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过,到底是谁在网暴他?为什么要网暴他?
过激的私生饭最多辱骂泄愤,不可能持续地一直辱骂三个月,这必然是有组织的,背后的推手到底是谁?
正当这位影帝先生皱眉绞尽脑汁时,白晗回来了。
“我的顾先生,你这么认真在查案啊。”白晗优雅地脱掉白色西服薄外套,温柔地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顾以安圈在怀里。
客厅空调不要钱地开得很低,顾以安身上围着一条薄而软的黄色小毛毯,他的头发蹭在白晗白皙的脖颈处。
顾以安眉眼带笑,他扭身,像少女一样,伏在白晗的胸前:“老白,明天你有空没?”
白晗手温柔摸他的头发,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对别人而言,没空。但对你,我随时有空。”
“呜呜,你太好了。”顾以安细长的白手指捧他的脸,“我明天想去一趟喻凯的老家,想看看有什么新发现。”
“好,我陪你。”白晗微笑。
顾以安高兴地在白晗脸上亲了一口:“我真幸福。”
白晗手轻托他的脑袋,睫毛轻阖,在他嘴唇上浅浅湿润,如同画家面对心爱的白纸,不舍地、心动地、难以自持地挥墨。
根据资料显示,喻凯老家的位置在北都市三环区的清泉街。
一大早上,司机薄聿言在曦和居等候多时。
现在是九月末,前几天又下了小雨,气温降了许多,顾以安穿着一件薄的咖啡色马甲,下身黑色西裤,身形美而修长。
不过,他发现白晗在出门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
“老白,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顾以安奇怪。
白晗靠近他,目光锐利,将他内里间没扣好白色衬衫的扣子系上。
“你这里只能给我看。”白晗在他耳边说,手拂过他锁骨下方的白色薄肌。
顾以安身体一阵酥麻,这丫的语气也太勾人了,tm的!要不是现在是青天白日的……他就想——
大约一个小时后,司机薄聿言开车来到清泉街189号,这里是一片改造后的小区,远远望去,部分戴着黄色帽子的工人还在紧锣密鼓地在完成工程收尾工作。
按照地址,顾以安一路找过去,令他失望的是,社区街道办的人说,喻凯的唯一亲人,即他的妈妈郝梅已经搬走了。
“那你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吗?”顾以安问。
“这个就不属于我们管辖范围了。”街道办工作人员回。
沿原路返回时,一辆卖鱼车恰好从拐弯处急匆匆迎面驶来,卖鱼车前方居然还有一个坐在地上光屁股的极小的孩子。
来不及思考,顾以安快步跑过去,在卖鱼车快要撞向小孩子的瞬间,将小孩抱起。
卖鱼车刹住车,由于惯性,小车里的鱼打翻在地,一阵浓厚的鱼腥味充斥空气中。
巷道本来拥挤狭小,这样一闹,看热闹的和抢鱼的更是围得水泄不通,顾以安将小孩还给一直高声嚷着“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儿啊”的妇女。
顾以安牵起白晗的手,抄了一条近道跑了出去。
他注意到白晗崭新的皮鞋和白色西服裤子上,沾上了刚刚泼翻的鱼的血水。
像他自小宠命优渥的顶级豪门财团的少爷,只为了自己,屈身到这样的一个地方。
他心里有些惭愧,又很感动。
“以安,想什么呢,那么出神?”白晗微笑地看着他。
“你到这样的地方太委屈你了。”顾以安说。
白晗笑问:“这样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顾以安:“脏兮兮,破烂,吵闹不堪。”
白晗牵起他的手往前走:“不要紧,有了你,我才有这样的体验,还挺新鲜。”
回到车上,白晗打了一个电话,一刻钟后,白晗对司机薄聿言下达指令:“去北都市五环区的文丽街。”
仅仅一个电话,郝梅搬家的位置被准确找到。
“以安,去文丽街要1个小时,你先睡一会儿。”白晗温柔地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上,手指与他紧握,“到了我叫你。”
中午,在约30度的陡坡上,一个53岁的妇女,正在吃力地推着一辆推车,车上是十箱盒子包装的水果。
豆大的汗从蜡黄枯瘦的脸不断滴落,她浑身使力,终于将车推上来。
她借着长袖,随意抹去脸上的汗水,到了平地之后,继续推车前行,直到20分钟后,来到一条稍微热闹的街道,这里人来人往,店铺五花八门,惠民商品琳琅满目。
卷帘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这是一间七八平米的水果店铺,名字叫“梅姐水果”。妇女将推车上的水果,取下,拆开,按照类目摆好。
直到拆到最后一箱时,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痛苦地跪在地上,许久没有缓过神。
“老板,这香蕉怎么卖啊?”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走过来问。
“3元一斤。”妇女喘息片刻,扶着结账台艰难站起。
顾客女人将香蕉左右摆弄,好好的一根香蕉已经被她手指捏成了软沓沓的,她不客气地说:“你这品质的香蕉居然要3块一斤,这样吧,一块一斤我拿走。”
妇女无力跟她争辩,只得说:“拿走吧。”
女人面露喜色,最后结账的时候,还偷偷往自己的手提包里塞了一大把小橘子。
第64章
妇女已无力劝阻,刚刚好一点的腰,又痛了起来,她紧抿嘴唇,动弹不得,只默默乞求上天让她的腰不要那么疼。
她叹了一口气,一直坚持上班,直到下午三点钟左右,实在扛不住,不得不将水果店提早关门。
好在腰部疼痛减轻了很多,她脚步缓慢地来到药店,买了十张缓解腰疼的膏药贴。
路上,她想起家里的油吃完了。她来到超市,精挑细选,买了一瓶打折的油。
她刚开始提着油还算使得上劲,走到社区门口,手渐渐无力,抗在肩上的油,从瘦弱的肩往下滑。
眼看油瓶要掉在地上,忽然她感受到一阵强力,从她的肩上把油抢了过去。
她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笑得很阳光又很高的年轻男人,将她买的油提在手上。
旁边还有一个更高的男人,目光冷峻,面色平和,长得极其好看。
“阿姨,我帮你。”顾以安说。
白晗将油瓶直接拿过去,顾以安满眼笑意看了他一眼。
顾以安头上戴了一顶红色帽子,上面写了“志愿者”三个黄色字体。
妇人问:“你们是社区的志愿者?”
顾以安点头,面容俊朗,洁白整齐的牙齿说出温暖的话语:“走吧,阿姨,我们送你回家,你需要买什么,我帮你拿。”
妇人知道社区的志愿者很多,也经常帮助他们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不过眼前的两个如此年轻又帅气的志愿者,她没有印象。
“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我想买袋大米,家里的米也快吃完了。”妇女说。
妇女的家是最原始的旧小区,墙体脱落得不成样子,道路灰蒙蒙的,墙面薄,毫无隔音,也没有电梯。
妇女的家在最顶层的7楼,她从包里翻出钥匙,发黑的钥匙,哆哆嗦嗦扭开满是脏污的门锁。
顾以安注意到,外面的窗户好像破了一大块,风经过时呜呜作响。
妇女打开门,里面黑漆漆一片,明明已经开灯,可光线微弱,空间狭小,给人一种异常沉闷的感觉。
妇女走到厨房,给他们烧热水。
顾以安四下打量,这房子也就10平米,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废旧盒子堆得比人都高,房间角落塞满陈旧的小物件,因为是朝北面,一年到头见阳光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家里格外潮湿,正观察间,几只蟑螂毫无顾忌地四处乱蹿。
“谢谢你们啊,来喝点热水吧。”妇女将茶水端到他们面前。
顾以安看这茶水,心里舒一口气,还好是干净的,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身边这位娇嫩的贵公子受不了脏污的茶。
见这位妇女忙完了,顾以安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他开门见山说:“阿姨,您是叫郝梅吧?”
妇人奇怪地看着他。
顾以安继续说:“你是喻凯的母亲?说实话,我们是从北都市专门来找你的。”
郝梅眼神惊诧,随后问:“你们是?”
顾以安拿出一张警察证给她看:“我们是北都市公安局的刑警,在调查喻凯的死因。”
郝梅面色悲苦地坐在软塌塌的沙发上:“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调查有什么用,而且他已经死了。”
顾以安不嫌脏地也坐在沙发上,眼神真诚地望着她:“请允许我叫你梅姨吧。据我所知,当年你也提起了上诉,不过后来是因为你丈夫得了脑梗,分身无力,才撤诉,是这样吗?”
郝梅痴呆地点头。
顾以安放下茶杯,眼含深意:“梅姨,事实不完全是这样,对吗?”
郝梅震惊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