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以为他是和尚,还自诩为小妖精。
  现在看来,他才是妖孽啊。
  能够把她做死在床上的那一种。
  思绪不知怎么就跑到这儿,董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情不自禁地捂住涨红的脸。
  身后的程鹭寻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他笑起来的时候胸腔微微颤动,贴着她下颌的震动频率,让她心脏也跟着抖,他能感受到,并且很喜欢。
  “宝宝,腰再抬高点。”
  这种事对董糯来说终究太陌生,她又不得不承认,虽然很慌很羞,但她其实有一点喜欢,喜欢被喜欢的人,这样对待。
  她好像真的坠入爱河。
  一种从身体到心灵的双重愉悦,一浪一浪地向上涌。
  皎月当空,夜幕之下湖心别墅依旧清静安宁。微风吹过湖畔,荷叶相互拍打。
  屋内窗帘纱帐层层叠叠,遮了满室春光,拔步床一直在晃动,节奏的吱呀声响个不停。
  电影片尾曲还在播,声音不大不小,仅能盖住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
  等一切结束,董糯双眸失神地趴着,衣袍仍旧披在身上,却被揉得皱成一团,累到意识模糊。
  后来,她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的双腿一会儿拧成了天津麻花,一会儿大张大合骂她个狗血淋头,质问她为什么用腿做一些奇怪的事,夯它几百下还能合得上吗。
  董糯羞愧难当,火辣辣地闷声挨骂,最后两眼一睁,天光大亮,梦醒的她躺在别墅主卧。
  爬下床,踩着鞋子刚走一步,就差点整个人跪在地上。
  腰腿酸疼,不敢想象这个爱如果做完整,将会多么惨烈。
  洗漱完毕,换上程鹭寻提前为她拿来的衣服,董糯打开房门,衣帽间的门同时也开了。
  程鹭寻从里走出来,白衬衫平直挺括,又是那种商务精英光风霁月的样子,好像昨夜真的只是潮湿的梦。
  董糯看他没有丝毫疲态,反而容光焕发的样子,不服气地哼了声,忍住抬腿踹他的冲动。
  程鹭寻的目光似乎温顺无害,盯着她的腿,问:
  “下次用什么?”
  董糯:……
  她假装听不见,绕过他独自下楼梯。
  这时,电梯突然到达,程鹭寻打横抱起她走了进去。
  “忘了?家里有电梯。”
  “……”
  上回她爬山崴脚,就多亏了别墅有电梯才康复迅速。
  这款家电装置,好像是专门为她服务的,过去、现在,还有将来……
  董糯幽幽地看着程鹭寻,“在床上能有电梯这么贴心就好了。”
  “你说得对,我要向电梯学习,上上下下进进出出。”
  董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第一次听程鹭寻讲荤话。
  她勾住他的脖子,咬他的下巴。
  “大早上,能不能聊点别的?”
  “完整的爱,没做完,你不也挺惦记?”
  “……”
  董糯还没想好怎么怼他,被抱着到了一楼,程鹭寻把她放在了餐椅上。
  餐桌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程鹭寻坐到董糯的对面,喝了一口冰水,喉结滚了一圈,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
  董糯穿了件裙子,圆领,乌色长发自然的垂至肩脖,把那些印记全都挡住了。
  董糯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想去冰箱拿红丝绒蛋糕来当早餐,可一想到程鹭寻昨夜沾奶油抹她的举动,她又坐回椅子上。
  吃了几口慧姨做的蟹黄面,董糯挑眉看向程鹭寻,才惊觉:
  “你那早餐是昨晚的懒人煲饭?你不是从来不吃隔夜菜的?”
  “嗯。”
  程鹭寻又舀了一大勺,随口道:“你煮的,隔一个月我也爱吃。”
  董糯抿抿唇,下意识看了厨房一眼。
  人慧姨还在呢!要不要这么肉麻!
  慧姨确实正在厨房里清理岛台,倒没听见这俩人的打情骂俏,只是有些纳闷——
  犹记得太太住进来的第一天,外带了一碗蟹黄面,程先生就明令扔掉,不让她吃隔夜的食物,结果时至今日——
  爱的回旋镖,扎得可太快了!
  这样想的,还有董糯。
  她默默地看着对面的双标狗男人,哭笑不得。
  回过神时,程鹭寻接了个工作电话,一边把董糯面前的那杯牛奶拿过来,将瓶盖拧开,一边低声应着电话,随后想起什么,交待对方:
  “已经说服魏晓的舅舅回国,美国那边半年后才放人。那么下一步,尽可能安排到上海医院。”
  “礼已经准备好了。”
  总助李敬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董糯没太明白什么意思,问:“魏晓的舅舅要回国治病?”
  程鹭寻把牛奶递给她,细细解释:“不是的。魏晓舅舅是国外顶级的心内科医生,北京协和想引进人才,但是我希望他能去上海工作。”
  “因为爷爷在上海!”
  董糯恍然一笑,“这么说,将来有名医坐镇,我就放心了!”
  程鹭寻卷起袖管,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薄薄一片的肩膀,昨天压在身下,他都怕给压折了,收了不少力,娇气得很。
  “放宽心了那就多吃点,这么瘦,抱在怀里都硌人。”
  “……”
  我还没嫌弃你这么粗,硌腿呢。
  董糯三下五除二把面炫进嘴里,端起那杯木瓜牛奶,一瞧又放下,似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质问:
  “你说我瘦,是不是内涵我……胸小。”
  “?”
  程鹭寻一顿错愕,依旧不明白木瓜牛奶的功效,被她突然提到了胸,他也没懂二者之间的关系,只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坦坦荡荡说实话:
  “我有资格内涵么,不是跟饭团一样,有得吃就心满意足了,还敢嫌大嫌小。”
  瞧他还挺有求生欲,董糯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暂时不计较了。
  “您老慢慢吃,我去上学了。”
  到了学校,刚进法学楼铃声就响了。
  董糯从教室后门进,瞅见有个空座,快走几步过去,结果被最后一排的丁珍豆拉住了。
  “来,我给你占座了。”
  就是这么猛的一拉,将她裙子领口扯歪了几分,锁骨上的痕迹露出来,丁珍豆惊得长大了嘴巴,压着声音感叹:
  “昨晚很激烈啊!”
  董糯坐下来低头,看见那一抹吻痕,红着脸将衣服和头发摆弄好。
  “怪不得君王从此不回寝,”丁珍豆低声揶揄:“原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啊,上课迟到,史无前例呀!”
  董糯有些恼羞成怒,“上课听讲,别出声了!”
  丁珍豆笑嘻嘻地瞧她,“糯宝,你纯情得好像个高中生。”
  董糯羞愧难当,坦白道:
  “其实私下里烟酒都来的,我是烟酒僧。”
  ……研究生们的第二学期最后一堂课就这样结束了。
  下课后,和丁珍豆一起吃了个午饭,董糯就到图书馆写期末论文去了,再回到食堂时,已是夜幕降临。
  忙碌一天,终于得了一点空闲,董糯从食堂漫步走向宿舍,本来打算一回去就把合约签了的,突然,微信震动了一下。
  奶奶宁凤金发来的消息,问她方不方便接电话。
  董糯恰巧途径本校最著名的跳楼“胜地”,她慌忙握着手机一路小跑,到了一处亮堂的地方,才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响起三声才接,她说了声“喂”。
  宁凤金哽咽了一声,嗓音有些沉,“鹭寻下午已经到上海,你下课了吗?”
  “嗯。”
  董糯突然预感非常不好,皱着眉,“发生什么事了?”
  宁凤金蓦地哭起来:
  “老爷子病情突然恶化……怎么会这样……”
  董糯陷入震惊和沉默,倘若不是最糟糕最恶劣的情况,一贯强势的奶奶绝不会像这样同她哭诉。
  挂断后,董糯打开微信,找到程鹭寻。
  她指尖发颤,很慢很慢地输入了一行字。
  ——爷爷已经出手术室了吗?
  董糯盯了许久,最后还是删掉,死死攥着手机,望着昨日和老爷子的通讯记录,鼻尖一酸。
  倏地,董糯手里的电话再度响起。
  这次是程鹭寻的号码,很显然,他仍守在医院,刚刚得知奶奶已经告诉董糯上海那边的情况。
  电话接通时,那端静了几秒,程鹭寻怕她担心,安抚道:
  “没事的,你乖乖上学。”
  董糯重重地摇头。
  随后,她带着身份证,乘坐最近的一班红眼飞机。
  直赴上海浦东机场。
  第51章 从床前的花,到宇宙爆炸……
  飞机落地后,总裁助理李敬銮已经在机场等候。
  董糯坐进车里,看得出李敬銮的表情也十分凝重,她问一句,他就答一句,说到起因时,语气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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