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子桑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 只能看到段向南英俊的脸因为呆愣有些滑稽, 严珏斯视线不知道放在哪。
他后知后觉有些生气,刚准备训斥严珏斯一点也不关心他, 身后的蝴蝶骨突然被一双大手拢住。
子桑细微的呜咽一声,腰倏地软了下去。
于是外面的众人都看到了他朦胧的眼里泛着水气, 突然矮了一节。
冰凉的机械手顺着子桑的脊背慢慢下滑, 摸到拉链往上拉, 过程中似乎偷偷摸摸的摸了几下光滑的背部。
系统冷声:【好了。】
直到脊背上冰凉、机械似的触感消失,子桑还是有些细微的颤抖。
他被摸的没有力气,只能紧紧攥着帘子撑住自己,没有多余精力去管脸上的表情,以至于一塌糊涂的表情被段向南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呆愣的表情变为探究,英俊的脸看起来有些压迫,语气低沉:“有谁在里面?”
这和平时的他看起来不一样, 子桑后知后觉有些害怕还有恼怒,他下意识想训斥段向南凶到他了。
结果刚张嘴,牙齿间却拉出一道银丝。
更像了。
被人玩/.坏的表情。
段向南像是自己的东西被玷污了一样生气。
虽然系统先生的手已经收回去了,但是子桑的背上还是有被非人东西触摸的感觉。
他的手紧了紧,平整的指甲掐紧掌心,另一只手终于脱力松开帘子,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里面的椅子上。
段向南像是抓/.奸/.的丈夫,一把拉开帘子,于是所有人都看到里试衣间了没有第二个,只有一个小漂亮坐在椅子上。
合身的南瓜裤套着细白修长的腿,膝盖泛着粉红,上衣有些复杂,把他衬的像一个小王子。
子桑又掐了掐手掌,然后自己把注意力从背上的触感转移,只穿了白袜子的脚朝段向南踹去:“你干什么!”
“没有人,这里没有人!”
他气急,脚也没轻没重的踹。
段向南闷哼:“那你、那副表情。”
子桑好似听到口水吞咽的声音:“谁都会认为里面有人的。”
子桑恼怒:“我说没有人就是没有人!哪来那么多问题!”
说完,他欲掩迷障的又解释了一下:“我只是、只是腿抽筋了,没力气了而已。”
段向南下意识握住子桑担在自己胯上脚踝,低头看了眼,鬼使神差的说:“宝宝,你好白。”
“好粉。”
“好香。”
子桑:……
子桑:?
去老宅的路上,子桑并没有坐严珏斯的车。
他现在还记得严珏斯不帮自己拉拉链,还不帮自己拉住段向南,让段向南的嘴里说出、说出那样的话。
自己却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
子桑轻哼一声。
前面是红灯,段向南按下手刹,视线从后视镜里窥探坐在自己后面的子桑的雪白的小脸。
怎么鼓鼓的。
看来真的被自己气到了。
“桑桑,别生气了好嘛。”
他语气急了几分,又轻又低,吊儿郎当的眉眼也向下压了几分,像一只寻求主人原谅的小狗。
子桑还记得试衣间,段向南让自己出丑的事。
他又不是不说,只是暂时说不出话而已。
干什么拉开他的帘子。
要不是系统先生帮他拉好拉链的话,岂不是都要看到他换衣服的样子了!
一想到这,子桑便羞赧上头。
他鼓着粉腮,水润的眼睛狠瞪段向南,便转头不去理他。
后脑勺也很可爱。
段向南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敲,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敢和子桑搭话。
只是偶尔会从后视镜看子桑的脸。
而子桑确实一直没理他。
系统:【脾气还挺大。】
子桑瞬间炸毛,像小狗一样哼哼唧唧:“还有你,系统先生!”
【我?】
【我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子桑总觉得系统平直的电子音中带了些笑。
子桑:“如果不是你突然帮我拉拉链,而且手那么凉,我也不会那样……然后被突然拉开帘子,看到……”
他的后半段话没说完,但是一人一统都知道后面要说什么。
看到他意乱情迷的脸。
系统轻哼,缓慢出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子桑才不管他说什么。
他把能怪的人都怪了一遍,就是不怪自己,霸道的很。
“反正就怪你。”
系统学他:【反正就怪我。】
子桑:……?
“系统先生,你也和他们学坏了。”
怎么,那么调侃他。
系统沉寂。
子桑一直像一个河豚一样气鼓鼓的直到老宅,期间下车的时候,一把拂开段向南的手:“不要你。”
段向南搓了搓手指。
严珏斯比他们早到,此时站在一对夫妻后面。
系统:【你这个世界的父母。】
子桑看着貌美妇人,犹犹豫豫,还是说了一句:“妈妈。”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两个字,以至于说出来的话像是烫嘴,小小声,还有些不熟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郁母一把掐住子桑的脸,轻轻揉捏:“桑桑最近去哪野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妈妈。”
郁父郁母并不知道原主害死顾琛白这件事情,原主也不敢回来。
但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天没回来而已。
子桑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郁母,见人眉眼含笑,才又说了一声:“妈妈。”
旁边的郁父像是有点吃醋:“怎么就叫妈妈,不叫爸爸。”
子桑对这事熟了一点,喊“爸爸”的声音大了些。
郁父的嗓音很温柔,人长得也如嗓音般温润,戴着眼镜的时候气质儒雅:“桑桑,爸爸给你准备了份礼物,自己上书房去拿好不好?”
子桑犹豫了一下,他确实没有参加晚宴的经验,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也不想参加,于是很轻快的答应了下来。
书房在二楼,中间有一个很大金丝楠木桌子,正中摆着几个文件夹。
这个,就是爸、爸爸提到的礼物吧。
子桑一屁股陷在老板椅里,细白的手拿起牛皮纸档案打开。
上面一份率先露出来。
【胡昌武。】
好熟悉的名字。
这不是酒吧里的那个死者吗。
子桑瞪大眼睛,不知道郁父郁母知道了什么。
也不敢去想郁父郁母会不会知道自己害死人顾琛白。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子桑细细打了个抖,他惊慌失措的把档案塞回去,抬头看来人。
郁母端着牛奶进来,绕过桌子,摸了摸子桑的头:“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以前胆子不是蛮大的吗?怎么就出去几天吓成这个样子?”
郁母皱了皱秀气的眉毛,想到另一种可能:“有人欺负你了?”
哪能啊?
只有原主欺负别人的份。
子桑摇了摇头,扬起雪白的小脸注视郁母。
郁母捂住自己的脸:“哎呀宝宝,太可爱了,不要这样看妈妈。”
她的手碰到牛皮纸:“这是爸爸给你的礼物,你前几天不是对这两个人很感兴趣吗,爸爸去查了。”
原来是这样。
子桑跳到喉咙眼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谢谢妈妈。”
他现在已经说的很熟了,还很有感情,尾音软绵绵的,配上他粉白的小脸,和圆滚滚的眼眼镜,简直要把人萌死。
郁母又捂住自己的脸:“桑桑宝宝把牛奶喝了,晚宴就不要下去了,自己玩啊。”
虽然用“漂亮”这个词形容一个男人不好,但是所有人见到子桑的第一面,下意识蹦出来的词一定是“漂亮”。
她的儿子太漂亮了,在哪都是人群的焦点。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心思。
郁母目光寒了寒,拍小狗似的拍子桑的脑袋:“自己玩啊。”
郁母走后,子桑又打开那个档案袋,这次他好好看了,目光却下意识的放在了档案袋上写的八字上面。
他突然想起顾琛白,又突然觉得这是个灵异世界,八字很重要。
子桑把这个放到一边,又打开另一个档案。
是曾成和家的。
曾成和年轻的时候联姻,和第一任太太生下曾珍珍,第一任太太因难产而失去了子宫,再也无法生育。
于是曾成和出了轨,和第二任太太,也就是现在的曾母生下了曾彭泽,曾母成功逼死原配上位。
但是她生下的孩子也不正常,曾彭泽喜欢上了原配的女儿,也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曾珍珍。
这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但是这么腌臜的事,郁家没和原主说过,别人也不敢和原主说,所以原主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