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没有,”孟亭曈摇头,“不信你可以看聊天记录的嘛,反正手机也在你手里。”
  “我没有不信你。”
  孟亭曈笑里带着揶揄。
  陆承渊将人手机放到人够不到的地方,又低声道:“我是不信他们。”
  都是野男人。
  孟亭曈咬了口柚子冰含糊不清地推人,说今天不可以了,他是被锁了起来,可是陆承渊再继续这样下去,总给他一种他被关起来然后天天被'/亲饭'的错觉。
  陆承渊眸色一暗,他压低着声音在人耳畔蛊惑道:“或许,这不是错觉。”
  “……”
  孟亭曈手里的棒冰还没吃完,清凉的柚子味道和甜腻的奶油香甜又被另一个地方尝了去。
  陆承渊说凉的吃多了肚子会容易不舒服,可是他现在这样,肚子也没舒服到哪里去。
  真的会壊掉的吧。孟亭曈想。
  被抓着脚踝拖回来也跑不掉的,也不知道陆承渊到底在执着什么,怎么可以拿冰淇淋当xxx用。
  还要说权当是把柚子拿来当成柚子叶的功效了。
  ……
  被锁起来的第五天。季晓妮终于发现不对了。
  她打不通孟亭曈的电话,陆承渊对这个问题也避而不答,周家宗那边的片场已经快要重新搭建好了马上就要开工,这个时候主演失踪,要她怎么和人交代?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啊!他又怎么惹着你了?!”
  陆承渊正盯着电脑办公,闻言只是冷淡的回复了一句:“他没有惹我。”
  季晓妮大怒:“那你又突然犯什么混?!”
  陆承渊不答,只沉默地扣下了电话。
  他要与天意作对,就算再不可为再强求,也一定要把人留下。
  被锁起来的第七天,孟亭曈好声好气地哄人,给人摆事实、讲道理,说也许他来这里就是命运的安排呢,或许他不会再走了呢,说已经关了这么多天了怎么着也该气顺了吧,“你不能一辈子把我关在这里的。”
  陆承渊垂眼。如何不能。
  “我来的时候,你不是没有调查过吧?监控也调了,当时的值班人员也都问过了,是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孟亭曈软声软语地,“我就是这么吧唧——一下,就突然来到这里了,以现有的科学没有办法解释这个现象。”
  “所以呢?”
  “所以你就算把我锁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啊,说不定那一天我又——唔!”
  孟亭曈被亲得腿软,他又耐着性子和人好好说,“我不是说我会走,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是挡不住的,你就算二十四小时把我绑在你身上哪怕一直盯着,你也没办法保证可以一定赢得过玄学不是吗?”
  陆承渊哪里不知道。
  那个曾经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现在已经就要开始去寺庙道观找高人做法事求符箓了,就差把那红木的床都换成桃木的。
  孟亭曈失笑,“……我是人,我又不是什么小鬼幽魂,你换桃木的干嘛?镇压我啊?”
  周家宗那边马上就要开机,找不到主演的时候差点吓疯,还以为十号风球太厉害把人刮跑了出了意外,差点就要去报警了,好悬才被匆忙赶到的季晓妮给拦了下来。
  “陆老师、陆老板、陆总……陆——承渊?”
  “你喊什么都没用。”陆承渊不听他这一套蛊惑,他最近本来就来去自如的,可以让人很快乐。他指尖勾着人腰上的细链把玩,说他这次是哄不好的,他绝不可能放他出去。
  “那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总得有个期限吧,我们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
  孟亭曈威逼,“那我生气了。”
  “……生气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陆承渊轻声哄人,也不知道是谁在威逼,“你要是真生气,我就让你日日夜夜只在我身上。。s*的停不下来,根本不给你留一丝生气的时间。”
  “……”
  孟亭曈长睫控制不住地颤。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此事的可能性,无时无刻不在。。这也太恐怖了,关键是他觉得这人怕是会真的说到做到。
  天杀的,他也没想到怎么就招惹了个体力这么好的,还精力旺盛,这十天来已经够他长教训的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屁./股开玩笑来和人赌这个。
  威逼不成,孟亭曈利诱,他趴在人耳边轻声哄人,说那要是口一下可不可以?
  已熟知了这些q'/事的小狐狸愈发勾人了,那双眼还没怎么撩拨,就差一点又被摁下,燃了把大火。
  陆承渊钳制着他的下巴,“我要是想,这事早由不得你。”
  “……”
  孟亭曈眨巴了两下眼,半真半假威胁着玩笑说:“我牙口很好的。”
  陆承渊钳制着下巴的手上只稍加用力,便惹得孟亭曈眉心轻蹙。随后他便又听到那副冷淡的嗓音问他,“闭一个试试?”
  “…………”
  孟亭曈闭不上。
  好吧。威逼利诱都不成,除了撒娇,怕是只剩撒泼了。
  孟亭曈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陆承渊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哄,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成的,好难商量。
  孟亭曈放弃般感慨,“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陆承渊最看不得他哭,孟亭曈也是知道的。要不是看到那日他心疼地一副快要死过去恨不得替自己去经历一切的神情毫不作假,再加上也知道人的症结所在,孟亭曈脾气怎么也没好到这个地步,肯由得人乱来到现在。
  陆承渊沉默良久,偏开视线低声问:“留在我身边,就这么不好吗。”
  “我没有说不可以留在你身边,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孟亭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是你豢养的宠物。”
  陆承渊也认真地回答他:“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宠物。”
  孟亭曈却扯了扯脚踝上的链子,弯起眉眼轻笑起来,“那现在这是什么?”
  陆承渊蓦地顿住,他想说他没有这层意思,可是那锁链声叮咚清脆,将人白皙的脚踝上磨得有些发红。
  “说好听点这叫你锁着我,关着我,勉强还可以当做你我之间的某种乐/趣。”
  孟亭曈眉眼间的笑意温和,可说出口的话却字字珠玑,戳得人酸胀的心房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可说难听一些,你这就是把我拴着——你拿我当什么了?”
  “……我没有。”
  孟亭曈又笑,“我可不知道,我们的那些列祖列宗们想让我活下来,就是想看到我是这么活着的。”
  “……”
  孟亭曈还在笑,“你应该……见到过我娘了吧。”
  “……”
  陆承渊只剩沉默,他甚至别开视线不抬眸与之对视。
  孟亭曈差点把人戳崩溃,“如果我娘知道,你现在是这么对我的,你猜她会怎么想?”
  陆承渊想说他此生从不敬苍天信鬼神之说,哪怕孟亭曈搬出那些已经故去的人来威胁吓唬他,他也无所谓的,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要这个人永永远远,一直留在他身边,不给人留有一丝消失的机会,什么良心道义他可以全然不顾——
  可是孟亭曈却伸手摸着他的心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仿佛隔着炽热的胸膛,伸手在他心尖儿上捏了一把似的,听得他眼底发红,心口一阵钝痛。
  “我想她了……”
  “如果你找到了她的相片,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我已经快要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孟亭曈猜到了他有。
  陆承渊沉默片刻,绝望地闭上了眼。
  -
  孟亭曈仔仔细细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他安静乖巧地跪坐在床边,将脚踝上的链子藏在身下,指尖在相片上只一触即放,像是隔着近百年的时光,回到了母亲温柔地注视中。
  陆承渊没舍得打破这份宁静,他沉默地站在一旁,只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许久,孟亭曈突然一动,他似乎是想站起来,却被脚踝上的链条牵扯到,人怔愣了一下,又倏地坐了回去,朝着陆承渊招手,“你来。”
  陆承渊走近,却只见孟亭曈一手举起那张相片,像是在和人视频通话一样的动作高举在前方,另一只手却扯过陆承渊的手,牵着人十指相扣地冲着那照片晃了晃——
  好像是在打招呼的模样。
  然后陆承渊听到孟亭曈轻松愉快地嗓音说:“娘,你看——”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他叫陆承渊。”
  “……!”
  这太突然了,突然到陆承渊就差一点直接给人跪下了。
  孟亭曈还要宽慰人说,别紧张,我娘很开明的,她什么没见过?
  “我娘不会介意这个的。”
  孟亭曈笑弯了眉眼,又向他的母亲解释道:“他对我很好的,很喜欢很喜欢我。”
  “你可以放心啦。”
  陆承渊偏过头来,侧目看着孟亭曈,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人脸上挂着此刻这副孩童模样的单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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