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弧线 第259节
刚刚上来的坦克第77师根本没有跟王忠合练过,但是他们竟然在王忠这八辆t34w后面排出了相当整齐的队形。
而步兵的散兵线就在坦克部队后面,叶戈罗夫骑着马在前面带领他们——这货真是不怕吸枪子哦!
不过王忠想了想,自己也没资格说人家,这422号车挂着红旗冲在前面,敌人所有反坦克火力肯定都是对着422号来的。
这时候,王忠可以看到敌人阵地了。
这会儿地面太硬了,敌人根本没有像样的防御工事,所以死伤惨重。
不过剩下的人还是努力进入防御工事。
可惜近卫火箭炮旅已经回去了,不然王忠再来一波火箭炮覆盖就好了。
突然,王忠看见敌人机枪手正在努力拉开机枪的机闸。
好家伙,这帮人没有应对严冬的经验,不知道给机枪烤火,机枪被冻住了!
这还要什么火箭炮覆盖啊!
王忠立刻想到了办法,回头对叶戈罗夫喊:“叶戈罗夫,唱歌!”
叶戈罗夫:“唱什么啊?我还有最后一颗手雷?”
滚啊,我的歌不叫这个名字,叫最后的勇气好吗!
王忠:“这个不行,太悲壮了!神圣的战争也不行,太像圣歌了!这样,唱塔尼亚塔纽莎!”
“你确定要唱这个吗?”
“我确定!”
在战场上歌颂爱情,嘲笑死亡,没有比这更合适了。
步兵阵列开始唱:“我记得一座外省小城,
寂寥,偏僻,令人神伤。
城中林荫道,集市与教堂,
还有朦胧的水雾回荡。
我看见——
“亲爱的熟悉的身影,
蓝色的圆帽,
蓝色的外衫;
深色的裙子,少女的身姿,
我昙花一现的爱情!”
————
普洛森机枪手约翰正在拼命想要拉开机闸。
敌人坦克的轰鸣震撼着雪原。
这时候,他听见远方传来歌声,一开始这歌像是微风,像是姑娘在耳边的轻柔诉说,让人心情愉悦。
甚至约翰都停下和冻在一起的机闸的搏斗,疑惑的看着敌人。
突然,歌声狂暴起来(其实是进副歌了),敌人在喊着战斗的口号(其实是对姑娘爱的呼唤),气势汹汹的杀上来。
约翰听见有人喊:“红旗!是魔鬼的红旗!他们杀了你还会往你身上尿尿,用尿给你打上地狱的烙印!”
喊话的人站起来就跑,跟受惊的兔子一样。
这一下一发不可收拾,战线一下子就崩溃了,所有人都在往后疯跑。
动不了的都是昨天晚上被冻伤的。
约翰也扔下机枪,爬起来就跑。
这时候坦克的机枪响了,曳光弹组成的死亡之鞭从约翰身后射来,高效的收割着逃跑的普洛森人。
而那仿佛恶魔低语一般的歌声更加嘹亮了,震撼着约翰的鼓膜。
他突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意识到不好的他摸了摸胸口,只摸到子弹穿透出来留下的大洞,然后他就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向前扑倒在地上,大张着的嘴巴里塞满了和泥巴混在一起的雪。
第253章 失去的胜利(补更16/33)
王忠本来做好了面对敌人殊死抵抗的准备,结果敌人开始跑了他反而愣住了。
他就没想到敌人会这样调头就跑。
看来莫斯科保卫战电影里苏军反击阶段的战斗画面还是拍保守了。
电影里三德子至少还知道用机枪抵抗一下。
王忠操着炮塔顶上的防空机枪,开始打靶。
打了几下炮手亚历山大抱怨道:“将军你还能打打枪,我们没事干啊!”
像是为了嘲笑闲得没事的炮塔二人组,机电员操着车体的航向机枪愉快的突突突起来。
亚历山大骂道:“故意的是吧!省点子弹,别到时候你换弹的时候敌人步兵突然出现在近处!”
机电员哈哈大笑,大概平时都是炮塔二人组热火朝天,他只能看戏,现在终于轮到他了,可要好好找找场子。
而驾驶员别利亚科夫直接开着坦克撞向敌人的机枪位,把机枪和三脚架一起压扁在地上。
亚历山大继续抱怨:“敌人八八炮呢?我按照将军的命令上的烟雾弹,就等88炮出场了!88炮呢?”
王忠:“我不道啊!”
王忠的搜索范围在望远镜的加持下有差不多2400米,理论上讲这个距离上即使是精锐的88炮组也很难取得首发命中。
三德子那些王牌坦克车组用虎式的88炮首发命中的距离是1200到1700米之间。
当然这个歼敌距离已经很可怕了,在二战这种条件下。
王忠又射倒了好几个逃跑的敌人,他开始觉得这种杀戮有些无聊了。
就在这时候,无线电里有人喊:“骑兵来了!”
王忠不用回头,切了下视角就看见散兵线后方腾起的雪雾,那是大队骑兵正在奔驰。
很快王忠就看到了披着黑斗篷的骑兵。
散兵线之间有留给车辆通行的通道,骑兵们就从那涌过来,穿过最前面的一道散兵线之后就向两翼散开,组成墙阵。
他们看起来就像浪涛,从后面追上了坦克的阵型。
基里年科说过,这种情况下骑兵比坦克快,没想到是真的。
骑兵越过了坦克阵型,冲向溃散的普洛森士兵,开始干他们最擅长的事情:用马刀把敌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切掉。
明明是过时的兵种,现在却可以像死神一样收割可能是整个优罗巴最现代化的军队!
果然没有废物的兵种,只有不会运用的指挥员。
因为骑兵冲到了前面去,王忠机枪也没法打了,会误伤骑兵。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无线电频率,调整到普洛森人会用频率上——瓦西里一般在这个频率上监听。
王忠:“音乐家,普洛森语‘现在谁是猎物谁是猎手’怎么说?”
没有回应。
王忠看着前面骑兵砍瓜切菜,无聊的再次问道:“音乐家,普洛森语……”
“你确定要用无线电聊这种无聊的事情吗,文盲乐圣?”
是瓦西里的声音。
王忠:“音乐家,我怎么成文盲了?”
“为了和贝多芬区分。而且你确实不识谱。”
妈的,瓦西里,我看你是挑粪挑少了!
王忠:“音乐家,回答我的问题,‘现在谁是猎物谁是猎手’怎么说?”
瓦西里:“您确定要讨论这个?还在敌人的频率上?敌人只要有无线电都能听到哦。”
王忠:“对,你快说吧!”
瓦西里无奈的把王忠的话翻译了一遍。
正好这时候王忠看到有普洛森士兵跪在地上,枪举过头顶。
于是他活学活用,拿普洛森语质问:“现在谁是猎物,谁是猎手?”
被问的人是个老兵,手臂上有豁免兵的标志。
他瞪大眼睛,看着王忠。
他这个视角,王忠坦克天线上的红旗刚好成为王忠的背景。
普洛森士兵张大嘴。
这时候挂着中将军衔的骑兵来到王忠坦克旁边,勒紧缰绳,让战马慢下来,他先对王忠敬礼,然后说:“将军,如何处理俘虏?我听说过您的处理方式,上尉以上的抓起来,以下的肩膀打一枪——”
王忠忽然想到奥尔加——沙皇陛下说的话:尽可能的多抓俘虏,好拍照片发报纸和传单。
于是王忠说:“不,情况有变,要把所有的俘虏都抓住,送回叶堡去!要确保他们活着,得到友善的对待。”
中将迟疑了:“友善吗?”
“是的,友善的对待!我们需要拉他们游街,来向世界证明我们打赢了防御战。”
“明白。普洛森尼亚见!”中将对王忠这个少将敬礼,催马狂奔向前,一边冲一边喊:“别杀俘虏兵,要把俘虏送到后方去有大用!”
不是,你这话容易引起歧义啊。
让俘虏去修桂河大桥也是大用啊。
王忠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我两次进攻都好简单啊,敌人就像玻璃杯子,一下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