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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朝辞啼并没有回他,只是眼眸更暗了一瞬,错开利剑,换了个招式再度劈了下去!
  狼爪再次接住,两刃相接,竟是擦出了星火,胡旋满含深意,嘲弄而语:“这要是跟你在一起,话还没说就得先挨一顿,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对敌人何须仁慈。”朝辞啼阴沉着面容。
  “哎哟。”胡旋感慨一句,洋洋得意道:“说得好有道理,可惜啊她不喜欢你这种莽夫讲的道理,她很喜欢我。”
  “喜欢你?你这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样子,她喜欢你。”朝辞啼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天书梦谈少看些,别总是诓骗自己!”
  “这话还是留给你吧。”胡旋泄力,弹飞朝辞啼的剑,眼中掠过嗜血的光,一爪子拍了上去!
  利刃横放,挡住狼爪,朝辞啼冷着眼看胡旋。
  “你管我什么样,她就喜欢我这样的,我给她送过香囊,她也给我送了我香囊,你有吗?”胡旋说道:“你没有,你嫉妒我嫉妒得快疯了吧!哈哈哈哈!!”
  “该你嫉妒!”
  朝辞啼冷笑一声,反手将胡旋震开,手中的利剑转了一个剑花,直挑起胡旋放在胸口处的香囊,将它挑在空中!
  一刀劈成了两半!
  碎片从胡旋眼前滑落,他睁大双眸,失声喊道:“你把小妻送我的香囊劈成了两半!”
  遂怒极,横翻于空,狼爪居高拍下,“我也要把你劈成八段!”
  “你叫她什么?”呆滞一瞬,朝辞啼举脸速度略慢了一瞬,往后撤时,手臂被狼爪划伤,留下五道血痕。
  “小妻啊~,”胡旋立身站好,他瞧着朝辞啼手臂上的抓痕,满意地甩了甩辫子,咧出一个灿烂的笑,“我跟她可是有婚约的,跟你这种只能背地里喜欢她的人不同,我能名正言顺的喜欢,更能够娶她!”
  “白日做梦,异想天开,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去练练本事。”朝辞啼捏剑的手紧了紧,恶劣地说道。
  起先他离得远,听得不真切便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现在亲口从胡旋嘴里再听到这个亲昵的称语,宛若一座沉寂的冰山,快要崩塌了。
  “是不是白日做梦,小妻就在这里,你问问不就行了。”胡旋舔了舔狼爪,语调妖媚,对于朝辞啼的话也闻而不理。
  两道目光同时倾在身上,花无凝拉了拉斗篷。
  她遥隔百米看了出闹剧,现在闹剧却又想扯上她。
  眸色不惊不澜,她转身就走了,不留给那两人询问的机会。
  “诶?!小妻,你别走啊!”胡旋惊诧失声,抬步就往花无凝跑去。
  刚跑出去没两步,他的身侧传来了一道强劲的风,霎然间他转身,双手交叉置于胸前。
  下一瞬,朝辞啼就一脚踹在了上面,将胡旋往后踹离了三四仗远。
  待胡旋重新站好,看向前方事,朝辞啼已然抱着花无凝快要从眼前消失了。
  “小妻,你不要听信那个不解风情的莽夫的鬼话啊!”胡旋深知自己追不上,干脆放声高喊,“记得想我啊!”
  喊完后胡旋上扬着嘴角,优哉游哉地摸着自己的狼爪将它收回。
  突然横空飞现一道银光,不偏不倚朝着胡旋而来。
  感觉到凌冽之气的胡旋警觉抬眸,那道银光贴着自己的脸划过,正巧与之前还未好的伤痕重叠在一起。
  轻微的刺痛乍起,有湿润之感流淌,胡旋摸了摸脸颊,再看手时,嫣红的血迹刺目,他尖叫着看着朝辞啼尚存的模糊背影,“姓朝的!我跟你没完!”
  怒吼之声冲天,回荡在四面八方。
  待朝辞啼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他才撩了撩头发,身旁走来了一只偌大的银毛狼王。
  手轻柔地抚摸着狼王的毛发,胡旋眼底愤懑之色全然不见,倒是隐隐多出了些极端的兴愉。
  他再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血,拿在眼前看了看,婉转妖娆地说道:“很好啊,就是这样。”
  说完他将手指放在了唇边,轻轻舔走了上面属于他的血迹。
  第95章 香囊(3)天光刚现亮色,阴……
  天光刚现亮色,阴云还在头顶上绵延,没有消散的痕迹,寒风呼啸,吹翻衣摆,军营中士兵正擦拭着武器就看见一道极黑之影抱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朝辞啼,你松开我!”花无凝拉低了风帽,不满地拍着朝辞啼搂着她腰的手,不惜用指甲在上留下道道红痕。
  而朝辞啼却像是听不见般,面若寒冰,一刻不停地带着人往帐篷处走去,感觉到花无凝想挣扎逃走,他就将搂她的手越发收紧。
  刚想出声呵斥的士兵们齐齐哑了声,等到朝辞啼强带着花无凝若无其事地从他们面前经过后,他们才面面相觑,目露震惊。
  “我让你松开我!”花无凝恼怒了,她厉声低喝,指尖掐进了朝辞啼的手背。
  一路上都没有情绪变化的朝辞啼这才低下头,看着花无凝。
  面前就是朝辞啼的帐篷,他大手一挥,掀开了帘子,将人扔了进去。
  站稳脚的花无凝愠怒抬眸,却看见朝辞啼逼近在身前,那双丹凤眼中云集翻涌着千丝万缕说不尽道不明的情愫。
  他低哑着声音开口,“你跟胡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叫你小妻?”
  似是在强忍着不知名的情感,朝辞啼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花无凝的眼,似想从中窥探出他想要的东西。
  花无凝却冷哼一声,也不回答朝辞啼的问语,迎着朝辞啼的目光,最后缓慢地看向帐中其他之地。
  “不许看其他地方,”朝辞啼把着花无凝的双肩,强行让人看着自己,他眸中墨色翻腾,捏着花无凝的肩都无意识地用上了力,“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朝辞啼!”花无凝吃痛挥开了朝辞啼的双手,将他这副阴云密布,失了平日里从容淡然的模样看入,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唇角勾起,巧笑嫣然地回道:“我跟他是何关系,你听不明白?”
  “正如他所说,我与他有过婚约。”花无凝睨着朝辞啼,语速极慢却将每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什么时候的事?”朝辞啼喉结滚动,他凝视着花无凝的面容,骨指一寸一寸捏紧,“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花无凝悠然而语,她明明是仰视着朝辞啼,却硬生生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你在骗我。”朝辞啼粲然一笑,可这笑不似之前那般意味不明,也不是揶揄戏谑,更没有往常的惬意,有的只有强撑与固执。
  “我何须骗你。”花无凝忽而收起了清风闲适之态,变得正经无比,“我与他八年前就订过婚约,我爹亲自订的,你不是一直想找那个与镇国公府相交的异人吗?就是胡旋的人。”
  “呵。”
  朝辞啼听闻后,眼中似有光影破碎,薄唇轻启,嘶哑着声,“所以之前将我引诱而去的计谋,你也是知道的,是吗?”
  “是。”花无凝停顿一瞬,不作隐瞒直截了当应了他的话。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朝辞啼双眸泛起点点猩红,他气息不稳地问道。
  花无凝沉默住,不应不答,眸光几度浮沉起落,似在思索又好似被惊住。
  她好像从未见过朝辞啼这副模样…
  “就这么容不下我吗?”得不到回答朝辞啼眼尾更红了一层,他低吼出声,埋怨又委屈,愤怒又无措,“柳蘅可以,胡旋也可以,甚至是唐允维那种人都可以入你的眼。”
  “怎么到了我…就不行了?”朝辞啼红着眼,活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困兽,未有办法挣脱束缚,只能步步紧逼,声声哀求眼前之人,给予他怜悯。
  他一步一步上前,花无凝便一步一步后退,直至小腿碰到了凳子,她往旁边一看,是一张小桌。
  身后的凳子卡得她无法再退,她仰头再望进朝辞啼那双猩红了的眼,哑然失声,不知如何答话。
  “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朝辞啼手掌放在桌面上,上面爆起一条条青筋,凤眸却锁在花无凝身上。
  轻柔哄劝依旧得不到一点回应,朝辞啼低低笑出声,眼尾因泛红与眼中癫狂之色交织,衬得瑰丽无比。
  “咔嚓!!!”
  旁边的桌子被朝辞啼猛得震碎,他抓着花无凝的衣裳,“唐允维只想利用你,柳蘅是个毫无用处的人,胡旋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小姐,你不该识人不清!”
  “朝辞啼你…”花无凝被突然炸开的桌子吓了一跳,又被朝辞啼拉住了衣裳,失态的朝辞啼让花无凝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话来反驳。
  心中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花无凝狠狠喘气却喘不过来,思绪陡然绞在了一起,愈来愈凌乱,她想找出一缕丝,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你不该的…”朝辞啼呢喃细语,眼睫颤抖着,竟然是将此前冒出来的癫狂之色压了下去,声音轻到像是拂叶点水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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