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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说完,在她黯淡失落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第52章 一如元旦那日,他留下的那……
  一室寂静,房阿姨欲言又止,这种日子哪怕先去家宴再回来也不该把女朋友一个人丢下的,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元旦,意义非凡,哪能这样伤人。
  从进门到吃饭,他处处温和周到,一个冷脸都没露,可就是有本事让房阿姨都觉察出他是不高兴的。
  一字不提原因,也不需要解释,从审判到定罪在他心里已经完整走过一遍流程,倘若南晚吟真是那等一心爱慕他的人,恐怕到形同陌路都不会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如他意了。
  她尽职地扮演好一个突然被冷落的女友应有的委屈,看着一桌饭菜眼眶发红,在房阿姨安慰时递去一道酸楚笑容。
  她的表演到此落幕,借口有些困了起身回房间。
  房阿姨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样东西追在后面,“晚晚,先生回来时让我把这个东西收起来,他是想吃完饭再送给你惊喜的,先生心里有你,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
  南晚吟停住脚步,回身,白净无暇的脸上两行清泪,接过包装精美的礼品袋看了看,失笑自语,“他的想法从来不会说给我听,和他在一起只能靠猜,我又不是很聪明,哪里次次猜得到。”
  她表情疲惫,留下一句“您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转身回房,身影落寞迷茫。
  回到房间,南晚吟脸上失落之色已经褪尽,不甚在意去拆礼品袋,里面除了一个蓝色皮质首饰盒还有一个红色不动产权证,平静的眼底泛起波澜,她拿出红本,翻开看到权利人那一栏清楚印下她的名字,是同小区的一套平层。
  默了默,继续去拆首饰盒,chaumet的一款定制手镯,镯身上镶嵌一圈钻石,弯曲波痕处加以点缀,中间是一颗海蓝色耀目宝石。
  看着和她腕上那串廉价手链很像。
  她再次认清裴泽州是一个行动大于表达的人,一声不吭制造惊喜的是他,心存怀疑不露端倪的也是他。
  南晚吟把两样东西重新装回礼品袋,而后推门去到书房,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完璧归赵。
  ……
  裴泽州是在两天后回来的,不是故意要冷落她,那天离
  开后他就已经意识到十分不妥,他少有这种意气用事的时候,生意场上再棘手的情况都能沉稳应对,却不知为何唯独对她有些苛刻。
  他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谈情说爱了,对她有欲望就开诚布公留下来,他没有结婚的打算,也不准备在名分上委屈她,她可以光明正大做他的女朋友,除了那一纸婚姻的契约,物质或者其他对她有帮助的事上都能做到尽力弥补。
  她愿意可以长久陪在他身边,如果不愿意也可以随时结束关系,他正向那一面的教养不允许自己做出违背女性意愿的事。
  但从认识她起,负面的阴暗的灵魂就开始蠢蠢欲动,就像他明知给不了她理想幸福的未来,还要在那辆雨水浇打的车里放任自己被欲望裹挟。
  又如他渴望家的温暖,渴望她的在意和盈盈望来的目光,渴望她能长长久久陪在身边让那些抚慰人心的温情得以延续,故而对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大部分时间是理智清明的,极少情况下才会被反叛不稳定的情绪主导。
  那些显露的端倪令他不得不去怀疑她的动机,得出的结论无一不指向她的爱虚情假意。
  可笑的是,他作为一个商人,对欺骗反倒没那么在意,她不如表现的那样爱他,或者说她根本不爱他才最令人如鲠在喉。
  从闻到熟悉的香水味,到她心虚闪躲,他那时站在玄关,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
  很多巧合似乎都有迹可循。
  于是自诩绅士的他做了非常不绅士的行径,他需要时间独处,直到思绪恢复冷静,能够客观地来处理和她的关系。
  原计划第二天是要回来和她谈一谈的,公司里恰好有事耽误,今天他才抽出时间回来。
  家里空荡荡的,她不在,房阿姨说她又去跟剧组了,什么时候回来要看那边几点收工。
  裴泽州没什么表情,淡声说“知道了”,步子径直往书房去。
  推开门,一眼看到办公桌上静悄悄竖立的礼品袋,有拆开的痕迹,主人却没收下,他叫来房阿姨问是怎么回事。
  房阿姨是希望两人能尽快和好的,这两天家里都没什么人气,她连有声书都听不进去,觉得先生和晚晚两人就像书里没长嘴的男女主,一个不说另一个不问,急得她上火。
  眼下有机会调和,她不仅把南晚吟看到礼物的原话转述,还连着表情都尽力还原,苦口婆心劝道:
  “晚晚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心思敏感细腻,很多话不跟您说不代表没受伤,你们是男女朋友,有什么误会不能说开的?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比她大那么多,就算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您体贴些教教她,总要给人改过的机会。她和您在一起是全心依赖着,您不能总这么忽冷忽热伤人心。”
  裴泽州垂眸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淡声说,“去忙吧。”
  他在书房独自坐到八点,心思全然不在工作上,一直在想房阿姨说的话。
  她的委屈和落寞如在眼前,他已经在尽力收敛情绪了,却还是让她那样伤心吗?
  两天时间里她没如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同他分享生活,工作时他有意无意点开微信看一眼,堆积的信息里没有来自她的,对话框静悄悄躺在那里。她换了头像,是妮妮的背影,端坐在阳台望着天空,看着有些黯然寥落。
  他觉得是该要和她道个歉的,无凭无据加以揣测,这对她不公平。
  外面响起开门声,房阿姨嘘寒问暖关心她的声音响起,裴泽州起身走出去。
  看到他在,她唇瓣微张,神情怔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泽州正要说话,她手机在这时来电,接起后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她表情忽地一变,肉眼可见的紧张,急着询问几句“伤到哪里”、“人有没有事”、“这么大的事也要瞒我”、“让他在机场等着,我现在过去”……
  说到最后已经有些生气,裴泽州从未见过她情绪起伏如此明显的样子,她展露给他的一直是温柔乖顺纯真的一面,就连关心他都能维持恰到好处的柔情。
  可对电话里的人,她的紧张明显发自肺腑,没有分毫作伪。
  她还记得他在,挂断电话后匆匆解释一句就转身离开,都不给他多说一句陪她一起过去的机会。
  屋内又安静下来,裴泽州站在原地薄唇沉敛,紧皱的眉染上烦闷。
  房阿姨有些尴尬,干巴巴憋出一句,“应该是真遇上急事了。”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反倒激起他的反骨,非要亲眼看看究竟是谁值得她这么惊慌失色。
  田浩一个电话被喊回来认命加班,本以为是要去公司或者别的什么临时饭局,接上裴泽州后得到的指令却是去机场。
  他心里猜测是要出差,埋怨自己命苦,老板想一出是一出,都不知道打声招呼让他带几件衣服。
  车子开到机场,田浩安全带都解了,裴泽州却坐在后排不动,只面色冷沉静默看向出口。
  田浩不敢多问,耐心充当好尽职尽责的司机角色。
  大约五分钟后,出口方向出现一道熟悉身影,是南小姐,小心搀扶着一个男人走出来,神情紧张担忧,田浩认出那人是武川。
  胳膊吊起来,明显受伤了,南小姐应该是有些生气的,蹙眉不悦,说话时武川在笑,目光不说深情注视也绝对算不上清白,明目张胆地觊觎!
  田浩替老板不忿,眼睛往后视镜瞄,裴泽州面无表情看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幽深的眸底一片冷然,车内顿时被低沉的压抑笼罩。
  停在出口的车上又下来个年轻男人,紧跑两步去帮那两人拿行李,南小姐同那人说了句话,紧接着就扶武川坐进后排。
  车子很快扬长而去,期间裴泽州没说一句话,面色始终冷淡,眼底没什么温度,沉沉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好半天才淡声说,“回去吧。”
  驶离机场的车里,南晚吟脸色冷淡在生气,虎子小心开车大气都不敢喘,他把武川受伤的消息告诉南晚吟后就挨了一顿骂。
  武川本想瞒着,打了电话让虎子来接,谁知虎子转头就把消息透给南晚吟。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虎子硬起头皮挑话题,“武哥,听说你现在都升副队长了,真厉害,能在赵叔手底下混出头以后肯定有前途。”
  他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南晚吟看来一眼,讥讽说,“他这么不要命,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说不准。”
  虎子干巴巴笑两声,老实闭嘴。
  武川不想她担心生气,又忍不住因她关心自己而感到高兴,纵使她从见面开始就没给过好脸,他心里也是满足的。
  虎子在,多余的话不好解释,他就任由她数落,一路耐心听着,半句不反驳,只在她不搭理时捂着肩膀发出两声闷哼,引她担心看来小心扶稳他,避免被车子颠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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