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可他,根本克制不了自己。
他想他。
好想他。
左明望向他,说:“从现在起,你不是我的乖孩子,你自由了。”
这是不要他的意思吗……不知道为什么,他宁可一辈子做他的小孩,不想要这空虚的自由。
心里好难过。
左明挺拔的黑色背影渐行渐远。
留下梁思影孤独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你应该勇敢一点啊!梁思影鼓励自己。
他眼眶含泪,心里燃起火光,追上左明,从背后抱住他,小声嗫嚅:“明哥,你不要丢下我。”
他已经习惯了左明对他的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这种理想的美好的感觉,如从未有过却一直期待的父辈的温暖类似,却含了更多的情爱的暧/昧与心动。
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对他这样好。
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如此这般毫无保留地依赖。
梁思影来到他正前方,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脚尖踮起,嘴唇贴在左明的唇瓣,红润的眼睛,已经掉下颗颗珍珠。
“离别吻吗?”左明笑笑说。
为什么他在离别的时候这么淡然,还能笑啊?
梁思影难受得喘不过气。
左明唇齿打开,梁思影的小舌探进去。
这次是梁思影主动,不舍得放开他,细细品尝他的味道,足足吻了半个小时。
下/面的身体在颤抖,在渴望。
可梁思影知道,这次左明不会再满足他。
最后一刻要放开的时候,左明在他的锁骨留了一个咬痕。
他摸他的脑袋:“别闹,我真的要走了。”
“不要!”梁思影伏在他胸口哭泣,“明哥,我不想你走。”
左明推开他,严肃道:“梁思影,不要产生错觉,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心好痛,如万箭穿心。
梁思影踮起脚尖,抽泣在左明耳边道:“我、不、爱、你。明哥。”
“好。”左明摸他的脑袋,“本该如此。”
第129章
白晗将顾以安从终山救出来后,马不停蹄赶回了市中心的曦和居。
苏常远收到白晗的指示,一口气也不曾喘息地来到曦和居为顾以安看察诊治伤口。
白晗不动声色,在一旁深深看了一眼苏常远。
他的父亲,北都市白氏集团前总裁兼董事长白承宗,就是在这个医生的经手照料下撒手人寰。
所有的证据都在表明,父亲的病故是突发性的重症所致,非人力可救。
但白晗内心始终存有一丝疑惑。
苏常远是白晗的母亲叶惜蓝的远房表哥,也就是他的远房表舅。
不过他们之间亲缘隔得太远,又来往生疏,一直以工作交际为彼此称呼。
白晗叫他为苏医生,苏常远尊称他为晗少爷。
苏常远医学技术精湛,医理高超,学贯中西,以西医为主。
他明明已经年逾四十,却保养得像三十出头的年岁,皮肤细腻,身形修长。
他和曾名赫一时的中医道士薛玉尘,并称为北都双神。
薛玉尘被傅朝赶走后,他成为北都市富贵名流圈的中流砥柱、唯一信仰。
苏常远为人行事低调,业绩斐然却谦虚有礼,最为重要的是,他尽管头上名衔深厚,却依然勤勉地听人指挥,哪怕是凌晨三点,只要收到要他去看病的指令,他会毫不推脱地提起医药箱拔腿便去。
“白总,顾先生无内伤,胸口腹部有少许勒痕,我上点止疼药即可。”苏常远为顾以安检查完,恭敬地对白晗说。
自从白晗接手公司集团后,苏常远对他的称呼也变了,体态更为臣服,语气更为恭谨。
“嗯。”白晗吩咐,“不要让他身体上留疤。”
“是。”苏常远小心翼翼地为顾以安上药,眼神若深水,毫无波澜。
晚间,顾以安苏醒来,他的手被白晗握着。
他睁眼,浅浅地微笑。
“老白,你真好。”
白晗手指抚过他的脸,温柔问:“身上还疼不疼?”
顾以安摇头,他起身坐起。白晗挨着他坐,顾以安的脑袋靠在他肩上。
“老白,要是你没及时赶来,我—”没等顾以安说完,白晗手封住他的嘴,“别说胡话,到现在我都有些后怕。”
“你也会害怕吗?”顾以安惊问,在他眼里,他的老白英武神明,像神一样。
白晗头轻轻地一歪,像卖萌的小狮子,他轻抱顾以安,在他耳边说:“我当然会害怕,要知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左明!他居然敢绑架你?!”
提起左明,顾以安突然想到一些事,他朦朦胧胧地记得当时昏迷却残存少许意识的自己,听到了哭声,一直持续不间断的小声哭泣,被压抑的,近乎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人不忍卒听。
顾以安将这个疑惑告诉白晗,白晗神情凝肃,沉重地告诉他:“那时陈羡生和我们在一起,是他在哭。”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顾以安心里有点闷,他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白晗:“谈感折死了。”
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顾以安眉头深皱。
“季寻”案所牵连的人一环扣一环,一个一个的如粉碎机下的碎片,被屠/杀殆尽。
这次死的不仅是一直以来热心诚恳的好朋友,还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警察。
顾以安沉思片刻,镇定地问:“老白,他是怎么死的?”
白晗说:“在现场目击的一位年轻民警说他是被子弹杀穿心脏,失血过多而亡。”
顾以安:“是左明的人干的?”
白晗略有沉默。
顾以安知晓白晗说话做事谨慎有度,不会急匆匆盲目地下定论,看他这样子,难道谈感折的死另有隐情?
白晗说:“当初是我让纪君泽派遣警力到终山一起救你,我这边的人行动迅速,比警局那边的人快。当我找到左明时,他飞快地被人护着逃跑了,我让荆复死跟上,左明当时的人应该全部用来护卫他逃跑,不然按照我的死令,荆复不至于无功而返。”
白晗说完,看了顾以安一眼。
顾以安心里惊讶,但还是问出口:“你是说,他被警局里的人射/伤的?”
白晗推测:“我找在场的那个民警私下问了一遍当初的场景,他说谈感折是为了陈羡生挡的子弹,也就是一开始要被除掉的人,是陈羡生。”
顾以安明了,陈羡生一直主张重查季寻案,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如果左明是杀死季寻的凶手,那么公安局里肯定有与左明勾结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护着他。
白晗见他愁眉不展,伸出白皙的手按住他的肩膀,柔柔地说:“射/杀谈感折的凶手,就在当时的警队里,这个好找。不过,他们也只是北都市整个社会的一个暗角,我们要做的是,要彻底斩断毒瘤。”
顾以安从未发现身边的这个人这样如神明般可靠而强大,他点头,握他的手,微笑道:“老白,有你真好,再难的事,到你这里,好像都不难了。”
白晗摸他的脑袋:“乖。现在先休息,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顾以安奇怪:“见谁?”
白晗嘴唇勾勒一个宠溺的笑:“我妈。”
啊啊啊!现在就要去见家长了吗?可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啊啊啊啊!
顾以安小声问:“可以迟点再去见吗?”
谁料这次白晗没有听他的话,将他强势地搂在怀里,嗓音低沉:“不,现在时机正好。”
顾以安只得含泪答应。
哼,他才不会告诉白晗,其实他好紧张。
他一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经验。二是,面对富贵到顶的白家,他有些胆怯。三是,他是男人,要是白晗的老妈见他不满意,把他一气之下赶出白府咋搞……
他不禁好奇白晗的妈妈长啥样,是恶婆婆还是凶神恶煞的高冷豪门阔太?之前被周瑾风安排去过白府一次,可微微向白晗的爸爸白承宗行过祭奠之礼后,便匆匆离去,根本不知道白晗的妈妈是哪一位,长什么样子。
愁绪万千时,白晗轻轻地吻他,安慰道:“别担心,以安,我已经和我妈说了,她这次是想简单地看看一你,别太有心理负担。”
“呜呜——万一她瞧不上我怎么办?”顾以安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因这样的事,胆怯到哭泣,他已经看出,像白晗这样的大家族,父母双亲的意见格外重要。
白晗也没想到平时爽朗,偶有调皮的顾以安会哭,他心疼地抱住他,安抚他的背:“以安,我既然认定你,就绝无更改,相信我,好吗?”
眼前人说出来的话,犹如泰山般厚重,赋予顾以安无比的勇气,他不安的心稳定下来。
“乖,别想了,先好好养伤。”白晗搂着他,缓缓入睡。
一周后,顾以安重新生龙活虎,他已经彻底好全。但他的眉眼间,掠过一丝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