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提前让公关团队做好准备,一旦有人暗戳戳地指出程艳的死和我们有关,即刻反应,压下消息,把舆论往别的方向引导,不要让这种猜测流传开来。”
  向春生面色沉重,如临大敌,“明白了知微姐。”
  宋知微轻轻叹气。
  这背后下黑手的人身份不明,也看不准这矛头是对准谁的。
  早做心理准备,防患于未然总是对的。
  她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餐桌上的食物让她没什么胃口。
  秦书砚一下就看出来了她的心事,屏退女佣们以后,凑到她身旁温柔问道:
  “在想什么?”
  宋知微说的很委婉,“我在想,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偷偷摸摸地盯着我我们,让人不得不时刻打起精神。”
  秦书砚还是听懂了,“你是说程艳的事。”
  “嗯,我知道她的死和你无关,可正是因为和你无关,所以我才担心。”
  有一个人,可以在秦书砚的眼皮子底下对着程艳动手。
  她猜不到谁有这个实力。
  秦书砚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知微,你不要太焦虑了,你现在只需要放松心情,迎接我们的婚礼就行了,其他的事,我可以解决。”
  “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宋知微闷声说着。
  “嗯?”秦书砚讶异地发出疑问。
  “我听说,顾柏然在缅甸的销路全都没了,这是你为了报复他威胁我做的,是不是?”
  秦书砚敛眸没来得及说话。
  宋知微接着说:“清居现在也是我的了,你又偷偷塞了一笔产业给我,对吧?”
  秦书砚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开口。
  “书砚,你悄悄咪咪的为我做事我都知道,我不能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给我的东西。”
  秦书砚有点急了,“为什么不能?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宋知微反扣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认真说:
  “书砚,以后,没有‘你我’,只有‘我们’。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在暗中做任何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去承担。”
  秦书砚紧张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我们”,真是美好的字眼。
  他满眼温柔,更加用力地握住宋知微的手,笑道:
  “我知道了,我们是一体的。”
  宋知微欣慰颔首。
  她也不想让书砚在背后偷偷为她付出了。
  既然已经决定结婚,交付真心,那他们就是一家人,一个整体。
  没过几天,向春生打来电话,宋知微和秦书砚一同接听。
  “知微姐,你猜的没错,果然有人在偷偷摸摸地带节奏,说程艳的死和我们有关系。
  “还好你让我提前做了准备,那些带节奏的已经被解决了,舆论暂时稳定了,没有指向我们。”
  宋知微和秦书砚对视一眼,都知道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的确是有人想用程艳的死来惹事。
  矛头也的确是对准他们的。
  “好,我知道了春生,那些带节奏的人是谁,能查到吗?”
  向春生冷静回答:“知微姐,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应该这两天会有消息。”
  秦书砚此时说:“这事让予川去,春生处理明面上舆论的事情就行了。
  “予川经常查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下面的人干这事效率更快一些。”
  向春生听到秦书砚的声音,变得更正经了,“秦先生也在啊,那知微姐,我就继续干好手上的事了?”
  宋知微点头:“听书砚的吧。”
  电话挂断以后,宋知微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难道我还有哪个不知道的仇家想要对付我?”
  第110章 缅甸
  “也许不是你的仇家,是我的。”秦书砚缓缓说道。
  “可是目前看来,攻击是冲着我来的。”
  “也有可能是冲着我们两个人来的。”
  “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吗?”
  宋知微还是想不明白。
  秦书砚一看她陷入苦思的样子,温和笑了笑:“好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我们现在应该想点高兴的事,比如我们的婚礼。”
  他有意岔开她的注意力。
  宋知微心知肚明,还是顺了他的意,玩笑道:“你一心就想着婚礼啊?”
  “当然了,予川也操不少心呢。”
  “好吧,那现在进展到哪里了?”
  “大概到宾客名单那一步了吧。”
  宋知微想了想,“宋家这边的亲戚不算多,李阿姨都能搞定。秦家……”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要给秦老先生发邀请吗?”
  秦书砚很淡漠地说了一句:“我直接通知秦家所有的人,他爱来不来。”
  说完,他又马上紧跟了一句:“知微,你是秦家的家主夫人,你要是不想让他来,就不让他来。”
  宋知微一愣,“书砚,这事我真听你的,你来做主就行。”
  她对秦家的任何人态度都是一样的,因为秦家人与她的交集根本不多。
  书砚什么态度,她就什么态度。
  秦书砚微笑,“好。”
  ————
  夜里时分。
  秦予川坐在睡眼惺忪的两人对面,很正经地竖起三根手指。
  “哥,嫂子,大半夜打扰你们了,但我这两件事确实很要紧。”
  秦书砚无奈道:“你直说就行了,不用铺垫这么多。”
  “好。”秦予川干咳一声,表情郑重无比,“第一件事,带节奏的人,我们经过仔细追踪,最终的lp追到境外就找不到了。”
  宋知微眉心一蹙,“带节奏的竟然是境外lp?”
  “对,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用境外lp引导视线,这还要继续往下查。”
  秦予川继续说:“第二件事,婚礼的请柬我已经搞定了,我通知给了秦家的所有人,但有一个人我没有通知到,因为他不在国内。”
  秦书砚眼神锐利了几分,脸上再无半点睡意,像是有所察觉似的,反问:“秦怀远不在国内?”
  秦予川眼眸一亮,“对!哥,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在哪?”
  “你要不再猜猜?”
  秦书砚目光微沉,“你不要告诉我,他在缅甸。”
  秦予川彻底坐不住了,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就在缅甸!哥,这你也能猜到?”
  他没想到,自已费力查来的消息,这么轻易地就被猜出来了,脸上掩盖不住的惊讶。
  而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表情却尤其沉重。
  “书砚,你是怀疑,程艳这事,和秦怀远有关?”
  秦书砚沉默了好半晌没有说话,拧紧的眉头让他显得格外沉重。
  他摇摇头,“以他的脑子,做不出来这种事。”
  宋知微莫名很赞同秦书砚的观点。
  她也见过秦怀远几次,秦怀远为人冲动一根筋,脑瓜子也很愚钝,想不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计谋。
  她看向秦予川,问:“你们在缅甸的人手不少,能不能查到他去那里做了什么?”
  “嫂子,我一早就让下面的兄弟们跟着呢。他其实啥也没干,整天到处游荡,看起来就是去旅游的,时不时买点玉什么的。”
  “就这样?”
  “就这样,我也搞不懂那个地方有什么好旅游的,全世界可以散心的地方这么多,他偏偏挑了缅甸。”
  宋知微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推测说:“他是不是想去看看书砚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想重新捡起父爱?”
  秦书砚冷哼一声,“不可能。”
  宋知微说出这话也觉得很滑稽。
  为人父亲的人如果真要反思早就反思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知微,你别想了,我们的婚礼他不来也好,免得看到他心烦。
  “予川,他那边你让人多盯着点,别给我惹出什么岔子。”
  “我懂。”
  “回去吧,你也辛苦了。”
  秦予川憨憨一笑:“不辛苦不辛苦,我可爱工作了,我就喜欢做事情,没事做我还闲得慌呢。”
  宋知微很少见到他在自已面前表现出这么天真的一面,一时没忍住笑出来:“等我们结了婚,让书砚给你放假休息几天吧。”
  “谢谢嫂子,我走了。”
  秦予川轻快告别。
  他走后,屋子里的气氛又沉闷下来。
  宋知微轻声问道:“书砚,你说秦怀远真的是去旅游吗?”
  秦书砚的声音轻轻的,像是要在空中消散一样:
  “我宁愿他是去旅游的。”
  ————
  缅甸西南部,山间小屋。
  屋内没有灯,照明全靠屋外的月光。
  也没有多余的陈设,只有两张简洁的沙发。
  秦怀远与一个女人面对面坐着,尽管两个人挨得很近,但她也只能隐约看到女人朦胧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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