底料,需要大量的牛油啥的,走齐家的路子,问题不大,之前几亩玉米地收完后,许云帆让方猎户还有孙木一家给他种了菜,蔬菜供应这方面估计是够了的。
  许云帆愁啊,他娘的,又得大赚一笔了,有银子不赚,那是要遭雷劈的。
  不行,今晚回去得跟秦润说说先才行。
  许云帆想着计划,林大河已经招呼人捞起两条大鱼,非要让许云帆他们吃过午饭了再走。
  村民们很是热情,家里存留着留到过年吃的鸡蛋都拿了出来,意图做顿丰盛的晌午饭招待贵客。
  许云帆跟秦润万般推辞,留下吃午饭是不可能的了,他们还得赶回去呢。
  回去的路上,照样还是许云帆背的小宝,来时,秦润的背篓只装了一半的东西,回去时,整个背篓都满了,就是他跟许云帆手上也是拎着几大包山货。
  这些山货,大多是晒干的竹笋,菌子之类的,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这些大山上随便找找就能找到的,唾手可得的东西委实上不得台面,但这却是大山村村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许云帆都收了。
  他只是客气的拒绝了两句,最后实在架不住村民的热心,全部收下了。
  孙武来接人的时候,看着两人空手而去,满载而归,要不是知道许云帆夫夫的为人,指不定要以为他们打家劫舍去了。
  “润哥儿,我们现在就回村吗?”
  许云帆低头看腕表,这会已经下午三点半,“现在时辰还早,先去一趟镇上吧。”
  孙武:“正好,云帆,蒋院长找你呢,也不知是什么事,看他那样子,似乎有点愁。”
  许云帆呵了一声,暗道,按照蒋岚方的尿性,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他估计都想不起他这号人,“噢,那我待会顺带去书院看看吧。”
  闻声,秦润动手把许云帆身上的背带解下来,“你去书院,小宝我带着就好。”
  许云帆去书院谈事,带个孩子跟着像什么话?
  待到书院,许云帆直接去了蒋岚方的书房,进门前,许云帆敲了敲门,原以为蒋岚方在的,哪知,蒋岚方不在,在的反而是蒋云深。
  蒋云深应了一声进,见到许云帆,他是一点不惊讶,“你来了,等会吧,我叔还在忙呢,待会就过来了,先坐着吧。”
  许云帆坐在茶几旁,见蒋岚方看书看的入迷,没打算打扰人,倒是蒋云深先出声了,“听说上次进京,你得罪了赵念声?”
  “你怎么又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城的事,这么快就传到这了?
  不至于吧!
  蒋云深:“我怎么会不知道,书院里又不是只有齐修泽四个是从京城来的,只要我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到了,而且你知不知道,如今你在京城的名气大的很呢,烟花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说说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那个小气精,他那人,最是小气了,吃不得半点亏,你信不信,他不找回面子,整你一顿,就为这事,他能暗搓搓针对你一辈子。”
  “不是,赵念声这人有这么记仇?”
  蒋云深冷笑,“怎么没有,你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吗,那家伙看着人畜无害,说话娇娇柔柔的,可心思毒得很呢,”
  犹记得,几年前,京城里有位哥儿就同赵念声起过口角,明明是赵念声理亏,嘴皮子又没有对方厉害,当场丢了面子,气的赵念声面色铁青,此后,这事好像过去了,可他们不知道,赵念声记仇得很。
  就在两年后,那哥儿准备成亲的前夕,就一次寻常的外出,就被人套了麻袋痛打了一顿,直接把他脚给打断了,最后那哥儿的婚事自然也就吹了。
  “那哥儿的父亲好歹也是个官,此事自然不会这么算了的,但最后这事闹的大,结果风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了。”
  “所以,那个派人打了哥儿的人就是赵念声,我去,他父亲不是四品官的吗。”话音落下,许云帆记起来了,人家父亲虽然只是四品官,但人家大舅舅可是景明泽,更不用说,如今景、秦两家要联姻了。
  蒋云深:“我听丙六班的学子说你会武,但润哥儿还有你两个小舅子可不会,安哥儿他们每天来往学堂的路上,要是……”
  “你是说,赵念声可能会报复我?”
  蒋云深反问,“你觉得呢。”
  想到张景的话,许云帆摇头苦笑,“他的人已经来过一次,只是被我认识的人喊了回去。”
  秦安秦慕,每天跟着孙武秦大娘他们往返书院,确实很容易被人半路拦截,如今家里还多了一个孩子,他来学堂了,小宝就是秦润带,一大一小也是最容易被欺负的。
  “你不能时刻守在他们身边的,”蒋云深替许云帆出主意,“要不你去牙行那儿看看?”
  许云帆:“牙行?你叫我买几个汉子回去?那成吗?不会武的话,不也是送菜的份。”
  “既然如此,你挑几个会武的人不就好了?虽然一般这些人牙行里很少有,不过……”
  蒋云深从书房的窗户探出身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我听说,这一次牙行里来了一批从领国偷偷被贩卖过来的武侍。”
  所谓武侍,便是会武,以前担任过护卫工作的汉子。
  这些人与一般武者不同,像镖局里的汉子,多数都是会些功夫的,有的是正经的学过一些,有的纯属半路出家,因此这样会武的人,只能被称之为武者,而武侍,与暗卫一样,那是自小便被挑选进行专业培训出来的人才。
  “不能吧,领国武侍?人家就算犯了事,要么直接砍头处死,怎会让他们被卖到这儿来?”
  蒋云深耸耸肩:“谁知道呢,这批武侍还是大商国的人,我得到的消息定不会有错,这样的人,用得好了,就是一大助力,用不好,那就是引狼入室,就看你怎么想了。”
  怎么想?
  自然是干就完事了。
  许云帆直接起身,“你二叔回来了就说我有急事先走了,有啥事,等明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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