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这是白承宗第一次见傅宣仪。
傅宣仪身形袅娜,白裙飘飘,泼墨的长头发,如诗中画卷,徐徐展开,写出一个最美好如花的少女印象。
傅宣仪将花帽取下,微笑看向哥哥傅浪。
“哥。”她温声轻喊。
“嗯。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白承宗。”傅浪热情地介绍白承宗给傅宣仪认识。
其实他这样做,是捕捉到刚刚白承宗看向傅宣仪的恍惚失神。
毕竟自己的妹妹长得漂亮嘛,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如果白承宗也喜欢她……傅浪脸上镇定,心里已经打起小算盘。
傅宣仪礼貌地向前,朝白承宗颔首,微笑。
今天阳光特别好,天朗气清,暖阳晒在身上舒服极了。
傅宣仪从自行车后椅子上,取下一个鼓包,是一张灰咖色地毯,她温柔地铺好,将事先带来的零食一一摆好。
傅浪率先一屁股坐在上面,白承宗安静地缓缓蹲下来坐立,傅宣仪将饼干分给傅浪和白承宗吃。
傅浪大手一撕,毫不介意吃了起来。白承宗则是安静斯文地咀嚼。
傅浪在吃第二块时,白承宗主动向傅宣仪搭话:“这饼干是你自己做的吗?”
傅宣仪腼腆地点头:“嗯,我闲暇的时候喜欢做这些,做的不好吃,还请见谅。”
白楚之淡然道:“味道不错。”
转眼间,傅浪已经砰砰地开始啃起第三大块饼干,还呛了一口,傅宣仪赶紧递给他一瓶橘子汁喝。
傅浪到小卖部买了一副扑克,三个人坐在地毯上玩。
“哥,你出牌了怎么还反悔呢?!”傅宣仪被他的无赖无语到了,“快放下你刚刚出的牌!”
“切,小气鬼!”傅浪只好将刚刚冲动甩下去的一对2,放回原地,这下子他的确要凉凉,除了这两个2,他啥也没有。
傅宣仪甩出一对王炸,无人能要,她再出一对顺子,也没人要,最后她赢了,脸上喜气洋洋。
傅浪注意到白承宗手上明明还有许多大牌,是可以接上傅宣仪的顺子的。
哼,还让上了!?傅浪刚刚被他打得可惨了,输了好几把,做了几把农民。
不过让的是自己妹妹,他气又消了。
傅宣仪一下午老是赢,十分高兴。
傅浪身体横躺,手撑着脑袋,笑说:“宣仪,你这斗地主都可以去参赛了,牛逼的很啊。”
傅宣仪连忙摆手:“哥,我只是运气好。”
傅浪瞄一眼白承宗,暗想,你哪里是运气好,这个人一直在让你呢,你还不知道。
玩了一会儿,三人站起,围着操场散步聊天。
傅浪让傅宣仪走在中间,刚开始他们聊一些家里的琐事,后来白承宗谈起了一本书,傅宣仪欣喜地说自己也读过,两个人开始聊起读书。
傅浪听到书这个字,厌烦的同时感到极度无聊,傅宣仪和白承宗嘴里蹦跶出来的这什么《茶花女》那什么《悲惨世界》的,他完全听不懂,渐渐的,他落在他们后面。
他望着他们,又想到白承宗看向傅宣仪的眼神。
他们如果能在一起……未免不是一件对自己有着绝好利益的事。
这可不比做朋友更能牢牢地攀附于他吗?
想着想着,傅宣仪转身喊他,他小跑跟上。
傅浪找了一家餐馆,三个人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后,傅浪问傅宣仪:“你今晚住哪里,酒店找好了吗,要不然我来帮你找。”
傅宣仪点头:“早就订好了,哥,我已经长大了,能做很多事,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傅浪点头:“好,那我送你回去。”
白承宗也跟着一起去。
临别之际,傅浪说:“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傅宣仪答应,“我会的。”
傅浪和白承宗一起回部队。
白承宗说他先去洗澡,傅浪点头,他躺在床上休息,心里在打起小心思。
没一会儿,白承宗洗完澡,傅浪麻溜地也去洗。
傅浪洗完后,看到白承宗照旧在看书学习。
他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上前手搭在他肩上,嘻嘻地朝他笑。
白承宗满脸疑惑。
傅浪哈哈一跳,侧躺在床上,手肘撑着柔软的枕头,笑问他:“老白,你谈过恋爱没?”
白承宗呆愣,随后脸色肃然,摇头,语气漠冷:“没有。”
傅浪不被他的沉郁脸色影响,自顾自地说起他的陈年旧事:“我谈了一个,初恋,他爸嫌我穷,说她要是不离开我就打死我,没办法,她最后还是被迫离开了我。”
白承宗脸色茫然,傅浪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一来他完全没有穷的概念,二是,他也没谈过恋爱,不懂得恋人分离之苦。
这样的一位豪门富少,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吗?
傅浪惊诧,心里不自主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傲娇,哼,富少又如何,没谈恋爱算什么正儿八经的男人?!
白承宗继续看书,神态专注。
傅浪想起傅宣仪,想要试探他一番,马上将话题转到她身上,说:“哈哈哈,老白啊,你这点单纯倒是和我妹妹很像,她跟你一样,喜欢读书,看书入了迷,也没谈过恋爱。”
傅浪悄悄观察白承宗的反应,见他眉头稍动,翻书的手停住,问:“你妹妹在读大学吗?”
傅浪点头:“嗯,她学习很刻苦,考的北都市里的大学,就是到了大学不知道有没有人追她,作为她哥,我一定要好好给她把关。”
白承宗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你知道不?”
傅浪没想到他直接问出这个问题,难道他急了?他脑子一转,脱口而出道:“巧了,我妹妹喜欢你这样的,斯文秀气,还爱读书的。”
“哦。”白承宗扭过头,不再继续搭话。
傅浪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无聊啊,说话放不开,也不知道怎么活跃气氛,干巴巴的,又爱看那些乏味至极的书……哼,要不是看在他家钱多,他身份地位高,傅浪一天都不想和他呆在同一片屋檐下。
第244章
傅浪没想到他这个愿望竟然马上实现了。
白承宗在这年十二月中旬就要离开军营。
事实果然如李起告诉他那样,像白承宗这种富少爷,根本不会在此长待,一年未满便离开了。
可他还没有完全将这位富少爷拿下啊!
真是操了!
白承宗离开那天,傅浪起了一个大早。
不用这位富少爷自己动手,便有一大群人为他忙前忙后收拾行李。
白承宗脱去了一直穿在身上的迷彩色军服,换上直挺板正的西服,显得格外不一样。
倒是很配他,这西服。傅浪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自我认为自己是女人中的宝贝,男人中的极品,但穿上西服的白承宗也不差。
白承宗示意手下人先将车开出去,他则是在教官、同学、傅浪的护送下缓缓走向正大门。
虽然说傅浪一直将白承宗当潜在的对手,当作将来的摇钱树,甚至有时还会对他的呆板沉闷感到乏味与厌烦,但到了真正离别这刻,他还有点不舍他。
毕竟他们天天同吃同睡,一起拉练,一起滚过泥浆,一起在进行班级团建的时候哈哈大笑。
李起说的没错,在军营里建立的友情比在任何场合都要情比金坚,难舍难分。
白承宗挥手告别时,傅浪忍不住红了眼眶,没忍住冲动的情绪,双腿向前跨越,伸出双手抱住白承宗。
像抱住他的亲兄弟。
“白承宗,再见。”
傅浪说。
“嗯,傅浪,再见。”
白承宗手拍在他肩上,温声说。
“我们还会再遇到吗?”傅浪问。
“当然会,我们不是朋友吗,以后你要是想见我,就给我打电话。”白承宗说完,便在管家段温洵的簇拥下,坐上车,回到北都市。
望着疾驰的三辆黑车,傅浪眉头微蹙,喉结哽咽。
这一刻,他对白承宗完全没有任何攀附的功利心,只是单纯的不舍他。
“浪子,你干嘛表演得这么伤感,他都走了,你要演戏给谁看啊?”李起凑过来,一只大手拍在他肩上,笑嘻嘻。
“滚你妈的,老子是真难过。”傅浪白了一眼李起,“你这种畜生是不会懂的。”
李起:“…………”
他怎么就成畜生了。
白承宗走后,傅浪和他的畜生铁哥们李起在兵营里又待了一年,在满两年后,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二是离开。
留下来意味着要纳入到正规步兵训练,到时候得重新分配到全国任何一个部队。
这种相当于纳入到军队编制,可以兜底,起码衣食无忧。
表现好,能立战功,还会有晋升提拔的机会。
离开,意味着什么都没有,除了自由和两年部队训练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