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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致爱的乌托邦】
  宋好喜的这封信,令所有工作人员认为她在玩一种很新潮的梗。
  “难道这位嘉宾是想借机卖歌词?”
  “没准儿,这些网红惯会蹭热度。”
  “有一说一,写的还蛮有民谣那味儿!”
  ……
  随着进度不断展开,后面嘉宾也陆续写了各种各样的信,就这样月末第三期节目与大家如约相见。
  【越来越有趣了,谁知道我现在才迷上阮轻栩。之前火的要死都没吸引我,玛德这种反差太带感】
  【哈哈哈,话说阳光队好团结】
  【安澜和宋好喜莫名搭】
  【宋好喜真是个有魅力的女孩子】
  【谁能理解阮轻栩眼泪的价值,老阿姨的心碎了,那封信到底是给谁的呀】
  【美人杀我,红颜涕】
  【回楼上,怕不是借机表白】
  【阮轻栩的绝对没有,那个宋好喜绝对是暗恋未遂,才不是节目组解释的狗屁歌词体】
  【有谁知道赵清许多搞笑,她写信致猪猪养殖】
  【房嘉太目中无人了】
  【哎呀,房嘉和元元太配了,可惜现实中不可能】
  【房嘉的几秒变装,真叫一个绝】
  【有谁能告诉我,怎么加入阮轻栩后援会】
  【磕cp不,突然想弄个大冷门,阮宋恋】
  【呵呵,真够冷的。这热闹不凑,明显不是一路人】
  【阮阮很有礼貌,那个宋好喜感觉太装,而且很偏心安澜,不知道是不是嫉妒作祟】
  【要磕磕房元吧,我有种感觉房嘉要追妻火葬场】
  【哈哈哈,喜欢牧野队,就爱看人干活】
  ……
  这节目播出不过三期,竟然火的一塌糊涂。
  对此,其他人却依旧一无所知地在岛上忙碌,除却档期卡的要死的阮轻栩。
  艾美丽激动的一连几天合不拢嘴,直赞她有眼光:“原先我们都不看好,没想到你们真拍出名堂了。听业内说,下一季【离岛再相遇】都已经开始招标了。”
  “嗯,不过我就不参加了。”
  想想那时,合约也到期了。
  “唉,铁打的娱乐圈,流水的花样年华啊!”艾美丽忍不住唏嘘。
  “山不转水转,大家终有一日再重逢!”
  艾美丽闻声鼓掌,一脸的骄傲:“一言为定,咱们江湖人不老!”
  《十三年春》开拍之际,阮轻栩将从影以来从未剪短的长发剃了。
  以至于导演韩振看见她顶个寸头,交谈间都有些不知所措:“造型师是要求短些,但你不用牺牲这么大啊?”
  阮轻栩淡然地笑了笑,阳光顷刻碎入她眼眸:“这样拍起来更真实,毕竟箫春娘家破人亡,一个流离失所的少女形象肯定被抛掷脑后,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韩振听完愈发佩服,再想到之前她一直被黑的事,不由得语重心长:“你对剧本理解得非常好,也的确是一个舍得付出的演员。小阮,做这行道路或许坎坷崎岖,但我坚信你必有一番大成就。”
  “谢谢您。”
  名利场繁花似锦,多少人前仆后继,哪怕粉身碎骨。然而激流勇进虽好,却会富贵迷人眼,能保持清醒理智才难得。
  下午开拍,韩振坐在监视器前面,不时朝对讲机下令:“第一个画面要打起精神,所有人不能出岔子,那个火点燃时机务必把握住!”
  “导演,箫春娘坚持不用替身——”
  “什么,这挺危险的,那你告诉她后果自负!”
  影视城内剧组热火朝天地赶工,不远处的花海高台上,那个驻足良久的俊挺男人忽地推开繁郁的蔷薇花帘,视线再度远眺。
  “哼,别说连你也心动了?”身后咬牙切齿的低吼发自肺腑。
  男人俊眉上扬,嘴角漾起不自觉的笑:“这就是你要我搞臭的人?食色性也,她很耀眼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千方百计找到我。”
  “听说你最喜欢接有挑战的任务,这次绝对会过瘾。”
  闻言,男人抱臂冷笑,目光由上而下打量眼前人,而后语气漠然到:“没想到你这么恨她,只一句话,千万不能对我撒谎!”
  “绝无虚言,再说你也不赔,搅了他们的好事,顺便帮你妹妹报仇。”
  男人但笑不语,随后复将目光探远。
  那里熊熊烈火兀自燃烧,地上堆着横七竖八的残肢,血海深处一个雌雄莫辨的少年拖着伤腿缓慢徐行。
  大特写拉近,眼神英烈不屈,脸颊纵使脏污不堪亦难掩秀色。她伶仃走过,宽大匾额一息坠落,透亮的乌漆板上赫然写着“箫府”。
  梁朝三代宰相皆姓箫,满门矜贵一朝零落成泥。
  “含光十三年春,箫府满门抄斩。翌日箫皇后畏罪饮鸩,引天颜震怒,囚鹤鸣太子于禁庭。”
  剧里悲音断不成曲,剧外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雨点劈里啪啦,导演韩振灵机一动,紧急命令:“小阮,这块你自行发挥!”
  机器没有停,导演不喊卡。
  阮轻栩仰面苦涩地望向苍天,倏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雨水冲刷掉一切,倾城容颜跃然印记。
  她忽然勾唇会笑,而后眼眸盈润,泪水混着雨水淌下……
  “天不从人愿,但使侬见郎!”
  第三十六章
  阮轻栩凭借演技,很快征服了整个剧组。
  她年纪轻轻,艺术表现力就如此老道,因此大家都毫不吝啬地盛赞她,号召全体向她学习。
  就这样,《十三年春》出乎意料的拍摄进度快!
  这期间,阮轻栩更是见缝插针地拍综艺。连轴转的生活,几乎让她忘却所有不愉快。然而幸福转瞬即逝,有些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电话另一端,暴躁难抑的愤怒直接穿透时空,以高速脉冲灌入软耳。
  “阮轻栩,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对不对?这都几号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最近很忙,不过你放心——”
  来不及听下面解释的话,阮画屏彻底歇斯底里,尖着嗓子咒骂:“忙忙忙,一年到头你最忙!我生你还不如生只畜生,阮轻栩,你马上过来,不然我就从楼上跳下来!”
  总是这样以命要挟,有时候阮轻栩都忍不住想,到底是谁该从楼上一跳解千愁呢?
  其实阮画屏已经不能再做任何人的母亲了,她的精神时好时坏,糟糕透顶的像是恐怖分子。可纵使如此,她对陌生人却依旧彬彬有礼,全世界似乎最恨阮轻栩。
  “我会回去看你,陪你一起过圣诞节,你不是还要买小马宝莉的蛋糕吗?”肺腑痛如刀绞,阮轻栩竭力保持平和。
  果不其然,得到安抚后阮画屏方逐渐冷静,只是语气稍戾:“那你早点来,我怕来晚蛋糕全卖光了。那样的话,我的宝贝小如就再也吃不上了。”
  “不会的……”
  阮轻栩自嘲地冷笑,倚着冰凉的墙角慢慢滑下来。此刻她单手颤巍着翻包,可耗光所有力气也没能打开药瓶。
  “对了,我没钱了,又要饿肚子……你赶紧给我打钱,我必须要有很多钱。”阮画屏忽然恶狠狠地说。
  阮轻栩神情黯淡,碍于母女之间的身份,她无法像约束孩子般约束母亲:“上个月不是刚给你一大笔,都用到哪里去了?”
  “不想给就算了,我不是犯人!”阮画屏一朝翻脸。
  “行,那新聘的华人阿姨是不是被你赶走了?”
  “我根本没病,她竟然试图举报我。我就知道,她是你派来监视、控制我的!”
  当年阮画屏不顾一切地从精神病院逃出来,这件事给她心里造成很恶劣的印象。因此,哪怕她现在精神再不济,都非常痛恨辅助治疗……
  这些年,阮轻栩忙于工作顾不上日常照料,所以只能花钱如流水地满足。
  关于钱的事,母女之间提不得,问不得,更说不得!
  为了避免激化对方的情绪,阮轻栩身心俱疲地应付:“好,我回头给你打钱,先挂了。”
  一通电话,仿佛掉了半条命。
  阮轻栩大口大口喘息,整个人潦倒落魄至极。幸好这个暗角偏僻,不然一旦被拍,届时又要饱受非议。
  然而她刚沉眸,眼前便多了双黑色皮鞋。不知这人在这儿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什么……
  阮轻栩强装镇定,顺着鞋尖望上瞧,只见一个俊逸含笑的陌生男人正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抱歉,你挡光了!”她眼神透着冷漠。
  男人旋即后退,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既如此,阮轻栩索性紧咬牙关,指节泛白地逼迫自己站起来。头昏眼花,险些踉跄倒地。
  “你没事吧?”那人顿时满脸紧张。
  “请问这位先生,你想做什么?”明摆着和她过不去。
  “阮小姐误会我了,我不过是你的粉丝罢了。适才偶然途经,喏,这是我的名片,边上那座楼就是我的公司。”他自来熟地递上名片,而后一脸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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