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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弧线 第34节

  王忠:“转到曳光弹的方向!”
  “好嘞!”
  炮塔转过来的同时,坦克终于绕开了敌人第一波烟雾的阻挡,获得了半履带车的视野!
  正好就在炮管朝向附近!
  王忠:“停车!”
  驾驶员急刹车。
  坦克停下的时候,炮管剧烈的上下晃动。
  在晃动结束的瞬间,炮手踩下了踏板开火了。
  结果这一炮又打飞了,落到了半履带车后面的散兵里,把一个倒霉蛋炸上了天。
  王忠突然意识到,这炮手可能测距不是特别熟练,而且他记得,另一个时空苏联的早期坦克测距装置非常简陋,不像德军有一套成熟方便的测距体系。
  所以早期苏联坦克在远距离对射的时候非常吃亏。
  这个时空说不定也是这样。
  而王忠在俯瞰视角能看到具体坐标,靠着坐标心算一下就能大概算出距离。
  于是他马上切成俯瞰视角,估算了距离之后下令道:“距离980米!炮手!九百八十米!”
  炮手:“你怎么知道的?”
  “估算,别管,照着这个打!”
  “装填完毕!”
  “放!”
  炮手一踩踏板,还在慢速移动中的半履带车车斗爆开,车也迅速的停下来。
  浑身着火的机枪手跳下车,在草地上翻滚着。
  这时候敌人的步兵再次释放烟雾,正好挡住了坦克的视线。
  王忠:“起步起步!继续绕开敌人!还有六辆半履带车和一百多步兵!我们把他们消灭在旷野上!”
  422号坦克再次移动起来,履带带起大量黝黑的泥巴。
  这一次没开太远,又一辆半履带车进入视野。
  王忠:“急停!距离910米!别选错标尺了!”
  坦克刚停稳,炮手就踩下踏板开炮了。
  这一次目标直接炸成了火球,在旷野中滑行了一段才停下来。
  苏芳突突突的扫射起来,王忠看了眼机枪上的标尺,发现女孩也按照自己的指令调整了距离,所以曳光弹组成的长鞭精准的扫过敌人的队列。
  训练有素的敌人立刻卧倒。
  这让王忠想起那个著名的越战梗:拔腿就跑的是敌人,原地卧倒的是训练有素的敌人。
  不过这里敌人是真的训练有素,苏芳一梭子都没打完,敌人再次释放烟雾。
  王忠:“继续和敌人绕!”
  第39章 交叉火力
  叶戈罗夫这时候正站在窗户边上观察西侧,仿佛根本不怕敌人的炮击。
  主要他待的这栋波耶老爷的三层庄园比较坚固,75毫米的步兵炮还真不一定能拿得下。
  更坚固的就是酒厂的主建筑了,恐怕普洛森人也没想到这样的小村里会有一栋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坚固建筑。
  叶戈罗夫都想好了,实在顶不住了就撤退到酒厂,靠着坚固建筑顽抗。
  就在这时候,他在敌人的炮声和爆炸声中,听见一种不一样的炮声。
  “坦克开炮了?”叶戈罗夫扭头看向身后——也就是东边。
  一秒的迟疑后,叶戈罗夫快步来到东边的窗口。
  因为建筑物的遮挡他看不到坦克,但是他能看到东边旷野上敌人设置的烟雾。
  安特军也配发了烟雾弹,然而那是学的普洛森军的“先进经验”。
  叶戈罗夫自言自语道:“看来普洛森鬼子绕到东边去了,罗科索夫伯爵正率领坦克和敌人交战!他怎么发现的敌人?”
  说话的同时叶戈罗夫举起望远镜徒劳的观察了一下,还是没办法看到战况,便扭头对格里高利军士长说:“你带一挺机枪,到东边村口,找个好位置架好。伯爵只有一辆坦克,敌人还设置了烟雾,不一定能把敌人全挡住。”
  格里高利敬了个礼:“交给我吧,叶戈罗夫中校。”
  目送格里高利离开后,叶戈罗夫再次看向东边,嘟囔道:“伯爵是怎么发现敌人绕后了?”
  巴甫洛夫:“可能这就是天才军事家吧。”
  话音刚落,一发75毫米榴弹打在庄园主楼的墙上,结果没炸穿墙壁,只是让屋顶稀稀拉拉的落下一堆灰尘。
  叶戈罗夫看看头顶的房梁,确定房子不会塌之后,才扭头盯住参谋长:“你少说两句!”
  ————
  这时候王忠看着最后一辆半履带车化为燃烧的废铁。
  他拉高视野,迅速的清点了一下旷野上残存的步兵。
  还有大概六七十名步兵幸存,全都分散在旷野里。
  离村庄最近的敌人再有五百米就要进村了。
  现在当务之急应该赶快回到村口固守,步兵进了村靠坦克就很难处理了——哪怕王忠有外挂。
  就在这时候,一挺机枪出现在村子最东边的楼房窗口,二话不说对着旷野上的敌人开始射击。
  这机枪还是缴获的敌人的机枪,射击的声音不是安特军重机枪那种沉闷的突突突,而是撕帆布一样的刺耳声音。
  王忠把这一切看得分明,立刻决定把坦克开到村口侧面,和村口的机枪组织交叉火网。
  敌人没有半履带车,就失去了机动能力和移动掩体,只靠步兵很难在旷野上突破机枪的交叉火网。
  “驾驶员,停下,原地转向180度!”
  连王忠都听到驾驶员扳操纵杆的声音——这坦克根本没有方向盘这种方便玩意儿,全靠两根操纵杆来控制,一边操纵杆控制一侧履带。
  随着驾驶员的操作,坦克两边履带反向旋转,于是长长的车体开始原地调头。
  苏芳还在扫射呢,结果坦克一开转,曳光弹组成的鞭子直接扫到了旷野里。
  “你转之前说一声啊!”苏芳大声抱怨道,“我这子弹都浪费了!”
  王忠没空理她,待坦克转到他想要的方向,便立刻敲着炮塔的顶板喊:“停!别转了!挂挡,全速前进,到村边再停下!”
  坦克跑起来,苏芳抗议道:“这没法对敌人射击了啊!”
  话音刚落,一发子弹打在了坦克炮塔上,擦出一串火花飞走了。
  王忠回头,发现旷野里敌人在对坦克拉大栓,只可惜现在距离太远,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普洛森士兵也只能碰运气。
  不过,普洛森人的步兵编制和另一个时空的德国一样,步兵班组的核心是机枪,万一机枪开起火来——
  话音未落,敌人的机枪就开火了。
  王忠马上找到了机枪手,发现他是手持机枪射击,应该是因为现在敌人在麦田里,夏天麦子已经很高了,趴在地上就没法瞄准,只能手持机枪开火。
  手持机枪那准确度可想而知,看着好像曳光弹冲着王忠来了,其实全打高了。
  苏芳缩着脖子,也没了刚刚杀敌的锐气,反而紧紧贴在王忠身上。
  王忠:“你靠这么近干嘛?”
  苏芳:“我觉得子弹可能会绕着你走!”
  “你看看我肩膀上的伤再说一遍?我还发着烧呢!”
  虽然进行着很没有紧张感的对话,但王忠知道,这种情况下什么时候中弹都不奇怪。战场这东西,谁能说得准呢。
  但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害怕。
  而且他总感觉,自己的无畏和肾上腺素没有太大关系——因为现在自己的呼吸很平稳。
  他刚这样想,苏芳就说:“康斯坦丁诺维奇,您真是勇敢,我都怕得直哆嗦,您却像平常一样!”
  康斯坦丁诺维奇是王忠的父名,这种时候用父名来称呼多半有表达尊敬的意思。
  王忠看了眼女孩,用了一秒钟才想起来她是东方人没有父名,所以只好称呼她的名字:“苏芳,你也很勇敢。”
  这时候耳机里传来驾驶员的声音:“马上到村边了,前面就是矮墙。”
  王忠:“在矮墙前停下,正面转向敌人。”
  坦克立刻刹车,然后转了过来。
  苏芳仿佛憋了许久,抄起机枪对着刚刚一直往两人头顶送曳光弹的普洛森机枪手就还击。
  结果毫无意外的打低了。
  毕竟刚刚离敌人近,她标尺定的100。
  王忠估算了一下距离,对苏芳说:“标尺定四百!”
  “哦!”苏芳停止射击,开始调标尺。
  这时候坦克前面两座机枪炮塔也开火了,两条曳光弹组成的死亡之鞭和村口的机枪构成交叉火力。
  苏芳调完标尺也加入了它们的行列。
  敌人可能是烟雾弹扔光了,现在面对火网毫无办法。
  一个机枪手找到了一块田间土包,在上面架起机枪,开始还击。
  王忠马上抓住苏芳的手,把她的火线往敌人那边推,同时命令炮手:“看到苏芳的曳光弹吗?那里有敌人机枪看到没?”
  “看到了!”炮手答话的同时踩下炮塔转向踏板,把粗短的坦克炮对准了敌人。
  装填手:“高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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