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这时的左明,对年轻漂亮的男孩十分感兴趣,女人他已经玩吐了,如果不是重大利益相关,他再也不想碰女人。
  清幽的雅间,导演将梁思影带至左明面前。
  梁思影脸色迷茫,一头雾水。
  左明起身,上下打量他,嘴唇轻笑。随后他又狂傲地翘起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笑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梁思影莫名其妙,他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卫宣上前,将一张明片塞在梁思影手上:“他是我们浪腾的总裁,一把手,尊贵的明总。”
  梁思影更为奇怪,他简单地“哦”了一声。
  左明抿了一口烟:“别人听到我的名字,巴不得立马跪下来舔我,你是真不知道我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我?”
  梁思影将名片放到桌子上,淡然道:“我的确不知道,我不感兴趣,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卫宣朝他远去的背影呵了一声:“不知好歹!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左明的目光闪烁,意味深长。
  这个男孩,有点意思。
  引起了他的进一步兴趣。
  他玩腻了女人后,开始对男孩子感兴趣,此消息一放出,大批的男孩,对他搔首弄姿,使劲地往他身上贴,鼓足劲,撅起腚卖/屁股。
  他最开始选了一个颜值较高的漂亮男孩,玩起来,虽说没有想象中的满足,但也凑合。
  比女人哭天抢地的尖叫好得多,起码不会吵得他头疼。
  不过,就算是面容漂亮的男孩儿,玩第二遍之后,就愈发腻味了。
  他想找不一样的、新鲜的猎物。
  事情的转机源于一个电话。当梁思影拍完这出场10分钟的古装戏之后,接到了妹妹梁思月给他打的电话。
  妹妹在电话里哭诉,告诉他一个噩耗:奶奶去世了。
  他听完,跟公司请完假后,心急如焚地朝家里赶。
  自他记事起,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整日无奈地躺在不见天日的狭仄房间里,吃着苦得发指的中药。
  前些年偶尔还能帮衬着母亲做些轻松的家务,直到梁思影上初中,奶奶再也没有离开过床。
  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母亲正在操持丧礼。
  从外地赶回来的两个姑母,红着眼睛,为奶奶哭丧。
  第118章
  狭窄癖陋的胡同家里,已经挂上了白色缦布。
  奶奶安详地闭上眼,躺在幽暗的板房里。她嘴唇泛紫,花白的头发被母亲丰藤园梳起,严丝合缝紧贴头皮,形容肃整,衣服已经换新。
  她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来往的亲戚不算多,摆了两间桌子,两位姑母和母亲忙前忙后做饭,招呼来奠之人。
  梁思影则是忙着采买各种丧礼之物,请人打棺材,奏哀乐,刻碑铭,买花圈,烧纸钱。
  天气炎热,在家停灵一天后,便雇了一个大货车,将棺材运回老家,埋在爷爷的墓碑旁,厚重的黑色棺材被沉沉地下入土中。
  烟花冲天,鞭炮齐鸣,黄纸纷飞,烟雾浓卷,亲人的哀嚎悲伤之音回荡风吹过的野莽山林。
  来来回回忙了五天后,丧礼才算结束。晚间回到胡同家,母亲丰藤园欣慰地看着梁思影:“儿子,你真的长大了。”
  梁思影温润地握她的手:“妈,我早就长大了,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
  妹妹梁思月插嘴道:“哥哥,你就是妈妈的小孩子啊,我是她的小小孩子。嘿嘿。”
  丰藤园无奈地笑笑,起身准备做晚饭。梁思影则是阻止她:“妈,你先歇着,我来吧,这些天你太累了。”
  “那好。我也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丰藤园胸口处感到一阵闷,她强忍不适,转身回到卧室半躺在床上。
  梁思月好久没见到她哥哥,像个小屁孩,围在梁思影身旁,看看这,瞧瞧那,十分新奇。
  “哥哥!”梁思月大声呼喊。
  “怎么了?”梁思影忙着炒菜,颠勺,焦头烂额。
  “嘿嘿,没事,我就想叫叫你。”梁思月像个没事人一样,悠然道。
  “……”梁思影语气冰冷,“去做你的作业去,别在这里妨碍我。”
  “哼!不近人情,我太久没看到你,想你还不行嘛。”梁思月嘟嘴,撒娇似地生气,却很听话地回到卧室,做作业。
  吃过晚饭后,梁思影收拾餐桌。母亲丰藤园对他说:“思影,晚上要不你去睡宾馆,现在外面的棚子也拆了,板房你奶奶刚死,也不能睡人。”
  梁思影现在身体长大了,也不能还和妈妈妹妹挤在一张床上。
  “妈,没事,奶奶也是亲人,我就睡一晚,应该不算犯冲。”梁思影解释。
  丰藤园只得作罢,她点了三根香烟摆在板房里的桌子上,跪下磕头,神情虔诚,嘴里细细呢喃保佑的话语。
  母亲在板房的床上换了一层新褥子,房间幽暗难明,梁思影将窗户打开,皎洁明亮的月光落在地上,他慢慢进入梦乡。
  半夜,他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瞧,原来是梁思月。
  “哥哥哥哥!妈刚刚咳出血来了,你快去看看啊!”梁思月头发都没系好,穿着睡衣起来,神色慌乱。
  一听这话,梁思影赶紧跑到卧室,散落在床头柜上的卫生纸上泛着殷殷血迹,他大吃一惊,忙扶起母亲,喊她。
  丰藤园有气无力,嘴唇泛白,她全身火烧般难受。
  梁思影摸她的额头,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碳。他二话不说,赶紧为妈妈穿好衣服,背上身,拦下一辆出租车,送到了医院。
  急诊门楼有值班医生,梁思影如见到救星,将母亲的情况给医生说了说。
  医生赶紧为她诊治,期间,丰藤园一直咳嗽不停,不间断地咳出血,这让梁思影内心一惊,妹妹梁思月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担忧地扶着妈妈。
  “她烧得厉害,我先给她退烧,然后再去做检查,看样子,应该是肺部有问题。”医生利索地开好单子,交给梁思影。
  梁思影迅速地付钱买好了药,找到一个空病床,他扶着母亲躺在床上,护士为她打退烧针。
  “思月,你先睡会儿吧。”旁边有个空床,梁思影让妹妹休息。
  梁思月坚持不住,在床上慢慢入睡。
  梁思影焦虑地看着点滴,这瓶打完了还有一瓶,他时不时用手摸母亲的额头,还好,烧已经慢慢退了。
  凌晨一点,退烧针才打完,梁思影不放心地给母亲测了测体温,比正常体温高一点,但在可控范围内,他稍微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堪堪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丰藤园苏醒过来,梁思影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妈!你醒了!”
  丰藤园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她点头:“思影,你一晚上没睡?都有黑眼圈了。你妹妹呢,一个人在家吗?”
  “妈,我在这儿!”梁思月听到母亲醒转过来,惊喜地凑到她身旁,“妈,昨天吓死我了,辛亏有哥哥,他把你送到医院里来的!”
  “妈,你饿了没,我去买早餐。”梁思影说。
  “那我吃点白粥吧。”丰藤园其实没啥胃口,但为了怕他们担心,还是决定吃点东西。
  梁思影急匆匆地跑出去,买了一份白粥给妈妈,一碗牛肉面给妹妹,他自己则是吃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浆。
  “妈,等会儿,我们去做个ct。”梁思影等母亲吃完粥后说。
  母亲丰藤园深思片刻,叹着气拒绝道:“孩子,我真的没事,别浪费钱了,你赚点钱也不容易,没有必要为我白白浪费了。”
  之前奶奶葬礼,外面的采购物品全都是梁思影自己出的钱,丰藤园估摸着用了好几万。
  她起身,活动身体:“我本来就有点小毛病,这几天忙得太过,又犯了,回去吃点止咳药就好了。”
  梁思影还是坚持要去做个ct片,昨天晚上咯血,肯定不是小毛病这么简单。
  但母亲去意已决,要是再坚持,恐怕会闹得很不愉快,他只得无奈地叹口气,扶着母亲出院。
  梁思影又在家多待了三天,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更多的是他要观察母亲的身体状态,见她脸色好转,他也慢慢放下了心。
  本来他第四天就要回北都市。可事故往往变化得极快,母亲第三天晚上,昏迷不醒,强撑着的精神终于崩塌,梁思影慌里慌张地将她送到医院。
  经过诊断,医生将梁思影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妹妹梁思月在外守候。
  医生告诉了他一个晴天霹雳的噩耗:妈妈得的是肺部恶性肿瘤,即肺癌,现在情况非常危急,需要近期内马上做手术。
  医生语重心长告诉他:“现在通过换肺,还能有救。只不过,需要到大医院去,那边可能有匹配适合的肺源。”
  梁思影脸色灰败走出房间,妹妹很懂事地手紧捏他的手,没有吵嚷。
  换肺?
  且不说有没有合适的肺源,光是这手术费的天文数字,已经高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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