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迟晚生气了,她在宣示主权的同时,还在挤兑平凉侯。
  无论如何,她跟虞九舟是伴侣,两人的感情目前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容不得外人说三道四,特别是这个外人还暗恋她的妻。
  迟晚的话给安易之气得够呛,“迟晚,别以为你跟殿下成亲了,就能在一起一辈子,殿下,她不会把真心给任何人,她的心里只有大周,没有私情。”
  迟晚冷漠地翻身上马,“那又如何,她现在是本驸马的人!”
  第93章
  迟晚回到长公主府, 内心很是不爽。
  她跟虞九舟是名正言顺的伴侣,不管是觊觎她的,还是觊觎虞九舟的, 她们难道不知道, 她们已经成亲了吗?
  对待已经成亲的人,若只有友谊还好,若心怀别念,就该自觉地远离,而不是到正房面前舞来舞去。
  转念想想, 外面的人都觉得她跟虞九舟的关系一般, 毕竟她们要糊弄皇帝,要给皇帝造成一种错觉,她们一切秀恩爱的行为,都是在演戏给别人看, 或者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
  反正不管是皇帝,还是别的什么人,其中自然包括平凉侯这些人, 她们都认为,她跟虞九舟的关系一般, 随时都有可能休妻的那种。
  再不然, 就只能用利益换取,南越王女觉得只要给足利益,未必不能把迟晚换到南越去。
  归根结底, 就是所有人觉得, 虞九舟跟她之间没有真感情,也不是非对方不可。
  比起虞九舟的爱慕者舞到自己面前,迟晚更不开心的是这个, 没有人觉得她跟虞九舟的关系是真实的。
  准确地说,外人觉得,她们可能相敬如宾,但绝没有感情,也可能认为,她们注定要分开。
  回到公主府的迟晚,心情很是糟糕,因为外人的感觉跟事实接近。
  两人是圆房了,可心靠得没有那么近。
  这样的状态,连外人都看出来了,怪不得平凉侯振振有词。
  回到府内,看到虞九舟的一瞬间,迟晚的心里涌上了委屈。
  对方明明是她的妻子,凭什么被别人觊觎。
  迟晚破碎失意的样子太明显了,虞九舟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的心里有些心疼,不由得上前一步询问,“使节团发生什么了?”
  今日迟晚去接使团,如果出了什么事,必然是在这个过程中发生的。
  而迟晚出去办事,她不会叫人盯着。
  她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迟晚都会主动告诉她。
  哪知迟晚摇头,“使节团没有发生什么。”
  没发生事情,那就是人喽?
  使节团跋扈的北宁大王,觊觎迟晚的王女,不对,她还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无法无天的安易之。
  安易之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平日里面是皇女待遇,被宠得无法无天,偏她还有领军天赋,年纪轻轻就在战场立下了大功,自信张扬的同时,也足够的自我随性。
  安易之从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只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和追求,她认为,只要能赢,能打胜仗,便要抛弃一切的累赘,绝不能优柔寡断。
  想到安易之,虞九舟其实很头痛,她们是挚友,不该再有别的东西来污染了她们纯洁的友谊。
  可迟晚是她的驸马,安易之那家伙肯定看不过眼。
  十天半个月她就能收到一封安易之信,内容问她跟迟晚如何,要不要她直接把人给杀了,省得看着心塞。
  对于安易之的心,除了正事,这些乱七八糟的她从来都没有回复过。
  一开始虞九舟也不觉得自己跟迟晚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重生前是大家互不妨碍,重生后是恨不得迟晚死。
  等得知了迟晚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后,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认定对方是自己一生的伴侣了。
  安易之那边可不知道她跟迟晚的关系发展。
  而迟晚这样的表现,难道是安易之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以迟晚的武术,安易之可打不过她,那就是说了什么。
  虞九舟想了想,走到迟晚的面前,几乎以半抱着她的方式,把手绕到她的身后,解开了她的腰带。
  旁边的春归及时接过了腰带,虞九舟这才道:“先换身衣服吃饭。”
  看着虞九舟靠自己得这么近,迟晚伸手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她的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味,心神立马就被勾去了,她对虞九舟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特别是这样温柔的长公主殿下。
  她在虞九舟的牵引下,感觉自己像只小狗,反正主人让她做什么,她就乖乖地去做了,再想到刚刚的破碎,她算是知道网上说的破碎的失意小狗是什么样的了。
  “春归,给驸马换衣。”
  随着虞九舟的一声吩咐,迟晚连忙抓紧衣服,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我……我自己换。”
  她不习惯别人给自己换衣服,就像是南方人第一次去北方大澡堂子一样无措。
  春归:“……”被嫌弃了。
  她伺候长公主殿下多年,从未被嫌弃过。
  迟晚干笑一声,自己老老实实躲在屏风后面换上了更为舒适的道袍。
  等她出来后,坐在了餐桌边上。
  但她觉得自己离虞九舟有点儿远,于是她把椅子往虞九舟的旁边挪了挪。
  春归无语,吃饭要靠得这么近吗?
  没一会儿,夏去兴冲冲地来禀报:“殿下,平凉侯来了。”
  迟晚:“?”真不想看到这个人。
  可虞九舟想见,“让她进来。”
  迟晚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饼,生气。
  她的样子被虞九舟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刚刚迟晚进去换衣服的时候,她让人去问了,今日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了安易之说的那些话,以及南越王女对迟晚表达了爱慕之心。
  春归禀告这些时,心里有些担忧,生怕殿下生气。
  这些天殿下跟驸马的相处,她们都看在眼里,两人已经圆房,她们很快就要有小主子了。
  而且平日里面她们的相处也挺甜蜜的,什么喂食,搂搂抱抱已经成了常态了。
  比如长公主殿下脱衣,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还没过去,驸马就快步且熟练地帮忙了。
  之前的驸马自己脱衣穿衣可都生疏得很。
  而且脱衣就脱衣吧,还要把殿下整个人给揽在怀里的那种脱,让人都不好意思盯着看。
  至于她家殿下的变化也很大,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驸马,就像刚刚,只是察觉到了驸马的情绪不对,就让人去查发生了何事。
  还有殿下竟然亲自为驸马宽衣,还贴得那么近,这正常吗?
  反正她们这些人适应了许久,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不过,平凉侯跟自家殿下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说了这些话,殿下应当也不会生气吧?
  所以春归觉得,殿下听到汇报时,周遭寒意逼人,应该是南越王女对驸马表明了爱慕,所以殿下生气了。
  殿下的心里肯定是有驸马的,敢抢她的人?还要不要命了。
  只是对驸马而言,可能就是反着的了吧,平凉侯那样的挑衅,驸马脾气是真好,居然没有当场发火。
  但驸马的那句,殿下是她的人,当真是霸气。
  但也只有一点点霸气,堂堂驸马竟被人这么挑衅,怪不得殿下担心驸马在外面受欺负。
  好像就是听到这句话时,殿下身上的寒意才逐渐消退。
  反正对驸马来说,平凉侯这个在城外挑衅,现在又上门来,恐怕要被驸马视为上门挑衅了吧。
  春归看看驸马,不声不响地吃饭,头埋得那么低,怕不是要哭?
  虞九舟余光也在迟晚的身上,看了半晌没有看出什么来。
  直到安易之的声音响起,“九舟,我回来了。”
  九舟?叫得这么亲昵,在外面不还是叫殿下的嘛。
  迟晚暗自生闷气,一句话都不想说。
  还是安易之看到了她,主动开口,疑似不满,“驸马也在啊。”
  这是她家,她在不是很正常嘛。
  安易之很是惊讶,不是说长公主殿下跟驸马关系不好嘛,怎么都在府里了,她们竟然还能坐在一起吃饭。
  难道是为了演给她看?
  怎么可能,她跟虞九舟是什么关系,她们之间不需要欺骗,也绝不需要演戏。
  听到对方喊自己的迟晚,这才抱拳道:“平凉侯。”
  她坐下继续吃饭,就像是在家吃饭时,家里来了客人,她作为小朋友不想社交,闷头吃饭,作为她的监护人虞九舟长公主殿下,就得承担起了社交责任。
  虞九舟开口就是,“你来做什么?”
  好问题,迟晚心里偷偷地爽了。
  可虞九舟的下一句就是,“官员回京第一件事是拜见陛下。”
  好吧,这是关心安易之,迟晚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安易之嘿嘿一笑,坐在了餐桌边上,伸手就把最后一个牛肉饼拿了起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事,这不是刚从宫里出来饿了,来你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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