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将怀疑也说出来。
袁尚书不确定,“能不能也要先请人过去才知道。”
没有实际的行动。
光是靠在这里猜也没用。
当即,袁尚书叫来老管家,吩咐道:“拿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卓太医,你再去备上一份厚礼,走一趟秦府。”
“老奴这就去办。”
老管家拿着袁尚书递来的名帖走了。
这时幕僚才问:“医术最好的,不是刘太医吗?”
“你为什么这样觉得?”袁尚书反问。
“他是院使。”
“能当上太医院的院使,医术自然不会是欺世盗名,却不一定是最好的。”混迹官场多年,袁尚书知道的秘密比旁人多了去。
……
几乎同时在杨家。
杨府当家的人几乎都聚到了书房。
杨阁老还让人去请了族中的长辈,一同过来商议此事。比起袁尚书那个不痛不痒的罪名,杨家的罪名一经证实,后果不堪设想。
杨应骥和杨应荣也匆匆回府。
来到了杨阁老的书房。
“祖父!”杨应骥进来便向杨阁老行礼。
杨应荣也跟着行礼。
杨阁老将今日大朝会发生的事简单提起,“袁家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的法子。”
“徽州、徽州那事儿,真、真是……”杨应荣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听懂了。
他想问徽州的大案,杨令瑜是否真的做过。
杨阁老面沉如冰,“这事情不论是不是令瑜所为,责任他都逃不掉,眼下是罪名大小的问题,会不会牵连到家族。”
“我听说公文卷宗等被烧毁了。”杨阁老的大儿子开口,他目前在礼部作郎中,今日也是在大殿上的,只是站的位置很靠后。
杨阁老道:“府衙的官差出面抄家,令瑜当时任知府,没有官府的公文,谁敢去抄一族的人?一些道理就不用我多说了。”
跳进黄河也洗不白。
杨应荣见到祖父这个态度,或者说其他不知情的人,看到杨阁老没有当场否认,几乎是可以肯定了,杨令瑜确实做了此等丧心病狂的事。
这里杨家三代人在场。
派人去请的族中长辈,还没有赶过来。
先不说杨家能不能想到摆脱困镜的法子,杨家小辈的三观就受到了冲击。这些年有杨阁老掌舵,他们打三岁起蒙开始,深受儒家的思想熏陶,学习君子之道,仁义礼智信等,一个个教养得相当不错,也就是出了杨应荣一个纨绔。
杨应荣如今也出息。
去了五城兵马司,还当了个小队长。
杨家有兴盛之相。
不等杨阁老继续说。
杨应骥面带怒容,“祖父,一百多条人命,堂叔他怎么敢?!”
“就是!这次我们杨家被他连累死了。”
“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他就是杨家的罪人!”
“学袁家,把他除族了!”
有一人说起,其他人宛如找到发泄口,纷纷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不满。
杨阁老和杨郎中相视一眼。
父子眼中透出了无奈。
前太子和宴先生之事,杨家知道的人极少,除了他们父子,便是有杨令瑜。而三人当中,所知最多的当属杨阁老。
在徽州宋家出事前的二十五年间,主公和宴先生在民间搜罗各种人才,用以壮大和发展自身,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如今。
行事向来隐蔽。
然而,徽州宋家的案子却打了杨阁老一个措手不及。
做得太过了!
太过明目张胆!
杨阁老心里越想越是窝火。
京城这边的计划,进展很顺利。现在就不好说了……
第320章 宋氏遭祸的缘由
在杨家人发泄过一顿之后。
杨阁老环顾了一圈,小辈当中除了他大孙子杨应骥冷静下来之外,其他人依旧是一脸义愤填膺,终究是年轻了,还不到顶事的年纪。
索性杨阁老将人打发了。
仅留下杨郎中。
然而,杨应骥并没有离去,想求一个真相:“祖父,父亲,堂叔不像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他为什么要害宋家?这当中是否有隐情?”
在小辈当中,杨应骥属于领头人。
分量仅次于杨郎中。
面对他这样一问,杨阁老沉默。
杨郎中似乎也不想儿子参与,“骥儿,此事另有隐情,非是你堂叔一人之过。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保住你堂叔的命。”
“罪证确凿,还能怎么破解?”
杨应骥看出祖父和父亲有事隐瞒自己。
杨郎中沉声道:“袁尚书去年的贪污案,也是罪证确凿。”
杨应骥猛地睁大眼。
显然三观再次受到了冲击。
当初袁尚书是如何脱罪,杨应骥是知晓的,他家对此很是鄙夷和不喜,如今呢?他们要学袁尚书的手段吗?
恰在此时,外面有下人匆匆来禀报,说几位族长已经进府。
既然人进府了,那再有小半刻钟便会来到书房。
杨阁老对大孙子道:“骥儿,你先退下去。”
“祖父。”
杨应骥不想走。
家族里一些事务,父亲已经让他接手。
偏生此事要让他回避?
但对上了杨阁老严肃的目光,杨应骥只能先离开。
杨郎中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低声道:“父亲,为什么不把骥儿留下?”
“年纪尚轻,又有一腔正气,在大事未定之前,小辈还是不知道为好。”
杨阁老按下了心底的隐忧,“近些年那位的性情越发暴戾,比起宫里的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杨家搭上了他的船,祸福难料。”
“父亲后悔了?”
“这些年过去,我心中不是没有悔意。只是当年选择了这条路,后悔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正所谓上船容易下船难。”
杨阁老心里斟酌着东窗事发,还能不能有条退路。
杨郎中第一次听闻父亲说后悔。
不仅是他父亲,这些年他同样活得战战兢兢,在衙门里更是如履薄冰。其实有时他会想,父亲既然要隐瞒家中其他人,为什么又要告诉他?还不如连他一起隐瞒了。这样他便不用怀着这么大的秘密而活着。
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活得一天比一天累人。
杨郎中道:“徽州宋氏是怎么回事?父亲可知内情?”
“刘炳正不知从何得知徽州宋氏,祖上出过数任御医,是前朝有名的宋太医后人,是他向宴先生说,宋家有一个古方叫回春,可以救人也能杀人。”
杨阁老对医术不太懂。
仅是听了个大概。
杨郎中咬牙道:“是刘家觊觎宋家的东西吧?”
“真假未知,反正从宋氏抄家得来的医药典籍,目前应该在刘炳正那老匹夫的手里。”
杨阁老只是事后听过。
在事前仅是听过一点风声。
若是他多留意一下,或许就不会让杨令瑜沾上此事。
杨阁老心里窝火:“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办事,是谁出的主意,非要给宋家扣个罪名再去抄家,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洗劫得了,好歹东窗事发不会把令瑜搭进去。”
活脱脱的把柄到了他人手里。
杨阁老以前以为侄子是个聪明人,现在才知道聪明人也会干蠢事。
什么事情都敢答应!
杨郎中咬牙切齿骂道,“刘炳正就是个欺师灭祖狗东西!他必是怀了私心才会向宴先生提起。”
父子俩人不知道。
他们猜测的离真相很近。
刘家三代混了个医术世家的名头,实则底蕴浅薄,是刘炳正一块很大的心病。在太医院典藏的卷宗中,他无意中发现了关于前朝医学世家宋氏的记载,祖籍是徽州府。当即派人去徽州调查,行医的宋家人几乎没有,却有一家很有名的药商姓宋。
经过追查确实是他要找的宋家,便让人去接触过宋宽,说想购买宋家祖传的药典。宋宽以为对方觊觎《宋氏药典》,当场就拒绝了。
其实就算知道不是,宋宽也会拒绝。宋家又不缺钱,还没沦落到出卖祖产。
刘炳正当年踩着师傅上位,暗害死师傅一家,再次窥觊上了他人的家底也不奇怪了。他不能拿远在徽州的宋家怎么样,便到宴先生面前提起了古方。
幕后的人去调查徽州宋氏。
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遭人觊觎。
禀报到前太子和宴先生这里,前太子当即拍案要将宋家一族人带走。
有些时候上位者仅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造成无数人或是无数家庭的悲剧。
徽州宋氏一族仅是冰山一角,还是上位者的眼中微不足道的一例罢了。
数名上了年纪的杨氏家族长辈,由老管家领着过来,等几个族里长辈站出来,立马有人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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