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巧妙的迷阵,让司渊都有些惊讶凡人的智慧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暮云站在那光圈口,犹豫片刻后将腰牌递给了沈明玉,却被司渊直接拿了过来。
“我得走了,师父不让我在这禁地。”暮云十分知礼,双手作揖,上身半倾。
“这枚腰牌会在今早换班时失效,然后就只能再等下次天水宗轮值,方能出来。”
司渊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拉着沈明玉就进入到那光圈内,结界在身后关闭。
入目便是那山洞,石匾上书二字——千秋。
洞口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是神器的力量。
沈明玉和司渊对视一眼,向前走去。
“唔……你好?”沈明玉试探着高声喊道,“我们是天水宗的。”
……
沉默,没有任何声音。
沈明玉回头看了一眼司渊,又继续说道:“我们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关于杨家的事。”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内传了出来:“杨家?无可奉告。”
司渊蹙眉,掌中运起神力,贴近洞口的金色屏障想要化解它,随即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两股神力相互碰撞,司渊被震的后退半步,他无法破开这神力的封禁。
果不其然,这是一股与他同根同源,却又有些细微差别的力量,处处指向着那天传地授的神器!
沈明玉刚想开口,就听见里面那冰冷的女声传了出来:“怎么又是神力?”
随即又小声喃喃道:“不……不一样。这个更纯粹。”
很快,一名面容沉静的女子出现在二人的面前,她身着白色的罗裙,没有梳理发髻,浑身透着股冰冷。
沈明玉转头看向司渊。
若说司渊的冷是冰川,常年上位的身份带给了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梳理,那面前这名女子的冷就是冬夜的细雨,阴柔,却更为刺骨。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拽住了司渊的袖子。
那蚌精斜斜地瞥了她一眼,眸中没有什么表情,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司渊脸上细细打量。
“你……”她皱着眉,“你是神?怎么会有这么弱的神。”
沈明玉:我的老天奶,这是能说的吗?
但司渊很明显并不在意她的冒犯,反而是沉声解释道:“事出有因,不然我也无法来到凡界。”
蚌妖点点头,若有所思:“噢,这倒有是。所以你也是来寻神器的?”
“也?”司渊眉头一皱。“之前还有……”
“之前还有一名神使。”蚌精消了结界,示意二人进来。
“我也不想多费口舌,条件都一样。这神器我能给,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却不容任何拒绝:
“我不想和杨家结婚,也不想生祭。”
【作者有话说】
剧外采访:
沈明玉:天呐!我竟然要见到传说中的神器了!!!
司渊:你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那么激动?
沈明玉:因为当时我是一只悲伤的小板凳呀qaq怎么激动?激动地翻滚吗?
第二卷 2/5达成~
50
第50章
◎契约的条件==◎
二人没有说话,而是跟着蚌精一同进入了千秋洞中。
刚进洞中,从未感受过寒冷的沈明玉突然就打了个寒颤,一股阴凉的风扑面而来,洞内有数根巨大的石柱撑着,隔开十分宽敞的空间。
这里也是蚌精的家,收拾整洁,却不沾任何烟火味儿。
司渊拍了拍沈明玉的肩膀,将温暖的神力注入到她体内。
“冷?”
沈明玉搓了搓胳膊,点点头,哭丧着脸:“我感觉有好几百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为什么这里这么冷啊?早知道多穿点衣服了。”
蚌精头都不回,极其随意地拉来一张贵妃榻斜斜倚了上去,双臂交折,指了指面前的墙壁。
“契约都在上面,能看懂就自己看,看不懂可以听我说。”
契约?
沈明玉不在纠结是否寒冷,视线顺着蚌精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斑驳的墙壁上刻着什么文字,司渊向其中注入神力便浮了出来。
很短,只有寥寥数行。
但沈明玉看不懂,这不是她认识的字!
司渊回头看了她一眼,解释道:“神界的古语。”
蚌精轻轻嗯了一声,补充道:“先前来的那个神使也不认识。”
司渊伸手抚摸着,淡淡道:“他不够资格。”
蚌精瞥了一眼司渊:“那你破译吧,我也看不懂,但我必须照做。”
……
沈明玉有些无语,微微叹了口气,想在这洞府内再寻找另一把椅子歇歇,转了半天却是四处空空。
这蚌精也微眯着眼开始小憩,全然不管沈明玉跑来跑去,直到沈明玉第三遍从这边跑到那边,随后蹲在了地上后。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
“砰——”
一个小板凳出现在地上。
蚌精冷冷地说道:“坐。”
沈明玉有些尴尬,连忙走过去将那小凳子拖了过来,十分乖巧地坐了上去。
随后一抬眼,看见了蚌精乌黑的瞳孔正直直注视着她,眼底充斥着打量与审视。
还有丝一闪而逝的好奇。
“呃……?”沈明玉感觉有些不自在,“我怎么了?”
蚌精支起身子,垂眸看着坐在地上满脸疑惑的少女,不知在思索什么。
半晌后她冷冷开口:“名字。”
沈明玉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我?”
蚌精点点头。
“沈明玉。”她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十分自然地看向蚌精,“你呢?”
“河月。”蚌精声音清冷,如同山间溪流敲打在玉石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指了指旁边正阅读着契约的司渊,没有任何表情。
沈明玉的心脏漏跳一拍,随即自然地回答:“应该算道侣吧?”
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让她直接承认司渊的关系……
她还有些不想,也有点不敢明说的害羞。
“应该算?”河月蹙眉,“没有拜过天地吗?”
司渊的声音这时候插了进来:“并未,我们也不拜天地。”
他缓步走到沈明玉身边,平静地打量着贵妃榻上的河月。
“几更笔在你身上?”
河月伸出右手,虚空抓了一把。
一支雕着奇异花纹的毛笔出现在她的掌心,笔头上是暗金色的软毛。
她轻轻地说道:“对,和我魂魄绑定的神器,已经认主了。”
司渊点头,垂眉,不带任何感情,如同例行公事一般问道:“你死过几次?”
沈明玉:我的老天奶,这是能问的吗?
她有些紧张河月会把他们赶出去,但是没有,蚌精也稀松平常地回答道:“你是问生祭?还是死亡?”
司渊:“所有。”
“哦,”河月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不记得了,不管是生祭还是自杀,反正我都活着。”
沈明玉一头问号,连忙插嘴:“哎?不是,别慌打哑谜,带我一个啊?!”
她眨巴着眼,看了看司渊,又看了看河月,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司渊的喉结动了动,沉声道:“墙上的话很简单,用凡间的话语翻译过来是——”
“为谢恩情,有女自千秋洞出,与永平城杨家缔结良缘。以珠为妆,献于杨家,此乃天作之合,琴瑟和鸣,恩爱绵长。珠光映室,福泽杨门,愿此盟誓,永世流芳。”
沈明玉面上表情说不出的疑惑:“所以……?”
河月接过话茬:
“所以我的祖先?或者说就是我自己本人吧。用几更笔和杨家签了这个契约,为了表达恩情。每二十年孕育一枚珍珠,嫁到他家,用血肉和灵魂生祭珍珠后,还会有一魂一魄再回到这里重生,继续孕育珍珠,直到二十年后再次死于杨家之手。”
“啊?”
河月手中把玩着神器,满脸自嘲一般地冷意,“对,是我自己签的,就为了嫁给杨家。但我已经没有那一世的记忆了,每次重生后我的记忆也会消失一部分。”
听着面前的清秀女子对于自己的死亡如此轻易地谈论,沈明玉只觉得这洞府更冷了。
她皱着眉,声音有些颤抖:“那你还记得什么?”
河月一翻手,将几更笔收了起来:“我还记得我的每次死亡。”
司渊会意点头:“说说。”
“分为两种。”河月揉了揉眉心,好似在回忆些什么:“自杀和生祭。”
“我自杀过几次,但是濒死的时候会时间回溯到我活着的状态,我能感觉到几更笔在保护我,防止我真的死去,哪怕我找修士直接把我轰碎,我也已然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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