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咳咳咳……”
程鸢又呛到了,她发现洛聿现在但凡一开口都能把她惊呛得不轻。
洛聿给她倒了杯水,程鸢很自然就接了过来喝。
程方海看着两人的互动,再次微妙一笑。
虽说外头都说洛聿是温晃的私生子,可当年那些事儿,程方海其实有所耳闻。
温晃年轻叛逆,曾经跟一个他同校的女学生私奔,闹得沸沸扬扬,本以为是一出真爱,可后来温晃吃不了脱离温家大少爷的苦头,后来还是回来娶了温家老爷子给他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女子。
个中纠葛恐怕难以言明。
再者,总归不是小辈的错,洛聿年轻却沉稳,做事也很有章程,江城那边还是靠他的关系才帮程远集团规避了一个不小的风险。
但就是……听说温家如今闹得那些事儿都和他有关,白手起家创立中晟,心思可谓深重,只怕程程这样看似厉害实则嘴硬心软的纸老虎性子招架不住。
程鸢不止招架不住,她简直怀疑身边坐着的人不是洛聿!
这还是那个跟她说话短小精炼仿佛说多几个字都像是要他命的洛聿吗!
程鸢暗暗磨牙,她没忍住,手从桌底下伸过去掐了下他的大腿:“你能别面无表情地把那种事说得跟吃饭一样平常吗!”
“可以。”
洛聿依旧面无表情:“今晚来见我。”
“你——”
“别误会,只是谈事情。”
“我没有任何的误会!但你能先把我手松开吗?”
“你自己摸过来的。”
洛聿面不改色,反扣她的手心压到腿面,握得更紧:“有本事自己收回去。”
第19章 我们结婚大小姐,你玩够了,该我了……
吃过饭,程方海下午有个招商会的行程,离开前让程鸢得空回家吃饭,程鸢点了头,目送她爸车子离开。
“送你回家?”
程鸢把行李箱杆握在手里,一脸高冷目不斜视:“不用,不敢劳烦洛总。”
末尾两字颇有点咬牙切齿。
洛聿看着她,她双眼瞪得圆溜溜,浑身都透着一股炸刺的防备。
那天晚上她被弄得不太舒服的时候也是这样,眼睛明明已经溢满泪光还是要瞪着他,张牙舞爪表露不满,不同的是,那晚她会往他身上贴,咬他肩膀把‘不舒服’报复回来。
程鸢的手背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半小时前在饭桌下经过了一场鏖战。
面前开来一辆白色商务车,周小竹从车里下来,龇着一口大白牙很是讨好地笑着说:“程姐,我送您回去可以吗?”
程鸢用余光瞥了眼洛聿,把行李箱推给周小竹,她双臂抱胸坐上车。
路上,程鸢沉默地盯着周小竹。
周小竹几次看后视镜都冷不丁对上程鸢审视的目光,他汗流浃背。
周小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老鹰盯住的可怜小白兔,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脑勺就会被狠狠啄一下。
“程…程姐,您这么看着我我怪瘆得慌,要不然您还是直接开骂吧?”
“这辆车是洛聿的?”
“是。”
“找个地儿扔了,一会儿开我的车。”
“……好的。”
周小竹于是找了个路边的停车位停好,下车接过程鸢的行李箱跟在她身后回公寓。
周小竹只把行李箱推到门内玄关,他没往里进,转身守在门外。
半小时后,程鸢换了套新衣服出来。
电梯里,程鸢又开始用那种鹰盯兔的目光看着周小竹。
“你认识洛聿多久了?”
这个问题程鸢初见他时就已经问过,周小竹立刻转过身来诚恳表态:“姐,我以前跟您说过的所有话都是真的,我保证!”
“那他以前叫什么名字?”
“就叫洛聿,洛哥一直都叫这个名字,据我所知没改过名。”
程鸢靠着电梯壁静静沉思。
她现在满腹疑问,但不能直接去问她爸,便让周小竹开车把自己送去池之瑜的公司。
池之瑜的助理亲自下来接程鸢。
“公司这两天事情多,池总似乎心情也不太好,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池之瑜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程鸢把她的提神咖啡收了,勒令她喝了杯助眠的牛奶。
“别担心,我没事。”池之瑜捧着牛奶杯微微一笑。
程鸢蹙眉,她就没见过她这样。
“洛聿才是中晟的总经理,吴杰不过是人前的障眼法。”
这个程鸢已经知道了。
“他还是温晃的私生子,温泽楷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个程鸢也已经在经济板块新闻上查到了,不过是美化版本的,温氏集团能人辈出,家族孙辈再添一位商业奇才。
“你说洛聿和柯彻认识。”程鸢问:“那柯彻是?”
“容城首富柯家,他父亲是商界巨头,他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儿子。”
饶是程鸢有所准备,还是被这个消息给稍稍震惊了下,容城柯家,简单来说,是程家池家捆在一起都比不过的巨富世家。
那个在地下拳馆赤身搏击的年轻男孩竟然有着这么显赫的家世,那他图什么?刺激?好玩?叛逆期?
池之瑜讽刺一笑:“高中没读完是真的,那是因为他十七岁就考入了tig,甚至曾以满分的成绩拿过国际奥数比赛的金牌,不过他只在tig读了一年就休学了。”
良久,池之瑜舒了口气:“大家都是玩玩而已,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对他负责,现在正好掰了,两不相欠。”
程鸢观察她的脸色,她心里分明不是这么想的。
池之瑜要强好胜,家里全靠她独自支撑,她的压力一直很大,自从遇到archer,才像是生活有了松懈口。
助理敲门进来,手边捧着一大束黄玫瑰:“池总,您的花到了。”
黄玫瑰有表达歉意的意思。
“照旧扔掉。”
池之瑜面无表情:“他怎么会觉得自己错了,他亲口说的,我需要,所以他给,我想看到这样的他,所以他特地为我示弱,让我的满腔关怀有的放矢。”
“呵呵……”
池之瑜深呼吸,咬牙切齿:“我真是去他大爷!”
池之瑜在她的办公室内间休息室里睡着了,程鸢坐在她床边许久。
回到车里,程鸢的脸色依然很冷。
直到车子停下来,程鸢从沉思中回神,抬眼看见窗外建筑,拧眉:“来这里干什么?”
“洛哥说你们约了要见面,他让我把您送来这里。”周小竹回头:“要不然,我打给洛哥,换地方?”
“不用。”程鸢径自推门下来,踩着高跟鞋大迈步
往酒店里走。
洛聿住的总套房号是8888,一般这种房号都是酒店里最好最贵的房间。
洛聿根本不缺钱,她那天早上离开前留的一百万微不足道。
程鸢摸了摸鼻尖,手伸过去正要按门铃,房门被打开了。
即便洛聿在她心里的固有性格已经彻底被推翻,但骤然看见他这张脸,她还是很不争气地定了下目光。
他穿了件单薄的衬衫,袖口随意折叠推到手臂上,然而清隽冷淡的外表下分明是匹伺机而动的狼。
洛聿把门开到最大,侧过身等着她自己乖乖进来。
程鸢端着张冷脸,她高傲地扬了扬下巴,走进去。
高跟鞋踩在羊绒地毯上是无声的,无形中把她嚣张的气焰削弱了。
进去就是客厅,目光落在正中央长条沙发上,程鸢的眼皮猛地一抖。
她面不改色,挑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往后靠在沙发上,掀眼。
“要谈什么,说吧。”
程鸢说:“一百万不够我可以加。”
洛聿盯着她张合的嘴唇,目光微沉。
他缓缓走近她面前,暗影将她笼住,程鸢警惕地盯着他,脊背暗暗往后贴。
洛聿坐在了她旁边的长条沙发上,他拿出那条她遗落在这里的手链,握过她的手臂,给她戴了回去。
洛聿道:“别再掉第三次。”
程鸢甩了下手臂:“好硌,我不戴。”
她的审美一时一变,现在已经不喜欢这种满钻的手链了,戴起来也不舒服。
洛聿一顿,看向她。
程鸢:“……”
硌这个字眼无疑勾起了两个人都为之深刻的记忆。
程鸢暗暗咬牙,她就不懂了,明明每次喝断片了她都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怎么就那次,她什么都记得!
包括那天晚上,他们坐在眼前那张长条沙发上接吻,她坐在他腿上,也说了一次,好硌。
“咳。”程鸢清咳了声,若无其事把手伸过去,“解开,我不戴,也不会丢,行了吧。”
微凉的温度触碰到手腕上,程鸢一痒,察觉不对,立刻缩了回来。
疯了吧她为什么还要让他碰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