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说起来,齐修泽也是委屈的很,好在他遇上了蒋岚方,别看蒋岚方平时没少骂他,但至少蒋岚方不会怀疑他,因为蒋岚方对他的水平太清楚了,清楚到一首诗是不是他做的,他一听便知。
  身为夫子,蒋岚方从不会随意评判任何一个学子,更不会因为成绩等事轻易评价他们是璞玉还是烂泥,他深知,面对学子,作为师者,其一言一行都必须对学子负责,蒋岚方如此,自然对齐修泽胃口了。
  许云帆对齐修泽嗯了一声,“说白了,你是因为夫子才离开的国子监,那么你们三呢?”
  谢柏洲:“我算术不行,我那算术夫子说教不了我,让我另请高明,那我就另请高明好了。”
  沈如溪、林萧然两人倒是不偏科,但他们讲义气,得知两兄弟被夫子训成了狗,一怒之下找到了院长那里,要求院长处理两个夫子,结果夫子好端端的继续上他们的课,他们两人却因为此事,被夫子针对了。
  本来同文杰四少几个不和也就算了,如今还同夫子杠上了,在国子监,他们的处境可想而知。
  那是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许云帆不解了,“不是,你们可是官家少爷,一个老爹是副一品大官,一个爷爷是正一品大官,就着,那些夫子不得给你们一点面子?”
  所以说,许云帆对京城错综复杂的势力还是不了解啊,很多事想的太浅薄了。
  第187章 方家哥儿
  林萧然语重心长道:“国子监的学子, 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说白了,那都是未来的官老爷,你说, 身为这些官老爷的夫子, 谁背后还没个人了?有的夫子,像国子监院长, 他教出来的第一任学子, 如今都已经混到翰林院第二把手的位置了呢, 就这,人家见了他,还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夫子,就算其他夫子不如院长那般, 教授出来的学子已经坐上三四品大官,但再小的官也是官,而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有的人, 日后成就如何, 仅凭肉眼是根本无法预见的,所以, 就我们这点家世, 人家会放眼里?”
  虽说宫中那等一二品大臣没几个是从国子监出来的, 但国子监如今俨然成为了一个人才、官员的培养基地, 自是了不得。
  古人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所以,国子监的夫子地位,同私塾、学院的夫子地位, 真真是没有可比性。
  “这么厉害?”许云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沈如溪:“厉不厉害,上次我们不是同你说过了?”
  “没有啊,你们什么时候同我说过这些了?”
  “就同你说夫子大比一事的时候。”
  许云帆摇头:“没有啊!你们只同我说能够在国子监担任夫子是无数夫子梦寐以求的事,在那的夫子,可谓是站在所有夫子的顶端,但你们没跟我说国子监的夫子能这么叼,居然牛到不把你们这些少爷放眼里的地步啊!”
  齐修泽几人一噎,“我们说那么清楚了,你就不能深思一下?真的搞不懂你,你这是,该动脑的时候偏偏犯懒。”
  许云帆嘿了一声,“不管了,就是那什么文杰四少还有国子监的院长、夫子羞辱你们了是吧,等着,明年三月份,待老子去到京城了,定要让他们好看,本少就勉为其难,教教他们何为师德吧。”
  对于许云帆一贯如此厚颜无耻的自信,齐修泽四人决定听听就行了,不能当真,一旦当真你就输了。
  可他们不知,许云帆从不是一个只会空口说大话的人,他是真的说到做到。
  古代夫子确实厉害,但这不代表,三岁识字看书,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博览群书的许云帆会比他们差。
  齐修泽告知许云帆李云飞传他同蒋岚方的谣且已经被他们收拾一顿后,又同许云帆聊了许久,四人骑马而来,自然不会留宿,再三拒绝秦润的挽留后便离开了。
  李六冲完凉出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不见齐修泽四人,“他们回去了?”
  “嗯。”秦润点了下头,“六哥,你帮我看个火,我看看云帆去。”
  自许云帆闷闷不乐的送齐修泽他们出门后,临进房间时,许云帆嘴角耷拉着,一副委委屈屈又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这才进了房间。
  “嗯,你去吧,火我看着呢。”
  今儿景明泽已经离开,他需要巡视的地方太多了,根本没办法在小秦家久留,难得相见,又骤然迎来离别,李六的心情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升到云端再猛然下坠。
  这会回房间,他只会感到景明泽离开后留下的满室凄凉,倒不如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灶台下燃烧起的火苗不时发出嘣的一声,在闪闪晃动的亮光下,李六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寂寥。
  秦慕站在厨房外看了好一会,哒哒哒跑回房,没一会,秦安秦慕跑到李六身边,围着他坐下了,“六哥哥,你听过七个葫芦娃的故事吗?”
  秦安同秦润一样,记性很好,许云帆给他们讲过一次的事,他们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许云帆听着厨房里传来秦安稚嫩的声音,嘴角一勾,可在房门被打开时,许云帆上扬的嘴角迅速一平,脸上的笑意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无尽的委屈可怜。
  “怎么了?”许云帆背对着门口侧身躺着,秦润一进门只能看到蜷缩着身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身影,心都软了。
  他坐在床侧,一手抚上许云帆的手臂,试图把人扒拉过来。
  许云帆动都不带动一下,瓮声瓮气的小声说:“我现在很不开心。”
  不开心?
  这种情绪发生在极度乐观开朗自信的许云帆身上,秦润只觉得不可思议。
  装,这人又在装了。
  秦润眼珠子一转,故作疑惑,“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孙甜甜成亲时来了几个学子,他们说我……今晚修泽他们的话你也听见了,外头都在传,我能当上清风书院的夫子,是因为我以色侍人才换来的机会。”
  “如今村里那些不知真相的,指不定要怎么编排我了,你呢,你怎么想,需要我向你解释或者发誓啥的以自证清白吗?”
  一听这些话,秦润就知道许云帆做何故作这般装模作样了。
  他轻笑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尾荡着一抹红,眼里更是盛满了欲望,“你对其他男人硬得起来的话,也许我还会信。”
  秦润是知道许云帆的,这人之前可是号称钢铁直男,要不是自己,许云帆估计还得坚信自己喜欢女人呢。
  见状,许云帆扭头,眉眼一挑,尽显风流勾人,“可是他们说我长成这样,不像是上面那个,所以,我硬不硬得起来,好像无关紧要吧。”
  “然后呢。”秦润顺着他问,“你想说什么呢?”
  许云帆咽了一口口水:“我觉得他们这是对我有误解,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伤害了,我需要安慰,需要证明。”
  不怪许云帆如今一寻到机会就想与秦润亲近,主要是平时,秦润可以容忍他动嘴动手,却不允许他隔三差五在床上就来一次,只因许云帆之前随口一说,年纪轻轻搞太多了容易肾虚,会对身体不好。
  秦润不知许云帆说的是真是假,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去寻大夫问个真假,但许云帆在不装的情况下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信。
  事关许云帆的身体,秦润是万万不敢让许云帆胡来了,年轻人容易冲动,有时做事会不顾及身体,秦润是知道的。
  已经有几晚了,许云帆没真的吃过肉,但怎么着也算沾了点荤腥,一连几晚吃素,哪里受得住。
  秦润叹了一口气,汉子果然都差不多,哪怕是许云帆这样的小仙男也不能免俗,“今晚可以,之后几天不可以了,记住了吗?”
  “为什么?我们隔三差五才来一次,这样的频率不算纵欲过度,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的。”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秦润脸上漫上一层红晕,俯身在许云帆上方,眼里带着道不清的压迫感,“等我们成亲吧,成亲后,你会满足我的对不对?”
  这句话,莫名让许云帆有种浑身一寒的感觉,很快,意识到自己被吓到了,许云帆恼羞成怒,双手搭在秦润肩上,一个‘反客为主’把秦润压在身下,“当然,这是我身为夫君的义务不是吗,我这么厉害,总不会饿着你的,本少还是头年轻力壮的大黄牛呢,你尽管来,看看会不会把我这头黄牛累死。”
  秦润:“……”
  秦润哽了一下,他不知自己的那句话误导了许云帆说出这番话,他的意思是,成亲当晚,他们会合二为一的事,而不是……他欲求不满。
  许云帆想哪去了?
  以前那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去哪儿了?
  京城。
  萧衡之坐着马车,走走停停,终于在几天后回到京城。
  一回京,萧衡之别的没干,直奔书房整理了一批书籍出来,又特意让人去寻了太子太傅拿了些东西,这才一道让人秘密的给许云帆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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