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起身微微向秦驰弯腰行了一礼,再拿起空碗往外走,只是每走一步,却有种如芒在背之感,直到迈出门槛,掩上了房门。
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转眼差点儿撞入一个男人的怀里。
所幸是宋锦反应快,伸手用力一推。
是了,将人推开了!
秦明松被推搡了一把,还是及时扶着檐柱才稳住身子。
宋绣正好瞧见了,上来就去扶秦明松,“姐你这是做什么?干吗推我相公?你平时不待见我就成了,我都不跟你计较,可你为什么还要迁怒我相公……”
“不好意思。”
宋锦秀眉轻轻蹙了起来,“他突然站到我背后,不推开他就差点撞上了,我现在是个双身子的人,他摔倒总比我摔的好。”
跑过来正想骂人的老刘氏。
一听到宋锦的话,顿时什么气都没了。
这话说得对啊。
四儿是重要,曾孙也紧要。
老刘氏生硬地问上一句:“四儿怎么样,没摔着哪里吧。”
“无碍,劳娘担心了。”
秦明松又端起了君子之风,关心起老刘氏以示孝顺。
宋锦只想说一句。
做作!太造作了啊!
只是差点摔了,又没有真摔实了!
凑过来的三郎探着脑子瓜子问:“小叔能受什么伤?心灵上的伤吗?那要好好找景大夫治一治。”
“噗——”
似乎有人失笑,可三郎左瞧右瞧也没瞧见谁笑。
屋顶的暗卫懊恼极了。
他一时没忍住,等下还要向公子请罪,身为暗卫连笑都忍不住算是犯错了。
当三郎那张小嘴巴拉巴拉的想说什么。
二郎飞快地跑过来,一把堵住他的嘴,连忙跟秦明松赔罪道:
“小叔,您大人有大量,别怪三郎这张嘴,老是想到啥就说啥的。”
“二哥捂我嘴干啥?”
三郎好不容易挣脱二郎的手,不服气地大声道,“大嫂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劲,再说我都亲眼看到了,小叔扶到柱子了,没有真的摔倒哦。”
“你这小子还嚷嚷?”
二郎真是救不活这蠢弟弟了,“小叔,您别跟他计较,我替他向您道歉。”
秦明松神态坦然,似乎并没有生气,含笑说道:“二郎,三郎说得对。我并没有摔着,是绣儿过于担心才闹出误会。何况刚才小叔也有错,急着去看大郎,反倒是没有注意大郎媳妇从屋子里出来。”
“看吧,我就是没错!”
三郎得意地抬起小脑袋,“阿爷常说小叔是个读书人,最会讲道理的。奶你说是不是?”
“快滚滚滚,找你那阿爷说去。”
老刘氏没好气的骂道。
不过这种骂和平时骂几个媳妇是不同的,带着长辈对小辈的亲昵。
宋锦知道老刘氏人品再不好,对于二房的几个孙子心里还是在意的。
据说秦驰小的时候,老刘氏也是有过疼爱,本想抱到身边养,但是李氏死活不让,再加上因为老刘氏经常找李氏的不痛快,秦驰就不乐意亲近老刘氏了。
人心是肉长的。
渐渐的,老刘氏对于大孙子的那份喜爱就淡了。
“明忠!你家有客了!”
一名汉子在秦家院子外大喊。
秦老大大步从屋子里出来,憨厚的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
刚才景大夫给李氏把脉,说她的身子好转,没有大碍。
其他人都好奇。
这是有客人来秦家?
秦老大出去,领回来了三个年轻人。
第58章 有客来访
宋锦认出其中一个。
正是秦驰的同窗吕延吉。
另外两个衣着打扮,一瞧就是家境不错,身后跟着四名随从,各拎着上门的礼物。
“这是祈安的家吗?”
当中一人好奇问。
另一个锦衣少年道:“应该是了,我听祈安说过,他家在秦家沟。按我说,刚放榜就匆匆回家,他八成是躲懒的。”
“哈哈,你可别冤枉祈安,我怀疑他是躲我们仨的。”吕延吉开玩笑地说着。
锦衣少年凑到秦老大跟前,“叔,您是祈安的爹吧,他正在家干什么?”
“大郎生病了,正在屋里休息。”
秦老大憨厚地表示感激,“这大老远的,多谢你们有心来看他。”
三人同时一愣。
这次过来还想着抓住秦驰,让他请客或是带他们去山上玩一玩。
没有想到人是生病了。
那么,回到乡下养病倒是没有什么。
锦衣少年歉意道:“叔,很抱歉,我们不知道祈安生病了。”
“这事咋能怪你们。”
秦老大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
一行人进了院子。
随从将礼品摆到堂屋。
老刘氏两眼放光,内心蠢蠢欲动。
岂料让秦老头一眼看过来,她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随之秦老头担心她给老秦家丢脸,将人赶出堂屋,“还不去给大郎几位同窗泡壶茶,我记得上次大郎给我买了包茶叶,正好去拿出来待客。”
“辛苦娘了。”
秦明松也担心老刘氏丢人。
以前老刘氏不是这样的。
自从宋家姐妹嫁进来,老刘氏闹出的事情就是一桩接一桩。
“咦,这不是秦秀才吗?”
锦衣少年客气地上来打招呼,“久仰大名,我先生平时还会跟我们说起你,说你的诗书一绝,连他都佩服。”
“过誉了,请问你先生是?”
秦明松不一会儿就跟锦衣少年攀谈起来。
锦衣少年叫孟庆瑞,是黟县的孟县令的第二子,另外那个乐严,与秦驰一般年纪,都是十六七岁的。
同是塔川书院的学子。
放榜当日,三人本来去找秦驰的,问了隔壁才得知他带着妻子刚回了乡下。于是三个少年郎就相约今日来乡下找人。
老刘氏让秦大丫端上茶。
吕延吉问道:“不知我等是否方便去看一看祈安?”
“这个要问下大郎。”
秦老头叫来大丫,让她去问一声。
而秦驰那边。
从宋锦嘴里听说了。
“你这么匆忙回家,不会就是为了躲他们吧?”宋锦半开玩笑问。
秦驰居然没有否认,“有一点原因,还有就是我放弃了四场考试,对外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样也能无损名声。
秦驰拿得头名,多少会招人嫉妒,很可能会有人造谣生事。
这时候若他能生一场病正正好。
当然这匆匆回来的原因,还有一些是不能说的。
宋锦佯装无意道:“祖父和小叔在招待他们。”
“我小叔呀,呵。”
秦驰笑得意味深长。
宋锦小声问:“你不太喜欢小叔?”
“他是个擅长钻营的人。”
秦驰的评价别出心裁,与外界对秦明松的评价完全不同。
这样评价秦明松的,宋锦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此时秦明松还是秀才,在黟县是小有名气,在府城也尚未出头。
真正在徽州府出名是在他中举之后。
一些文人评价其品性高洁,如兰似松,一心只读圣人之书,行圣人之举,连养外室之事,都被吹虚成一桩风流雅事。
宋锦光想起又觉得被恶心到了。
幸好这辈子与她无关了。
“娘子怎么啦?是不是怀孕了想吐?”
秦驰是知道女子怀有身子前期会想吐的,毕竟家中二婶和三婶都是如此。
宋锦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
门口传来秦大丫清脆的小嗓音,“大哥,爷让我来问问您,方不方便见客?”
“方便,稍后请他们过来。
秦驰扫了一眼房间,让宋锦收拾下屋子。
若是富贵人家就不会这样不讲究。
见客一般不会在卧室。
可他们是农户,讲究这些就显得突兀了。
宋锦环视了一圈,简单收拾下屋子。
秦驰要见同窗,宋锦并没有在屋子里逗留,转而去李氏那里。
这是有避嫌的意思。
秦驰对此很是满意。
要知道妻子那绝色的容貌,秦驰可不希望被外人瞧见。
此刻秦驰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些男人,为什么总是热衷于金屋藏娇。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刻……
他十分想将她藏起来!
至于先前宋锦差点撞上秦明松的事,秦驰眼底闪过冷色。
不管是不是巧合,反倒他这人不相信巧合。
“秦一,小叔在府城是不是有个心上人?”秦驰记得好像是有的。
“是有一个。”
一道男声在房梁上响起。
秦驰又吩咐道:“今晚让人传个消息去府城,将小叔已经成亲的事,让那女子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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