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周小北冷笑:“炒就炒,谁怕谁,我今天晚上非得和他打一架!”
池意使了个眼色给闻心,闻心会意,上前拉住你一拳我一脚打得火热的两个人。
打累了,池意忽然惊叫道:“简迪呢?怎么没看到他?!”
四个人同时在房间里搜索,都没找到简迪。
“许决,要是简迪出了什么事,老子要你第一个陪葬!”周小北脸色乌青,金黄头发乱飞,他担忧地跑出去找简迪。
简迪备受打击,他一路飞快地跑到长明街的街角花店。
颜清见他脸色极其难看,意识到他应该不是来买花的,而是来寻求答案。
颜清招呼他来到会客厅。
她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手指落在白楚之的名字上:“你是想问他吧?”
简迪点头,同时又很惊讶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女人。
颜清给他呈上一杯热茶,告诉他:“孩子,整个北都市只有三个人来向我问过蓝色蔷薇,一个是白楚之,一个是傅朝,另外一个是你。”
“白楚之一年前已经死了。至于他们的关系,我不说,你现在也应该知道。”
颜清合上本子,慈爱的眼神,望向他,和蔼地微笑:“你的确和白楚之很像。但这不是你的错,喜欢这种感情不是人能控制住的。”
简迪强颜欢笑,对她道谢,然后离开。
他孤单地走在夜色渐深的路上,好无力,好想哭。
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怪不得当时第一次被傅朝单独约见,傅朝盯向自己的眼神,炙热得如爆发的火山,挡也挡不住。
每一次与他的对视、相望、相处,他都被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幻影。
好难受。
他漫无目的地行走,来到一处湖边的公园,他就着冰凉的木椅坐下,蜷缩身体。
“简迪,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简迪抬眼,一抹大红头发,鲜明地勾勒褚恒的身影。
“我出来散步,走累了,歇会儿。”简迪压抑低沉的嗓音,忍住不安的情绪。
褚恒挨他坐下,搂住他:“别骗人,大晚上的,你不会要跳湖吧。”
简迪一动不动,如僵硬的石雕。
褚恒刚刚看完他们的综艺访谈,明明上电视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无精打采?
他静静地陪在简迪身旁。
过了很久,简迪站起,对他说:“恒哥,我好了,你先回去吧。”
褚恒握住他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他的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喙。
简迪只得由他,折返途中,刚好撞上了跑出来寻他的周小北和池意。
还未等他们说话,简迪已经坐上了保姆车,闭上眼睛休息。
他疲惫难受到无力理睬他们。
凌晨三点钟,简迪一直没睡着,打开窗,树叶簌簌,貌似下了点小雨。
他抹掉眼眶落下的泪,戴上耳机,下楼。
凌晨五点钟,傅家公馆,傅朝一夜未眠,他头疼得无法入睡。
林易进来,跪在地上,为他注射了一发镇定剂。
“药给我。”傅朝命令他。
林易将三粒白色药片放在他手心,傅朝直接吞下去,他呼吸变得顺畅,苍白的脸浮现一缕红晕。
“有什么事?”傅朝靠在床上,半躺,披着外套。
“简迪在门口。”林易回。
傅朝眼神闪跃,他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林易:“凌晨三点半。”
傅朝微闭眼,鼻息急促:“扶我起来。”
正大门门口,简迪衣着单薄,站在白色茫雾中,毛毛细雨将他的头发染湿。
雾里,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挺拔如松。
傅朝将外套披在他身上:“简迪,你找我?”
简迪的眼眶红润,晶莹墨黑的瞳仁,独独地将傅朝的脸,镌刻在心尖。
他忍不住拉他的手。
白色修长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白里透蓝的戒指。
果然,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傅总,我喜欢你。”简迪趴在他的身上,脸蹭向他的脖颈,眼泪簌簌而下,“我不要当白楚之的替代品,我是简迪。”
傅朝如哀蓝的花,发出一声叹息。
他手轻抚简迪的背:“简迪,是我的错,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我也不隐瞒,我当初无法克制对我哥的思念,把你会误当成他,我很自私,害了你。”
简迪摇头,哭说:“你没有害我,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和你在一起,我只恨时光太快。”
傅朝语气温和:“傻孩子,别说一辈子这样的胡话,你以后时间还长,还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学会慢慢地忘记我。”
简迪笑中带泪,怎么可能,你已经和音符一样,刻在了我的骨子里。
我怎么会忘记你。
但他故作坚强,他不想让他为难,于是向他承诺:“傅总,我不会打扰你,对你说出喜欢两个字,我已经知足,我不想留遗憾。”
心如天崩地裂,好痛,痛彻心扉。
假话,明明哪一句都不是真话。
但他,只能这样骗自己。
茫茫的白雾弥散,那个墨色头发男孩,消失在雨中。
傅朝失神,他可悲地问林易:“我害了他,是不是?”
林易:“傅总,他很明事理。”
傅朝扶额,眼里露出哀郁的光芒:“就是因为他太懂事,我才觉得自己更可恨。我宁愿他骂我,他这副善良温吞的样子,让我无地自容,如果我克制住,不去接近他,他也不会这样的难受。”
林易扶傅朝回房:“傅总,一切顺其自然。”
傅朝的身体格外冰凉,褐色卷发蒙上细雨。他无神地半躺,沉沉地下了决定:“以后我不再见他。”
林易俯首:“是,傅总。”
第91章
在细查喻凯的经纪人阎蒙时,顾以安收到了陈羡生给他打来的一个电话。
陈羡生:「顾先生,你什么时候有空,关于季寻,我这边有进一步的情况进展!」
顾以安喜出望外:「好!我现在就有时间,我在梦来会所等你。」
白晗说:“以安,我跟你一起去。”
顾以安轻捏他直挺如锋的鼻子,漂亮如弯月:“有你在,我还怕破不了案?!说不定你是个还未激活的福尔摩斯。”
白晗轻启唇角微笑,握住他的手:“别淘气,走吧。”
梦来会所,顾以安老远就看到陈羡生,他身穿蓝色警察制服,身形板正,站在他身旁的是笑得像个二百五的谈感折,一只手随意搭在陈羡生肩上。
“陈警官,走吧。”顾以安下车,招呼他进房间。
“稍等,还有一个人没来。”陈羡生蹙眉,频频看向手腕的钟表,又脑袋东张西望,表情略显焦躁。
片刻后,远处有一个女人脚步匆匆赶来,顾以安认出这是黄果。
房间里,服务员礼貌地给他们上茶,白晗命令咖啡店经理:“守好门,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是,白总。”经理面色严肃、惴惴不安地应答。
顾以安看向陈羡生,陈羡生会意,他说:“顾先生,季寻生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在医院。”他目光转向黄果,“她给我们提供消息,说是在医院里见到过季寻。”
这引起了顾以安的好奇,他迫不及待地询问黄果:“具体是什么情况,麻烦你跟我们细说一下。”
黄果抿了一口茶,手无处安放地捋鬓间的头发,清理嗓音,解释说:“我得知陈警官在查季寻的案子,才惊觉他居然死了!”
顾以安问:“你很意外吗?”
黄果眼神露出震惊:“很意外!要不是陈警官跟我说,我还不知道。我以为他退圈了。”
她继续说:“我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北都市传媒大学,因为我妈是他们班的任课老师,一次我去找我妈,恰好他刚刚上完课,出教室,在走廊里和朋友们说说笑笑。”
“因为他长得真的很帅,是使人见面就无法忘记的那种,在人群中非常闪耀。”回忆到这里,黄果暗黄而瘦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后来第二次遇见他,是在社区参与志愿者活动,当时我刚刚好和他一个队伍,他见我口渴,主动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
“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在北都市骨科医院。”黄果说到这里,面容渐渐沉郁。
顾以安抓住其中的关键词,问:“骨科医院,你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
黄果:“那时他已经毕业,而且作为演员已经出道,人气也很高,我记得我们班的小女生买了不少他的海报贴纸。至于为什么在医院,可能因为某些原因骨折受伤了。”
黄果起身,拿出帆布包里的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给顾以安看。
顾以安接过手机,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