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既然担心孩子,那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她吧。”邵玉铭婉转的说。
从一个退休的高级干部小院里偷一个孩子出来,确实有些不切实际了。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应该……还没有那么糟糕!
除了感情上分不清主次,总是犹豫不决下不了决断,其他时候,邵玉铭自认还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
前两天晚上的冲动,是他对不起滕子锐,这件事情他会主动和滕子锐坦白。
要打要骂,只要滕子锐能原谅他,能原谅刘波,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至于刘波……
如果滕子锐介意,他不介意把刘波接过来照顾。
就算带着孩子也没关系,滕子锐的孩子与他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
“不行!”刘波想也不想的拒绝,他说:“我会完蛋的。”
那群老顽固的思想,刘波太知道了。
男人在外面就算玩烂了玩臭了也没有关系,但是家里的门面却必须是干干净净,就算是死也要束身自修。
他们本就不满他这副不男不女的身子,生怕被捅出去后丢了脸面,一直想方设法的想哄骗他去做手术。
若真的让那群老家伙知道了他做了什么事,他哪还有“活路”。
他死也不要做手术,留下无法确认的余生,任人摆布。
他没有退路了!
“邵玉铭,你帮我把孩子偷出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刘波神色认真的捧住邵玉铭的脸,逼迫邵玉铭的眼睛只看着他。
连珠带炮的向邵玉铭说道。
“邵玉铭,你还记得我们在郊区小屋时,你曾经对我立过的誓言吗?你说过的,你说今生一直爱我,永远爱我,永不分离。你说过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还算数吗?”
“你的心里一定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你那么有原则的人,你还和我上床,就证明你的心里还放不下我,是不是邵玉铭?”
“邵玉铭,你就带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然后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就像以前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不,还有泠泠……”
“邵玉铭,我们带着泠泠一起生活好不好,我们就像曾经一样,一家三口,好不好?”
邵玉铭被刘波捧着脸,只能被迫的抬起眼皮,一瞬不瞬的注视刘波那双满含着水光的眼睛。
听他用尖细焦急的嗓音,在耳畔提起当初的誓言。
四目相对,情深缱绻,时光溯回,记忆也仿佛是回到了那个时候,心思纯粹,只有两人时的美好记忆。
哪怕知道这不对,邵玉铭还是冲刘波点点了头。
“你答应了?”
见邵玉铭真的点头了,刘波既开心又不确定的再次问道:“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不骗人!”
邵玉铭的眼神闪了闪,轻轻的“嗯”了一下。
刘波太累了,这三天三夜他几乎就没怎么合过眼睛,现下眼圈四周更是有浓到化不开的乌青。
如果再不好好的睡一觉,邵玉铭真的怕刘波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能见到刘波太开心的缘故,当时邵玉铭并没有察觉,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好像自从见面开始,刘波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是很好。
所以为了能让刘波安心的休息,邵玉铭只能点头应和刘波的话。
“怎么不睡,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将人安抚到床上,见刘波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邵玉铭便在床边蹲下,回握住刘波的手,眼神温柔的哄他。
“邵玉铭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刘波总觉得邵玉铭答应的太干脆,他不太放心,就再次向邵玉铭确认道。
在刘波认真的注视下,邵玉铭替刘波捻了捻被子,点了点头,然后说:“睡吧,等你睡醒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闻言,刘波的眼睛亮了亮。
忙追问:“是不是我睡醒之后就能见到女儿了?”
邵玉铭:“……嗯。”
离开,邵玉铭从未想过。
邵玉铭也知道,刘波口中的离开,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其实邵玉铭很想问问刘波,他们离开了,那刘召怎么办。
刘召可是他们的孩子啊。
只不过后来邵玉铭又想明白了。
刘波之所以想要带走泠泠,也是因为泠泠太小的缘故,他舍不下。
可刘召也是他的孩子,还是被他一手带大的孩子,邵玉铭不相信刘波就能舍得下不见他。
还有刘父刘母,刘奶奶,刘家三姐妹……
那时因为刘波的突然消失,刘奶奶曾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进过一回医院。
自那以后,她老人家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每天都要吃很多的药物维持健康。
因此,就算刘波真的下定了决心离开,种种原因,回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折腾这一回。
还有,他情不自禁和刘波睡了的这件事,和滕子锐好好解释解释,未必不能求得原谅。
可他若真的带刘波离开了,那才叫真正的背叛。
更何况,他的心一直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爱着这两个人,不分主次。
于是等刘波熟睡之后,邵玉铭就拿出从车里取出的备用手机,给滕子锐打去了一个电话。
邵玉铭仔细的回想过,一直以来,他们三人都没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认真的说过话。
甚至就是到这个时候,他也没弄清楚那辆车子究竟是怎么开进的江里。
刘波和滕子锐消失的那两年又是去了哪里,还忽然在一起生了个女儿。
还有刘波回来了这么久一次也没有回过刘家。
邵玉铭心中有很多的疑问想要得到答案,也猜想刘波和滕子锐今天的关系忽然闹得这么僵,大概也是因为有什么没有说开的误会。
他们都需要坐下来好好地谈谈。
·
这一觉刘波睡得并不安稳,中间断断续续醒来过好几次。
因为每次将醒未醒时,只要他叫邵玉铭的名字都会得到及时的回应,所以每次都会安心的再次睡了过去。
如此反复。
等刘波彻底清醒时,房间里却是一片灰蒙的黑。
刚刚睡醒,刘波的脑子还是沉闷闷的,看着满屋的朦胧,一时竟分不清这是要早上了,还是要晚上了。
“邵,咳咳咳……”
刘波张口刚要叫邵玉铭的名字,喉咙处就传来了一阵强烈的不适感。
干涩疼痛的厉害,像是缺水的滋润,也像是生病了。
不等刘波细想自己的喉咙此时应该是那种状况,一道人影从沙发里站起来,悄然走了过来。
房间里黑乎乎的,刘波的身体又难受的厉害,眼睛不及细看来人是谁,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了邵玉铭使唤。
“给我一杯水!”他说。
站在床边的人先是顿了顿,随后便脚步挪动,摸黑去饮水机边倒了一杯水过来,递到刘波的手里。
沁凉的冷水被刘波猛然被灌入喉口,这让本就不舒服的喉咙,自然又是一阵难受的呛咳。
正在刘波咳的身体绷紧时,手里喝了一大半的水杯被人接了过去。
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的刘波,看着越来越黑的房间,不由奇怪的问道。
“怎么不开灯?”
听见刘波这样问,眼前的黑影就伸手打开了室内灯光的总开关。
虽有心理准备,但眼睛突然接收到强烈的光芒,还是避免不了感受到了一股刺痛,让刘波的眼睛难受的紧闭了好一会儿。
心中仍记挂着入睡前邵玉铭答应他的事情,不等眼睛里的那股不适感过去,刘波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邵玉铭,你帮我把泠泠带来了没有?”
……
问话抛出去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刘波刚刚睡醒的脑子,终于迟钝的发觉出了异样。
他睁眼……
“你怎么在这里?”
等刘波睁开眼睛看清站在床边的人是谁时,结结实实将他的吓了一大跳,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向后缩成了一团。
刘波想不明白,滕子锐怎么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
刘波见到他就这般避之不及的态度,这让内心本就强忍怒火的滕子锐,一瞬间火气更大了。
他语气不善的开口问刘波:“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刘波:……
那倒不至于。
刘波相信滕子锐还没有那个本事。
刘波的眼神不安的四下看了看,房间内的确只有他和滕子锐两个人。
尽管如此,刘波的身体还是戒备的向床内侧窜了窜,出声盘问滕子锐:“邵玉铭呢,他在哪里?你又是怎么进的房间?”
滕子锐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刘波的问题,而是眼中冒火的责问刘波。
“听说你想要偷走我的女儿,还要和邵玉铭一同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