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白楚之一头雾水,迷茫,这又是发哪门子疯啊?
  沉思间,傅朝已经离开了。
  上课铃声也在此时响起。
  放学,傅朝早早地来到白楚之的教室门口等他。
  与往日活泼热情的态度截然相反,今天的傅朝,脸色沉默,似乎在生闷气。
  白楚之无奈地摇头,想着,他是叛逆期到了,爱冲动爱发脾气,无来由的,莫名其妙的。
  “哥,回我家。”
  两个人骑了十分钟路程后,傅朝停下对他说。
  “小朝,你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你了?”白楚之奇怪,见他还在生气,百思不得其解。
  傅朝忽然抬脸,露出笑脸:“你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
  白楚之只好跟他回傅家公馆,他们将自行车停在庭院内。
  刚进门,脱下书包,傅朝一转身,将白楚之的细腰揽紧,抵在墙上,目光又炙热又凶狠。
  “小朝?!”白楚之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脑袋猝不及防地磕在墙壁上,有些疼。
  傅朝双腿抵住他的腿,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急促地扶住他的脑袋,嘴唇吻向他的嘴唇。
  “傅朝?!”
  白楚之的嘴,使劲挣脱开来。
  却还是被傅朝攻占,掠夺,一丝不剩。
  吻完,白楚之推开他,生气问:“小朝,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傅朝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乖巧听话,反而十分强势地继续抱住他,眼里闪出一丝戾气:“我当然知道,哥,你不是说长大了就能吻你吗,我已经长大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白楚之:“……小朝,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次就算了,再也不能有下次了,否则我真的要生气了。”
  傅朝眼里淌出泪水,他摇头,下巴搁在白楚之的肩上,身体哭得颤抖:“哥,不要生气,我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了,就犯错了,对不起,哥。”
  白楚之天性心肠柔软,秉性极其纯善,一听他哭,气马上消了,转为怜惜,语气也温柔起来:“小朝,我知道你在为什么生气,我和那个女生没什么,你不要多想。”
  其实今天猛然看到哥哥和别的女生有些亲密的一幕,他的脑子都要爆炸了,他绝不允许,也无法忍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的人,接近甚至凑近白楚之!
  少年的他,控制不好情绪,心脏闷着一块炸弹。
  他吻向白楚之的刹那,这颗炸弹嘭的一下子炸开,炸得他,心神俱乱,神志不清。
  他只有一个清晰的感觉,那就是他想抱住眼前的人,想独占他。
  “好吧,哥。”傅朝的褐色卷发,摩挲白楚之的脸。
  白楚之手轻柔他的脑袋,对他说:“小朝,答应我,以后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好嘛?”
  “嗯。哥。”傅朝感觉到白楚之手心的温暖,他的乖张顽劣的少年心性,在他的手心里,化成一缕冰水,渐而沉着,沉稳。
  他暗暗下定决心,只要是哥哥对他说的话,他一定要做到。
  下学期,傅朝班上来了一名小年轻男老师,教生物,复姓上官,单字一个谦。
  生物书第三章 讲的是男女生的青春期变化,有各种令人羞耻的知识。
  一般有经验的老师,会直接略过不讲,让学生们自学,反正这群青春期的小屁孩,又会玩手机,又聪明,谁会不懂这个啊。
  偏偏这位小年轻老师上官谦,性子拧巴,做事一板一眼,一定要仔细讲清楚。
  他越讲,台下的调皮学生越起哄,特别是讲到什么“遗/精”“月/经”时,女生涨红了脸,男生则是像花果山的猴子,叽叽喳喳,嘴里不知道吐出些什么污言秽语。
  这位年轻教师,气定神闲,不动如钟,在讲台上板板正正地写他的教学内容。
  上官谦转过身的时候,一个纸团,猛的被丢在他怀里,他好奇打开一看,煞白的脸,气的通红。
  纸团上画的是一个裸/体女人。
  他怒斥道:“是谁丢的?!”
  班上的男生,你指我,我指你,像马戏团一样混乱。
  恰好傅朝的目光对上他,上官谦见他面露嘲讽之色,走到他面前,将纸团丢在他课桌上,问:“是不是你丢的?”
  傅朝轻轻一笑,手撑住下巴,目光锐利,说:“老师,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说。”
  “什么问题?”这位脑袋简单的小年轻老师不假思索问。
  “老师,你会遗/精吗?”傅朝问。
  周围的男生,顿时哄笑一团,女生则是既羞耻,又带有某种期待。
  “我当然不会!”上官谦脸色红涨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初中生居然当众问这么尴尬的问题。
  “老师,你刚刚不是说,每个男人都会遗/精,怎么你是男人,却不会遗/精?”傅朝戏谑地看着他。
  “这、——”上官谦脸红脖子粗,“我现在是成年人了,当然不会!”
  傅朝往后排课桌上一仰,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直视他,问:“我现在每天早上都会遗,你说这是为什么?”
  上官谦说:“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或多或少都会这样,你也不必太担心。”
  傅朝将生物书递给上官谦,说:“我只要一想到这个,就会忍不住喷出来,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上官谦老脸一红,重重地合上书本,皱起眉头,说:“你的问题比较复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父母一起过来坐坐。”
  “哈哈哈哈哈——老学究!书呆子!”傅朝将生物书抢过来,撕开那页让上官谦面红耳赤的那张纸,抛在空中,落到后排的调皮男生手中。
  “告诉你,那女人不是我画的,我对除我哥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感兴趣。”傅朝按照之前的约定,告诉他始作俑者,“是班上车进画的,你要找就找他。”
  随后,傅朝踩在凳子上,身姿轻盈,快如清风,校服一摆,跳出窗外,一闪不见。
  那张他撕掉的生物书第七页上画的图,是一个光着身体的男孩,那个地方,格外凸显。
  一只红色爱心箭,直/插其上。
  这是傅朝的春梦,他自然而然地画出来。
  后来,大家恍惚知道,那男孩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楚之。
  此后,校园里流传着不少他们俩的各种桃色新闻,闹的沸沸扬扬,不一而足。
  第188章
  傅朝和白楚之进入高中后,身体如雨后春笋般,抽根,拔节,飞速生长。
  比初中的时候又高一大截儿,在同龄人中,笔直挺拔,修长结实,肤色白皙细腻,远远地一眼望去,竟是别具一格地富有光彩。
  是万里挑一的夺目存在。
  傅朝本以为会一直和白楚之如胶似漆地相处下去,但他渐渐地发现,哥哥出入越来越不自由了。
  读小学时,母亲金书书会开车到白府接哥哥一起上学;初中时,哥哥教他学会骑自行车,两个人一起骑单车,快乐并肩到学校。
  然而到了高中,白楚之上学都是车接车送,不准与别人同行。
  闲暇之余也出不来,像一只孤单的白鸟,被深深关在笼子里。
  能够做到这一切的,放眼北都市,只有他的父亲白承宗。
  傅朝问妈妈,为什么姑父要如此对待哥哥。
  金书书胆寒地用手捂住他的嘴,叹息地摇头。
  在北都市,无人敢违背白承宗的意志。
  偏偏傅朝最见不得他的哥哥受一点儿苦,他觉得哥哥应该是自由自在的飞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绝不能被束缚关囚。
  接送白楚之的是管家段温洵。
  傅朝老早骑着单车来到白府门前,初晨刚升起第一缕光,一辆黑色豪贵车,从他身旁疾驰而过。
  他抓起单车,手握把手,熟练地双腿一跨,眼神冷肃,极速地跟上。
  不知道傅朝究竟用了怎样的力气,竟然在一个拐弯处,生生地追上黑车,大张旗鼓地将自行车一横,拦在前方。
  “哥!”傅朝高声喊白楚之。
  他骑了数年的自行车此时已经因为过快过激的车速,摇摇欲坠,嘭的一声,散落一堆,彻底崩坏。
  他一脚将车踹到旁边,气势汹汹双手敲黑车的玻璃窗,对段温洵怒吼道:“你他妈的赶紧开门!”
  段温洵打开车窗,傅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地拉开车窗,拉住白楚之的手,疯狂地往外跑。
  段温洵默默地注视两个少年奔跑的身影,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小朝,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白楚之被他拽得飞跑到很远的一段路程,气喘吁吁。
  “哥,我们去玩。”傅朝笑意盈盈,脸色活泼,少年的身子骨,结实,修长,右手牵住白楚之的左手,力度很紧,像蚌壳里深嵌住珍珠,牢牢地不舍得放开。
  不等白楚之张口说话,傅朝快如闪电,将白楚之拉到游乐场。
  从前他因为胆子小,不敢玩高耸入云的摩天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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