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有些担心,开车来学校看看。
结果看到子桑趴在一个小子的背上。
那小子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被子桑迷得快要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耳垂红的像是被人扎了一针。
闻渡缓缓喘出一口浊气。
他看到子桑脸色发红,眼神也迷迷瞪瞪的,软软的趴在季燃身上,像是发烧了。
上课铃打响了,周围的同学恋恋不舍的回到班级,有恰巧坐着靠窗位置的同学还在勾头往外看。
闻渡上前一步,很礼貌的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伸手:“同学,好像上课了,你先去上课吧,我是他哥哥,我先送他去医院。”
季燃搂紧子桑,当着闻渡的面又把他往上掂了掂,眼角眉梢都是挑衅:“还是我去送吧,你一身酒味,等下要熏到子桑的。”
闻渡狠狠皱眉,他昨天确实喝了一些酒,也没来得及换衣服。
季燃继续说:“而且你的衣服等会把子桑磨疼了就不好了。”
“季燃,你干什么!”陶勇毅急匆匆的从远处走来:“快把人家子桑还给他哥哥。”
季燃:“子桑他发烧了,我送他去医务室。”
陶勇毅:“人家哥哥在呢,还轮不到你。”
季燃:“我……”
陶勇毅打断他:“等一下你妈妈要来,你只能待在教室里上课,哪里都不许去。”
季燃一顿,把子桑放下来。
子桑已经在季燃的身上睡着了,小脸蛋更红了,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整个人都很湿润,眼睫湿湿的,嘴唇也很红润,唇珠饱满,放到地上也没醒。
季燃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裹在子桑身上,才将他交给闻渡:“别让你的衣服磨到他。”
闻渡单手抱住子桑的腿弯,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轻拍子桑的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学生,还是要做些学生该做的事。”
他搂着子桑,子桑安静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脸颊蹭了蹭他的肩头。
季燃能很清晰的看到子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做的每一个动作。
他看着子桑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脸颊挤出小小的腮肉,整张脸上是可怜兮兮的红色,嘴巴像是被人轻啄后的红润,唇珠也有些肿。
子桑先是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然后才安心的靠在闻渡身上。
两人散发着视若无人的亲密感。
闻渡任由子桑动作,只是轻声说:“你说是吧,小季同学?”
季燃当然能看懂闻渡眼里的情绪。
明晃晃的挑衅。
两个男人差不多高,骨架和体型也差不多,面对面势均力敌,但季燃还没出社会,再者子桑在闻渡的怀里,好像就低了一头。
季燃转了一下手腕:“男高,有男高的好。”
老男人。
季燃的攻击对闻渡来说不痛不痒,他十四岁出来摸爬打滚,什么好话坏话全听过。
他不再理会高中生的攻击,抱着子桑出校门去医院挂了急诊。
冰凉的针头扎进子桑手背时,子桑还没醒,闻渡倒是先心疼上了,他目光紧盯着护士的手,怕护士一针扎歪白受罪。
护士盯着闻渡灼灼的目光,给子桑稳准狠的扎上才嘱咐闻渡好好看着。
点滴区的椅子是铁的,很凉也很硬,闻渡自己坐长时间都不舒服,更别说子桑。
闻渡抬手把子桑捞到怀里,子桑一路都没醒,现在安安静静的在闻渡的怀里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
闻渡用季燃的校服外套把子桑包的严实。
期间两个护士结伴来换水,两人小声蛐蛐:“我就说他们是一对,刚刚我扎针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生怕我扎错地方。”
“怀里那个好乖啊。”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子桑在闻渡怀里睡得特别好,额头上冒了些小汗珠,香香的、软软的,像一块小蛋糕。
子桑一觉睡到拔针的时候,他抬起手揉揉眼睛,手却被闻渡摁住。
子桑歪歪头;“?闻渡哥哥,你按着我的手干嘛呀。”
子桑的声音哑哑的。
“小心善鬼,”闻渡的手按在拔针的地方:“你发烧了,刚刚在打点滴。”
他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子桑为什么会发烧。
无非就是昨晚他催子桑去睡觉,然后子桑洗完澡,接到同学的帮助电话,头发也不吹就过来帮忙了。
子桑平时也不喜欢吹头发,若不是他每次都抓着子桑吹,子桑一定会湿着头发上床睡觉的。
子桑点头:“哦哦。”
闻渡看着子桑乖巧的模样,喉结滚动,季燃挑衅的目光在眼前快速飞过,他下意识用手捏着子桑的脸,把子桑捏成小鸭子嘴。
子桑上唇碰下唇,一呼一吸之间全是香气:“闻渡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闻渡额头贴着子桑的额头,鼻尖低着鼻尖:“烧还没退啊,子桑同学。”
子桑胡乱点头,鼻尖蹭着闻渡的鼻尖,最后贴上闻渡的唇,敷衍道:“嗯嗯。”
子桑:“系统先生,闻渡变得好奇怪啊。”
系统先生:【。】
他用手拍拍闻渡:“闻渡哥哥快放开我的脸啦,会变丑的。”
闻渡低低笑了几声,胸腔震动,子桑又瞄了一眼。
伤口已经不出血了,闻渡把他放下:“现在还早,剩下的时间想干什么?”
子桑:“去学校学习。”
“不行哦,”闻渡学着子桑说话:“子桑同学,你的烧还没退哦,好好休息。”
子桑只思考了三秒,就欣然答应了。
两人正外走,一位护士匆匆走过,又退回来,对子桑说:“你是昨晚的那个小同学,你朋友醒了,要去看看吗?”
子桑的眼睛亮了一下,点点头。
闻渡很少拒绝子桑,他跟着子桑左拐右拐到病房前。
子桑抬手敲门。
“请进。”
谢争的手臂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靠着床头看书,碎发垂在眼前,脸色惨白,唇色也很白。
病房内的窗户没关,外面是很粗壮的树,大片葱郁翠绿的树叶欣欣向荣,阳光透过树叶的细缝明明暗暗的洒在谢争身上。
子桑:“谢争,你怎么样了呀。”
谢争低低咳了两声,目光从闻渡身上扫过,放到子桑身上,柔柔弱弱的:“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点点疼,有点想喝粥了。”
子桑:“我去给你买。”
闻渡把他按下:“你现在还生病呢,就别乱动了。”
子桑抿唇看他。
闻渡:“我们点外卖。”
他刚刚看着就很眼熟,原来是之前来敲过门。
死绿茶,还治不了你。
第20章
病床前有板凳,木头的,闻渡把季燃的衣服叠了叠才让子桑坐上去。
他自己则是站在子桑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的谢争。
谢争也不动声色的望向他。
两个男人隔着子桑对视,两人都能看出对方眼底的情绪。
闻渡扯了扯嘴角,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西装,刘海做了造型,全部撩到后面,狼尾没动,雾霾蓝垂落在肩颈。
漏出的五官很凌厉,耳垂处打了两枚黑色的耳钉,折射出冷白的光,让他这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谢争坐在床上,微微仰着头,嘴唇苍白龟裂,眼下是去不掉的青黑,眼睛颜色很浅,疲惫又冷硬。
谢争突然皱眉,偏头咳嗽了一声,消瘦的肩胛骨似乎能把宽大的病号服刺破,脸上因为咳嗽才漫上红晕。
他就用那双有些湿的眼睛看向子桑:“你怎么来医院了,生病了吗?”
他的视线放在子桑打完点滴的手背上,再抬眼是里面满是心疼:“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病房里没有第二个人,房间里只有医院的设备,布局和子桑走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生活气。
子桑看着谢争快要死的脸色,抿抿唇:“我,我再待一会。”
他说罢想起来给谢争倒杯水,却被闻渡按了下去。
子桑抬头看他。
闻渡笑了一下:“我去。”
房间内没有热水,闻渡去外面接的,回来不轻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水漾一点滴到桌子上。
对上子桑的目光,闻渡掏出纸巾仔细擦拭沾到水的手,无所谓的说:“不小心,这个水太烫了。”
“子桑同学——”闻渡拖长音调:“帮我吹一下好嘛。”
子桑:“很烫吗?”
闻渡把手摆在他前面,指尖是红的:“好烫的。”
他不算白,子桑也看不出是不是很红,但记得闻渡很怕热。
子桑拉过闻渡的手,对着指尖吹了吹。
子桑骨架小小的,手也小小的,很秀气的白,纤细,握着闻渡黛青色青筋十分明显的手。
他鼓起腮帮吹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