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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弧线 第94节

  格里高利跑起来,翻身上马,一溜烟的不见了。
  目送旗帜消失后,王忠再次看向年轻人们:“瓦西里!瓦西里在吗?还是受伤了?”
  瓦西里:“到!您的宝贝步话机我带着呢,没坏!别罚我!”
  王忠:“没要罚伱,还是说你就这么想去挑大粪?”
  “不想,一点都不想!”
  王忠:“我听说你的父亲是音乐教授?”
  “是的。”瓦西里看起来有些不愉快,看来他和父亲有很深的隔阂。
  王忠:“那你唱点适合这个场景的歌吧!”
  “这……将军,在这种场面下吗?”
  王忠:“怎么了?这种时候就不能唱歌吗?”
  “可是,如此悲伤的场面……”
  “是啊,如此悲伤的场面。可是死去的人希望我们哭哭啼啼的吗?不,他们希望我们鼓起勇气,连他们的份一起杀敌!他们希望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唱歌!有气势的歌!”
  瓦西里皱着眉头:“这……”
  “你父亲没有对你进行音乐教育吗?”王忠疑惑的问。
  旁边菲利波夫喊:“报告!”
  王忠:“讲!”
  “教育了,将军!他音乐可好了!还会吹小号呢!”
  瓦西里狠狠的瞪了损友一眼。
  王忠:“所以,接受了良好音乐教育的人说没有适合这种场面的歌?”
  “至少我没学过。”
  王忠心想巧了,我倒是知道一首这样的歌,可惜我不知道用安特语该怎么填词,用中文唱出来怕不是会让所有人迷惑。
  但是现在这个场面,他又特别特别想唱这首歌,因为太合适了。
  所以他哼了一句,结果发现果然没翻译,就是中文。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瓦西里听到了——可能因为他有个音乐家老爸,耳朵灵。
  “这是什么歌?我从来没听过!歌词也听不懂,但配合旋律好像能感觉到意思!”瓦西里好奇的问,“这到底是什么?”
  王忠突然有了个想法。
  他问:“你学过作曲吗?”
  “呃……没试过,但是我老爸整天逼我学乐理,可以试试看。”
  王忠这时候想法豁然开朗:唱歌不翻译,但我可以朗诵啊,朗诵出来就翻译好了,然后让瓦西里操心怎么把内容改成可以唱的歌词。
  于是他说:“那你看看,把这个谱上曲,写成歌!”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满是尸体的堆栈,开始念:
  风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
  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
  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
  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菲利波夫嘴巴张成o型:“您还是个诗人?”
  瓦西里拿着笔记本把词记下来,重新默读了一遍,然后锐评道:“韵压得有点怪,得改一改。但是确实有种悲而不哀的气质!”
  废话,这可是另一个时空我真正的祖国不朽的瑰宝之一!
  王忠拍了拍瓦西里的肩膀:“我命令你,活下来,把它改好。然后配上音乐。”
  “我尽量。”瓦西里看了看自己手中笔记本上写的歌词,“这词里面写了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这是您看到旗帜之后才想到这句吗?”
  很遗憾,不是。
  王忠正要回答,天空中传来了引擎声。
  他赶忙切到俯瞰视角,结果发现敌人的侦察机正在高空飞行。
  这次王忠非常仔细的确认,这确实不是带了弗里茨x无线电制导炸弹的轰炸机。
  瓦西里也看着天空:“该死的敌人,我们的空军到底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有东西反射着夕阳的光。
  双机编队的米格3出现了!
  敌人的侦察机立刻喷射出拦截火力,但是两架米格三还是灵活的钻到了它的六点钟方向。
  一个短点射之后,道215侦察机的左发动机着火了,拖着浓烟冲向地面。
  两架米格三像是要确保摧毁敌机一样一直跟着,直到敌机坠毁。
  然后两架飞机转了个弯,轰鸣着从停满尸体的堆栈上空掠过。
  飞机上的猛男飞行员明明刚刚从几千米高的空中把敌人打下来,却没有关驾驶舱的玻璃舱盖。
  王忠印象中只有意大利飞行员这么喜欢打开驾驶舱舱盖,理由是“为了感受风的气息”。
  飞行员看清楚下面是什么之后,便举起右手敬礼。
  战士们中有人惊呼:“他有六个击落星!是空军的王牌啊!”
  “乌拉!”
  众人欢呼起来!
  只有瓦西里还在低头看着王忠刚刚“写”的诗。
  第89章 7月7日夜的情况(盟主加更)
  罗科索夫准将祭奠逝去士兵的同一时间。
  博格丹诺夫卡以东二十五公里,格列兹诺镇,镇上最大的波耶老爷的庄园已经被普洛森人占领,改成了第一装甲集群的司令部。
  下午七点,艾瓦德·冯·施泰尔马克大将在一大群随从和参谋的簇拥下,进入了庄园主建筑的大厅。
  施泰尔马克抬起头,看了大厅顶上华丽的吊灯一眼,说:“这个东西遇到炮击的时候会掉下来伤人,撤掉。”
  司令部的勤务人员立刻行动起来,找来梯子准备拆除吊灯。
  施泰尔马克的副官在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军,地图室设置在这边。”
  “先去看看晚上睡的房子,反正你们肯定没有更新完地图信息。”大将挥挥手。
  副官立刻改变引导的方向:“这边请,从楼梯上去。”
  几分钟后,大将进入卧室,看到那张华丽的天鹅绒大床就皱起眉头:“这是什么东西!海德林,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种东西!把这个扔出去,烧掉,拿我的行军床来!”
  副官海德林赶忙对勤务兵们下指示,几分钟后天鹅绒大床就被拆开,从窗户扔了下去。
  施泰尔马克大将的行军床被摆在原来的位置。
  大将监督这一切完成,才满意的点头:“海德林,作为一个军人,要时刻保持戒备。天鹅绒不适合军人。”
  这时候通讯参谋拿着一份电文出现了:“将军,从装15师发来的急电。”
  “念。”
  参谋立刻念到:“致装甲集群司令部,我部在洛克托夫进攻受阻,敌军投入了统帅部提到过的新式坦克特三四,对我军有巨大装甲优势。
  “我师现在只剩下53辆三号坦克和4辆四号坦克处于战备状态。而且因为战场被敌人控制,无法将遗弃坦克回收维修。
  “敌人利用机动性,奇袭了我部司令部,伦道夫将军以身殉国!第十五装甲师师部,7月7日1730时电。”
  大将扭头看着通讯参谋,眉头紧锁。他上前两步,拿过电文,仔细的读了几遍,这才咋舌道:“伦道夫少将死了?”
  参谋长:“这可能是我军开始进攻以来阵亡的最高级别将领。”
  “我知道。”大将把拿着电报的手背在身后,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新型坦克!统帅部说这种坦克至多只有一百辆!装15师有没有报告遇到了多少辆新型坦克?”
  “没有。他们发回来的报告就您手上拿的那份。”通讯参谋答。
  参谋长:“我记得昨天——也就是六号,装15师报告他们经历试探性进攻的失败后,仍然有91辆三号和27辆四号处于战备状态。
  “一下子损失这么大,敌人怕不是出动了50辆以上的新式坦克。”
  施泰尔马克大将一边踱步,一边抱怨道:“南方集团军群情报部门给我们的情报说洛克托夫只有两个步兵旅,结果那边冒出了军团重炮,又冒出了成建制的新型坦克部队,这些敌人是从地上长出来的吗?”
  话音刚落,又有通讯兵拿着电文进入房间,交给通讯参谋:“刚刚完成译码。”
  施泰尔马克直接上去把电文抢过来自己看:“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电:根据空中侦查,敌人一个步兵集团军的部队正在向洛克托夫开进,预计明天晚上抵达。
  “第一装甲集群应当尝试在集团军抵达之前占领洛克托夫。”
  施泰尔马克念完,转手把电文塞给参谋长:“一个步兵集团军,根本没提坦克的事情。”
  参谋长:“也许明天可以让装15师再试一试?”
  “不不,”施泰尔马克大将摆手,“这十几天的攻势作战,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我们的装甲师配属的步兵太少了,如果敌人有重炮有五十辆新型坦克,那他们可能有七到八个步兵营。我们的装甲师才四个装甲掷弹兵营,其中还有一个是摩托化侦察营!”
  说罢他又踱步了一圈,再次开口强调:“应该增加装甲掷弹兵的数量!普通步兵根本跟不上装甲部队,在进攻的过程中总是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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