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叫秋彦的年轻人淡淡地看了一眼伏黑甚尔,“包括伏黑先生,请出去。”
甚尔微微一笑,脸上依然那副懒散又随意的样子。但他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千鹤,直到千鹤坚定地点了点头。
随即,伏黑甚尔耸了耸肩,神情依旧懒洋洋的:“行行行,这就走人。”
“自己小心点。”甚尔对千鹤低语道。
室内仅剩下千鹤和秋彦。年轻男人跳到椅子上,拿过一张扑克牌,漫不经心的翻转着,说道:“在开始之前,你必须与我立下束缚。在这间屋子里说的任何事,你都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如果你不同意,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说。”
千鹤点头:“没问题!”
这是她第二次与人立下束缚,感到有无数根隐形的绳子将她的心脏紧紧缠绕。在这之后,秋彦才开口:“你来找我是为了伏黑津美纪被诅咒的事对吧?”
千鹤捣蒜般的点头:“是!如果您当年可以治好我的毁容,如今说不一定——”
“不一样。”秋彦冷冷地打断了千鹤,“我是药师鼎,或者叫火舍鼎,的转世,治好毁容轻而易举,但津美纪是被人刻下了标记的。”
“什么意思?”
“津美纪是属于术式在身上,但没有术式的大脑。”秋彦顿了顿,说道:“之前虎杖悠仁和七海遇到的叫顺平的少年,就是差不多情况。这不是普通的诅咒,很明显是有人在刻意布局,在她身上刻下了什么烙印。”
千鹤颤声道:“那,会怎么样?”
“被夺舍,意识死亡。”
“真的.....没有办法吗?”
“没有,这就像束缚一样,是牢不可破的规则。”
“那你知道是谁布局吗?”
秋彦冷声道:“我虽然是负责收集情报的,但也不是什么都知晓的。能告诉你这些就算不错了。”
“求求您想想办法!”
千鹤从椅子上下来,跪倒在地上,哭道:“救救津美纪!她真的善良的人,她不应该遭此劫难!”
“善良,就不应该遭难?”秋彦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讽刺,“若你还抱着这种天真的幻想,你迟早会被这个世界啃到骨头都不剩。就拿五条悟来说,咒术界感激过他吗?咒术高层还不是成天想找人把他给换下去?结果聪明善良的人被踩在脚下,愚蠢阴险的人大当其道!”
千鹤低下头,依然跪在地上,语气坚定,“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放弃救津美纪。”
“凡人不可杀死神器,除非是自然老去或天灾.....所以,你还是顾着自己就好了。原本等时间到了,我们都会回到百月岛的神社里,不过自从你去过那里之后,他们已经灭族了。这样也好.....免得他们还痴心妄想,以为只要定期寻找巫女或神官在神社前供奉,就可以解除诅咒。”
“不,不对。”千鹤抓住了一个信息,“你说错了!他们没有灭绝!还有至少一个族人活着!”
秋彦从来没有被人指责过情报是错的,诧异道:“什么?”
“有一个曾经被选定为做巫女,名叫阿染的女孩子,在她的信里,她说自己和姐姐都逃了出来,阿染的姐姐我不清楚.....但阿染生下的一个孩子叫西川慎太郎,他现在也已经结婚生子了,所以并没有灭族。”
秋彦:“西川慎太郎?那个大名鼎鼎的财阀西川家族?嗯,这位公子哥已经和霓虹最知名的政治家族阿部家族的长女在一起了。话说....咒术高层一直都有霓虹政坛的大人物在。”
这点千鹤倒不吃
惊。咒术高层本就是由咒术界和非咒术界金字塔那群人组成的。
“不过她是和普通人结婚生子,生下的还是男孩子.....如果他没有术师天赋的话,是没办法操控神器的。”
千鹤:“什么意思?”
“百月岛族人的祖先就是咒术师啊,他们兄弟姐妹曾为了占有神器,合力杀死了**上人。我们的主人因此降下诅咒,让他们族人虽然能操控神器,但每一个人注定都不得善终,而且这一生注定悲剧无数,坎坷不断,生不如死。最终导致他们只得躲在岛上日复一日的忏悔,不敢踏出一步......操控神器的能力,越是靠近宗族主脉的人,越强。此外,族里的女性天生比男性更能驾驭神器的力量。”
“如果没有其他要问的,请走吧。”他站起身,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秋彦,求你——”
“走吧。”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千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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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在外面的吧台,饮完第三杯威士忌的时候,看到千鹤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女酒保笑说:“看起来是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真遗憾,高专生,想喝一杯吗?”
千鹤摇摇头。
“我们走吧。”甚尔拉过千鹤的手,一起离开了满是烟酒味的酒吧。
“我不想回去.....”千鹤轻声道。
甚尔:“想去哪?”
“不知道。”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漆黑无星的夜空,心里也沉暗到了极点,“甚尔,我真没用,如果津美纪真的出什么事的话,我——”
千鹤哽咽住了。
“我大概八岁的时候——”甚尔突然说道,“我记得那是一个黄昏,乌鸦吵得厉害,叫得我父亲心烦意乱,他没有征兆的将我拎起来,不顾我母亲的哭喊,走过很长的走廊,打开门,将我丢到了禅院家的咒灵堆里。我在那里度过了两天两夜,期间我好几次听到了过世的外婆喊我的声音,我想她这是想将我也带走.....”
千鹤怔住了,她从未听甚尔提起他幼年的事。
“可是后来,谁也没想到,我满身伤痕,但居然没有死,叔父打开门想放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八岁的我,拼命的一点点的往阶梯上爬。”
“甚尔....”千鹤忍不住靠在他肩膀上哭了。
“所以,很多事情会以我们想不到的方式转折。现在先别灰心太早。”拥抱着她,甚尔的手插/入她的长发里,一直抚摸到她尖俏的下巴。
两人回到了车上,甚尔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他们今晚谁也不想回去。直到来到山顶,千鹤摇下车窗,山下是灯火辉煌的东京,她静静看着,眼神空茫。
甚尔心里烦躁不安,他发现自己最是不想看到她露出这幅柔弱可欺的模样。想当初就因为她的眼泪,他便将自己珍藏的好几把特级咒具全都卖了,甚至忍受了被压价的损失,就是为了换钱给她买药。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嗯?”千鹤迷茫的转过脸去。
甚尔单手支着下颌,扭过头看着她,“就是你现在脸上这样的,傻乎乎的,会让人想欺负的表情。”
“对不起,可是我也真的笑不出来。”
“那你觉得自己这样消沉下去,就能想到救津美纪的办法吗?就能让津美纪苏醒过来吗?除了击垮自己的意志,什么都做不到吧。”
被他戳中了痛处,千鹤却哭不出来,她感觉胸口有一个大石块,压得自己几乎窒息。确实,消沉下去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可她又没办法振作起来,绝望环绕着她。如果五条悟,夏油杰,秋彦,都没办法让津美纪醒过来,谁能做到呢?就凭她?带着神器转世外挂,但大部分时候就是个平庸低级咒术师的她?
“过来。”
甚尔有点粗鲁的解了千鹤的安全带,抓住她的手臂,稍微用力,就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腿/上。
“想哭也没关系,哭泣可以减轻压力。”甚尔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几分柔软。
“哭不出。”
“啧。”甚尔表面很不耐烦的轻哼了一声。他不是很会讨好和安慰女人,因为他从来不需要。可眼前的家伙的心事拧成了一条无法解开的麻绳,他很希望能让她稍微快乐一下,至少能暂时将心事搁浅。千鹤的百褶裙因为此时跨zuo的缘故,裙子被稍微拉高了一些,腿心柔软贴上了甚尔坚实的大腿肌肉,温度开始升高。甚尔微微低下头,丝毫没有征兆的攫取她的双唇,舌轻车熟路的撬开牙关,如同对待甜腻的冰淇淋一般,贪婪地吮着她小巧的舌。
“呜呜.....嗯......”短暂的疑惑再到抗拒,然后是安于现状。甚尔心里微微一颤,大手覆盖她的背部。
说起来有些惋惜。他到底还是来晚了,无论是她的心灵,还是她的身体,都早已被他人先行开发。不过没有关系,虽说是后来者,但能分得一杯羹,甚尔还是能获得一点满足。
“甚尔.....”千鹤撑着他的肩膀离开,略微拉开距离,水润的大眼睛终于氤氲上了水雾。
“这样好点吗?”
“嗯....”
“还不够?”他挑了挑眉,戏谑地问,他落在千鹤腰间的大手稍稍用力,将她微微提了起来,千鹤顺势依偎到他肩窝里,泪水一点点涌了上来。
“哭吧,能哭就好了。”
千鹤再也无法压抑,大哭出声,单薄的肩膀一颤一颤的耸动。
甚尔粗粝的大手顺着她单薄的背慢慢抚,时不时轻轻拍着安抚,也不知哭了多久,泪水将甚尔的练功服领口打得湿湿的,千鹤才勉强止住了眼泪,但心里还是堵塞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