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就算能合离了,按照方大他们的脾气,能让秦一讨得到好?
  以后秦一还用不用再讨媳妇、夫郎了?
  总之,那帮无赖,他们秦家惹不起。
  秦润将这其中关系与许云帆说清楚,以便让许云帆清楚,他说的太过乐观了。
  许云帆不以为意,“放心吧,他们不敢来的,他们要是敢来,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派人去方家说清楚,就说,我许云帆是小秦家的哥婿,开口闭口怎么也得喊你们一声大娘大伯,他们方家敢来找你们的麻烦,以后,我让他们方家村出不了一个读书人,这句话我说的,他们敢不听,我让他们后悔八辈子。”
  一旁的秦润闻言,猛的扭头看向许云帆,要不是看到许云帆信誓旦旦的表情,不像是在吹,秦润都要以为他在说大话了。
  不止秦润这么想,就是秦大伯一家也是目瞪口呆。
  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许云帆这么不要脸的,听听,这种大话,他是张口就来,还吹的那么厉害。
  他以为他是谁,一句话就能让方家村的人心生忌惮?
  他又凭什么以为,他有那个能力决定方家村日后读书人的命运?
  恐怕就是秀才都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做到。
  可许云帆在这里,他一无权,二无势,三非秀才身,他又如何能做到?
  难道就凭他会吹牛吗?
  这年头,可不要小看一个秀才了。
  学子入学,哪怕不是入清风书院那等高等学院,就是进入其他秀才自己开设的私塾,这类私塾,一般就只有秀才本人一个夫子。
  而一个秀才之所以在科举上止步于此,开设私塾,要么是中举无望,要么就是旁的原因。
  秀才的学识终归有限,又没有专业的教材,就是教学指导也是秀才本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摸索而来,这类教学的弊端有多大,咱们暂且不说,就说哪怕是这类夫子,他们招收学子,若是这名学子在其他夫子口中名声不好,或者其宗族风气风评不佳,夫子也是不敢随意招收的。
  否则,一旦这些学子闹出什么事了,夫子的名声也就臭了。
  私塾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书院那等地方。
  因此,古代学子,特别注重、在意名声。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许云帆才敢说“大话。”
  都说打蛇打七寸,收拾敌人就要击中要害,给与对方致命一击。
  方家村难道没有读书人吗?
  就算现在没有,难道以后没有吗?
  这一点,谁敢保证?
  他们不是横得很,不问缘由的偏袒同族吗?
  他许云帆有样学样又有什么不对?
  跟无赖讲大道理,人家只会觉得你在乱吠。
  方家村的人敢跟他横一个试试,到时候就看看谁横得过谁了。
  许云帆知道,他这样做不好,说白了就是以权欺人,但有时候,你得看人看事决定自己的良心。
  人家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回去,这不是很公平吗?
  以德报怨这种事,那都是圣人干的事,许云帆自认,自己就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谁惹他不痛快了,他势必要让他们比他痛苦百倍。
  秦大伯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说许云帆才好了,这小子,真是吹得一手好牛。
  秦三面部抽动,“云帆,方家村现在就有两个读书人,听说明年就要考童生,要是他们考过了,到时候方家村就更得意了,你如何能一句话让他们不敢来?”
  “哦,他们还有两个读书人啊?那就更好办了,我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去清风书院混了,到时候,虽然我没有秀才身,但好歹也是个教书育人的夫子,你们这里,夫子的身份地位不是挺高的吗?怎么我一句话还威慑不了他们了?”
  他这个夫子,还不是私塾的夫子,他可是清风书院由院长亲自聘请的夫子,那地位自然更不一样了。
  “不是,许小子,你方才说了什么?”秦木差点掏耳朵了,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听了许云帆的大话后,在毫无他法之下,竟是对他心生期待,所以才会听到一些足够让他震惊的话。
  且不说秦家人,就是秦润都有片刻的怔愣,这事,他怎么没听许云帆说起过?
  许云帆也不是不想对秦润说,而是他之前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清风书院任职。
  蒋岚方几次三番的找他,美名其曰是交流一下学识上的见解,实则是在考验许云帆的能力。
  几次“考察”下来,蒋岚方恨不得抹一把脸,好家伙,许云帆这小子,不仅脑子转得快,你问他有关算术的问题,他只眼珠子一转,答案张口就来。
  你问他民生,他能与你大谈阔论一番,你与他探讨农事,好家伙,人家说的,他听都没听过,偏偏没听过也就算了,听许云帆说完,他又觉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确实可行的样子。
  书法、绘画、算术等等,好像就没有许云帆不会的。
  蒋岚方大受打击,回去对齐修泽四人是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教育。
  同样的年纪,许云帆的夫子还只是个举人呢,而齐修泽他们呢,好歹也是他教出来的,怎么就差了许云帆那么一大截呢?
  蒋岚方是个惜才的人,虽说他有些攀比心,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他知轻重,也知人才的可贵,因此,在思虑过后,还是决定破格把许云帆招收进书院。
  许云帆哪能听不出蒋岚方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有点不愿意。
  为什么呢,还不是一旦做了夫子,他就得去清风书院上课,要是一大早的有他的课,他起不起得来,那还另说。
  就说一大早从村里出来,就已经足够让许云帆喝一壶的了。
  村里早晨雾气大,听说这种时候,正是阴气最浓的时候,会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出现,许云帆敢一个人走?
  这会已经八月份了,再过几个月,昼短夜长的,那就更不同说了。
  想到这,许云帆犹豫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小命更重要,银子总有别的办法赚,要是每天早上提心吊胆的,走一步得三回头,估计他得少活几年。
  考虑到这些,许云帆才迟迟没有答应蒋岚方的邀请,不过,如果清风书院的食堂被他承包了,以后他就可以跟着秦润还有秦大娘他们一块去,要是赶时间,还可以跟孙武合作,每天让他负责接送。
  许云帆一切都考虑好了,这才敢放话,否则,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到时候说到做不到,他许二少的脸岂不是要被打的啪啪作响?
  秦润目光灼灼注视着许云帆,那架势,好似恨不得将他看出一个窟窿来,“云帆,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啊!”许云帆也是要脸的人,“我拿这事来耍你们,一旦你们发现是假的,我不也丢脸?这事我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我有一些顾虑,如今咱们生意做起来了,我的顾虑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到时候,清风书院院长再请我去,我就答应他了。”
  秦大伯一家子只觉得今日他们莫不是没睡醒?
  否则,许云帆说的话,怎么那么直击人心呢?
  许云帆不仅要去清风书院当夫子,而且,还是人家院长请他去的,听他那意思,人家可不仅请了一次而已啊!
  天呐!
  他们在大梨村落户多少年了,清风书院的院长,他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许云帆倒好,才来了多久,整天往镇上跑,这就让人请他当夫子去了?
  这事,他们怎么那么不敢相信呢。
  其他秦家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秦大伯激动得双手都发起抖来,“许小子,你真的见着清风书院的院长了?”
  那样的人物,是他们一辈子估计都见不到的,许云帆竟然与人认识,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惊讶。
  “是真的呀,我不见着他,他怎么知道我学识过人,非得让我去他书院当夫子?”许云帆说的轻松,全然不知,在他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把秦家人是给砸晕了又砸。
  许云帆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让一书院的院长几次三番的请他去当夫子?
  在他们的印象中,那些夫子,不是举人之身就秀才,许云帆他是个什么东西?
  他貌似连个童生的身份都没有。
  就算他在他家乡那里考有功名,可到了他们大晏朝,他的那些身份,这边是不认的。
  换言之,许云帆在他们那,哪怕是个状元,到了大晏朝,啥也不是,就这,清风书院的院长居然请他去当夫子?
  这许云帆究竟有多厉害?
  秦家人看向许云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变得崇拜、骄傲、敬畏,总之就是复杂得很。
  这样的人,居然被秦润给捡到了,这一刻,真不知道,他们是该羡慕秦润,觉得他好运气,还是该担心。
  不过,眼下,他们自是欢喜胜过对未知未来的担忧。
  “许小子,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就是夫子,也很注重名声的。”秦木犹豫着,许云帆能帮他们,他们应该感谢人家,但他不能只顾他们自己,却不替许云帆考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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