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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弧线 第760节

  汉斯中士点头,想了想开始说:「那是在罗涅日附近,我们占领了一座农庄,来了命令叫我们把农庄清空,因为后勤部队要把农庄改造成兵站。
  「我下令把农庄一家全部拉出来,执行枪决。」
  蓝帽子:「你把他们虐杀了?」
  ‘是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噩梦,梦见蓝帽子:「一共多少人?有没有孩子?”
  我记不太清了,有孩子,两个孩子。’
  蓝帽子拿起摆在桌上的写字板,翻看夹在上面的文件:「虐杀儿童,在非战斗的情况下,还把一家人全部杀光了-—----很遗憾,汉斯中士,我们必须枪毙你。」
  中士长长的舒了口气,但又紧张的问道:「不会影响我的家人吧?」
  「不会。另外,如果你能指认其他人的重大罪行,我们可以改成无期徒刑。你将永远在西柏利亚劳动改造,但你可以和家人通信。」
  中士:「我要指认,我准备行刑的时候,克劳萨中尉出现了,把女人和男孩子带到了二楼。我们等了很久,他才下来,然后命令我们把枪决改成了推进粪坑。」
  蓝帽子:「克劳萨吗?他的全名,所属部队。」
  中士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记得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蓝帽子:「我们会核实的,在那之前你必须去劳改营。如果我们找不到这位中尉,或者他已经战死了,你就会被执行枪决。我们保证你的遗物和判决书会被送到你家人手中,前提是他们还活着的话。」
  说完蓝帽子从旁边书记员那里拿过审问记录,盖章之后推到汉斯中士面前:「按个手印吧!」
  中士按上手印,然后就被两个壮硕的蓝帽子拽起来,拖出了房间。
  「下一个!」
  新的犯人被拉进来,是个下士。
  蓝帽子:「姓名!」
  下士:「格鲁兹·费尔南多,下士。入侵开始前一年参军,曾经在阿格苏科夫外围,于押送俘虏的过程中,枪毙过一位安特上校。」
  蓝帽子:「格鲁兹下士,你知道枪毙的上校的名字吗?」
  下士:「我不知道,我没有搜他的身。当时他一直桀骜不驯的看看我们,我就放开他身上的绳子,说「既然你不服气,就回到你那边去,我们之后再抓你一次’。
  ‘没想到他刚刚获得自由就飞起一脚踢到了我的裆部,还夺走了我部下的枪。我拔出手枪打了他一枪,正中后心。
  ‘我把尸体扔在原地,就带着部下走了。」
  蓝帽子:「还有呢?你有没有虐杀其他人?」
  「没有。」
  「说谎!」蓝帽子猛拍桌子站起来,「格鲁兹·费尔南多,早就有人检举了你!你恶贯满盈!老实交代!」
  下士:「我没有。」
  蓝帽子绕过两人之间的桌子,一拳打在下士脸上:「看来你需要记忆恢复!也许这能让你清醒一下!」
  长达三十分钟的大记忆恢复术后,下士还是坚定的说:「我没有再虐杀俘虏了,也没有杀过平民!我最多只是拿了空房子里的金首饰!」
  蓝帽子看了眼同伴,回到位置上:「刚刚这一顿打,是为了那位被你杀掉的上校。」
  下士:「谁检举的我?」
  「没有人检举你,只是确保你没有别的罪行。」蓝帽子拿起写字板翻了翻,「根据教会颁布的量刑规则,你要到劳改营进行15年的改造。你可以和你的家人通信一一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表现得好可以减刑或者特赦。」
  下士松了口气。
  在审讯记录上签字画押后,他被两名壮硕的蓝帽子拉起来。
  审讯官:「对了,你有什么别的要忏悔的,可以随时找史塔斯的神父,
  还有这个,是我们给你的临别礼物。」
  说着审讯官从身后桌子上抽出一本圣安德鲁圣典,交给了下士。
  下士被带出了房间,站到外面阳光下。
  虽然马上十二月,格鲁兹下士还是感觉有些暖洋洋的。旁边聚在一起的普洛森起义士兵中有人问:「格鲁兹,多少年?」
  格鲁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是自己的部下,列兵帅克,便答道:「十五年!」
  帅克:「作为入侵开始就参战的老兵,还挺短!」
  格鲁兹:「你呢?」
  「我自由啦!毕竟我参战的时候,已经在溃退了,还有像你这样的老兵整天教育我们不要干坏事。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帮助他们搬运货物,直到家乡解放,他们会给我吃住。第二是参加史塔斯的布道会,学习圣安德鲁的理论!你说我应该去哪个?」
  格鲁兹:「去史塔斯吧,以后说不定能帮忙照顾下我的家人。我是说,
  他们还活着的话。」
  「听您的,下士。参战两年,听您的总没错!」列兵帅克对格鲁兹敬礼。
  他身边,应该都是被判无罪的年轻土兵,他们所有人脸上都满是笑容。
  格鲁兹对帅克挥挥手:「走啦,十五年后见!」
  「别灰心。也许几年就回来啦!」帅克喊。
  格鲁兹笑了笑,迎着阳光向前走去。
  这时候,不知道谁起头,用普洛森语唱起史塔斯教的歌:
  从废墟中站起,展望未来向前看。
  让我们为你而奋斗,统一的祖国父亲普洛森--”·
  12月2日,阿斯加德骑士团阵地,距离普洛森尼亚市中心27公里。
  安德烈亚斯:「换枪管!」
  副射手立刻用套着石棉手套的手抓住枪管,一用力就抽出固定装置,扔进旁边的水槽。
  水槽上结了一层冰,滚烫的枪管扔进水槽的瞬间扎穿了冰面,激起了大量的水蒸气。
  副射手拿起新的枪管,插进机枪安德烈亚斯抓着副射手的胳膊,带着他飞扑在地上,
  坦克炮弹来了,瞬间把带三脚架的机枪炸上了天。
  安特的榴弹装药惊人,直接夺去了安德烈亚斯的听力,让他的脑袋嗡嗡直响。
  恍惚间,安德烈亚斯看见副射手在对他说话,却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就是耳鸣。
  忽然,他察觉到自己在流鼻血。
  擦鼻血的当儿,副射手指了指安德烈亚斯的耳朵。
  安德烈亚斯一摸,又抓了一把血。
  这时候,他的听力恢复了一部分,听见副射手在大喊:「我们该怎么办?
  安德烈亚斯抓起副射手,沿着交通壕狂奔。
  坦克的机枪火力连续打在他们背后交通壕的墙壁上。
  副射手:「我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我们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
  安德烈亚斯:「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坚守。这是我们被赋予的职责!阿斯加德骑士团永不退缩!」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预备机枪阵地。
  安德烈亚斯检查了一下阵地上的机枪,咧嘴一笑:「敌人要是再进攻,
  我们就用这伙计给敌人狠狠的上一课!」
  然而安特人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远处传来声音,听着好像是安特那边的宣传大喇叭。
  大喇叭在播放着普洛森儿歌。
  一曲结束,播音员说:「我们这个栏目专门为战场上的孩子们播放儿歌,希望他们也能拥有一个相对正常的童年。」
  副射手忽然歇斯底里起来:「这不是就明牌的嘲讽吗?」
  安德烈亚斯:「这是敌人的权力,他们打败了我们。」
  副射手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问:「我们还有胜算吗?’
  安德烈亚斯还没说话,科斯雷克的声音传来:「理论上当然有胜算,但是如你所见,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给养了。所以这个胜算应该永远停留在理论上了。
  「我会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刻,但你们都要跟着安德烈亚斯走。」
  安德烈亚斯看向科斯雷克,发现他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
  于是安德烈亚斯掏出火柴盒,抽出一根用料充足的火柴划拉了一下,明亮的火焰便在他手中出现。
  科斯雷克死死的盯着火柴,看着安德烈亚斯用这火苗点亮了他的卷烟。
  「哪儿来的火柴?」科斯雷克问。
  安德烈亚斯答:「我不知道,也许是梦中得到的。」
  科斯雷克盯着安德烈亚斯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也好,至少能保证更多的人生还。他们就交给你了!’
  安德烈亚斯点点头:「交给我吧。’
  第775章 “至死方休”
  12月3日,0930时,安特前敌总指挥部,距离普洛森尼亚市中心51公里。
  尤金大将进门的时候,王忠正在和巴甫洛夫对着普洛森尼亚城防图比划。
  尤金大将:“报告!元帅,我来了。”
  地图前两人转身,接着巴甫洛夫看向王忠。
  王忠:“看我干嘛?”
  “你是元帅,我还是大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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