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 第31节
等他走近田埂,一看,大惊失色。
他亲手种下的那些蔬菜苗,不知道发了什么瘟,一夜之间全死了。
黑土地上残留着一根根触目惊心的枯黄尸体。
他憋着满腔怒火扯起一根枯死的菜苗,凑到鼻前闻了闻。
隐隐有股农药刺鼻的味道。
忍无可忍的张远洋在清晨的田埂上仰天爆出一声粗口。
“操!是哪个杀千刀的畜生干的!”
第26章 误食
张远洋笃定是陈刚所为。
因为整个村子里只有陈刚对他种菜的行为评头论足过。
至今他脑海中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陈刚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
不是他还能有谁!
一定是陈刚看他亲手种下的蔬菜苗长得青葱茂盛, 心生歹念,趁着没人的夜晚偷偷摸摸过来撒农药。
天知道他对这片菜地有多上心,每天早晚各来瞧一回, 就怕有个三长两短。
该死的陈刚, 就这么见不得他好。
“杀千刀的,我揍不死他我就不姓张!”张远洋恶狠狠地放下报复宣言。
他站在田埂上扯着嗓子怒吼的声音传入不远处屋子里的薛子兰耳中。
薛子兰起身出去,一眼瞧见张远洋怒气冲冲从田埂上下来, 再看他旁边的菜地, 蔬菜苗全都耷拉着脑袋, 枯黄的茎叶宣告生命的终结。
“怎么回事啊这是?”薛子兰皱眉走过去,扯起一根枯死的菜苗, 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是有人打了药?”
“对,我知道是谁!”张远洋怒不可遏,“陈刚这个烂心眼, 我今天揍不死他!”
眼看张远洋撩起袖子要找人算账, 薛子兰拦住他, 追问:“大哥,你搞清楚了吗, 真的是陈刚?”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张远洋指着犯罪现场满地枯死的蔬菜苗,再指指旁边薛子兰完好无损长势喜人的蔬菜苗,“瞧瞧, 这人只药我的苗, 不药你的,分明是跟我有仇。”
“前些日子陈刚是怎么阴阳我的, 你在一旁看见了吧,不是他还能是谁!”
张远洋万分悔恨。
早知道当时动手, 揍人一顿就好了。
挨了揍这人就会老实,没胆再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可是大哥,你空口无凭没证据啊。”薛子兰回想昨天夜里的动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看来对方是等她睡熟了,半夜三更的时候才来下手。
没人瞧见,也就没有证据,空口白牙地去算账,人家极力否认,张远洋倒成了无理的一方。
到时候揪扯起来,他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对,你说的有道理。”张远洋到底没失去理智,他沉下脸,愤愤道:“既然他陈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那我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也要把他家里的菜全部药死!”
他跟陈刚的恩怨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陈刚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得很好,总比他一个孤家寡人要强,不知道陈刚心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拿这种手段针对他。
以前两人互不待见,见了面也不过打打嘴炮,还没动过真格。
是他陈刚先不讲武德,干出这种龌蹉事,就别怪他不客气。
张远洋二话不说赶去村头小卖店。
小卖店的老板姓杜,不是村里的原住民,父辈饥荒逃难于此,在这里安了家,做起小生意糊口。
“杜老板!”张远洋站在店门口敞开嗓子喊了一声:“给我来瓶药性最强的农药!”
一个圆头圆脑的中年男人闻声从店里钻出来,撑在柜台上笑呵呵地看向来人,“哟,是远洋啊,你要买什么样的农药?除草还是除虫?”
“都除,要药性最强的。”
杜老板摸索着从柜台下面捧出一只黑色瓶子,瓶子上方配着醒目的红色瓶盖。
“拿这瓶去吧,记住,千万别弄进嘴里。”杜老板忍不住叮咛几句:“这药性很强,不小心沾了一点,是要出人命的!拿回家也别放在小孩可以够得着的地方。”
杜老板一番嘱咐,张远洋压根没放在心上。
这瓶农药不会在家里过夜,他今晚就能派上用场。
数着时间等到天黑,他翻出家里的农药机,将整瓶农药倒进去,配了些水,静静放在墙角,等待时机。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早早睡了一觉的张远洋从床上爬起来,精神抖擞地背上农药机,偷偷摸摸出门。
月色很亮,路很静。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一股夜风吹拂树梢沙沙作响的声音。
张远洋走惯了夜路,倒也不害怕。
他猫着身子悄悄来到陈刚家门附近,提起农药机,对着门前一块菜地猛喷。
直到药水打完他才收手。
想到第二天陈刚起床看到地里死了一片蔬菜的崩溃心情,张远洋心里的怒意稍稍被抚平。
他悄无声息离开犯罪现场,溜回去美美睡了一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张远洋心情颇好地起床,打算去菜地瞧瞧,看看有什么补救措施。
出人意料的,他那片原本枯黄一片的菜地重新焕发生机,里面新载满一根根旺盛的蔬菜苗。
薛子兰在旁边撒灶底灰,他走过去问:“你重新栽的?”
“对,你瞧这些苗也都要重新移栽,我那边地里的苗太密了,腾些到你这边的地里,正好。”
原来在他计划报复的时候,薛子兰已经重新为他补救过来。
张远洋心里一动,无声接过她手中的灶底灰,“我来撒吧。”
薛子兰也没客气,将撒肥的任务交给他,转身去忙其他事情。
没走两步,瞧见不远处陈刚带着两个小伙气势汹汹冲过来,三人盛气凌人地停在张远洋身前叫嚣。
“是不是你把我门前的菜地药死了?”陈刚很是愤怒。
他今早起床,瞧见满地蔬菜全被药死,心里立即认定这是张远洋干的。
张远洋的菜地昨天不知道被什么人给药死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惊,估摸着张远洋肯定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到他头上。
他等啊等,等了一天没见张远洋找他算账,心里还有点刮目相看,以为张远洋终究成熟了些。
谁知道第二天张远洋就给他拉了泡大的。
原来对方憋着没找他出气,是打算使这个阴招,太歹毒了!
“你说什么屁话。”张远洋矢口否认,“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药死的?”
得了吧,昨晚陈刚睡得跟猪一样沉,能知道才有鬼呢。
“我两个兄弟都瞧见了,就是你干的,你昨晚等我们睡着后偷偷来我家门口撒药,我可是有人证的!”
陈刚身边两个小伙争着附和:“对,我们都瞧见了,就是你!”
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张远洋却不以为意,“都闭嘴吧,睁眼说瞎话也不怕烂□□。”
捉贼捉赃,这两个小伙昨晚要是真看到他洒农药,当场就把他逮住了,还用等得着今天来算账?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傻?”张远洋冷哼一声,“老子的菜地被人毁了都没找到人,有个屁的心思去管你的菜地,你菜地被人药死关我屁事,别找不到罪魁祸首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趁我还有点理智,都滚远点。别来碍我眼。”
一番话极其不客气,气得陈刚面红耳赤。
“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上次我嘴欠说了你两句,你肯定都记在心里,这次菜地被人药死,找不到人就往我身上赖。”
“我能发誓你的菜地不是我药死的,你能发誓我的菜地不是你药死的吗?你要是发誓不是你药的,不然不得好死,我就信你。”
“啧啧。”张远洋轻蔑地瞥他一眼,“你今年几岁?”
“动不动就发誓,幼不幼稚啊。你以为老天爷有闲工夫听你的屁话?”
“我再说一遍,你的菜地被人药死,不关我鸟事。你要是想故意找茬,正好我心情不好,倒是可以奉陪。”
张远洋撩起袖子,摆出一副随时开干的姿态。
对方坚决不认,自己又没证据,闹起来是自己理亏,陈刚暗暗咬牙,埋头走了。
他不是认怂,他是换了一个策略。
既然张远洋来阴的,大不了他也来阴的,张远洋药死他的菜地,他也要药死张远洋的菜地!
“杜老板!”陈刚来到村头小卖店,“给我来瓶药性最强的农药!”
嘿,这几天是怎么了,来买农药的人怎么这么多?
当然,好奇归好奇,有生意光顾总归是开心的,杜老板笑呵呵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瓶黑底红盖的农药。
“你家有小孩对不对?记住了,这农药可千万别让小孩子碰,不要误食,否则要出人命的!”
杜老板一顿唠叨,陈刚压根没放在心上。
这农药在他家不过夜,今晚就会用出去,哪里会让小孩子碰到。
他捧着农药愤愤往家里走,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张远洋的菜地已经被人药死了,他还怎么去药?
对了,洪喜霞门前还有一片菜地。
俗话说父债子偿,张远洋做的孽,洪喜霞这个当妈的也有责任!
当天夜里,陈刚提着农药机,偷偷摸摸来到张家老宅,往门前的菜地一顿喷洒。
喷完后,他顺便泄愤地往菜地里撒了一泡尿,又吐了一口唾沫,心里才稍稍舒坦,提着农药机做贼似的悄悄离开。
第二天早晨,洪喜霞起床去菜地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