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女郎勿动,奴婢在。”
“……”
旁边侍奉的宫婢宫监们连忙想要捕了。
但花香浓郁,女郎们又都是身带清香,蜂儿根本就不跑,而若是蜂儿落到身上,更是说不得会蜇上几下。
正就是蜂儿在飞舞的时候,忽的蜂儿被什么击中,掉落。
旁边的女郎,宫婢宫监们看去,蜂儿被拦腰砍断,而砍断蜂儿的竟是几枚金豆子。
宫监宫婢下意识的看向冯云。
冯云正低眉等折子上的墨迹干朗,似乎和她无关,但在冯云身侧的高雯亲眼见到冯云从腰间的香囊中取出金豆子甩出去。
冯云的本事,整个京都甚是整个大乾无人不知,可今儿个高雯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她是没看到金豆子打中与否,可那边的举动显然是打中了。
若是打到人?
高雯心头微颤,手下笔端也不由抖了下,墨水轻落,案上的纸花了。
高雯懊恼。
“收吧。”
这时,身畔一声轻语。
冯云开口。
冯云身后侍奉的宫监上前把冯云写好的折子收起。
众女郎有的惊讶,有的笔下更快。
冯云浅笑淡然,洗了手,挪步到角落的桌子旁,素手扬起,“铮”一声,琴起。
……
暖房外,亦是惊呼。
突然冒出来的蜂儿,突然被镇国公府女郎轻描淡写的灭杀掉。
这个……有点儿太厉害了。
“巧合?”老祭酒目光问向镇国公。
镇国公摇头:这他怎么可能知道。
镇国公往太子那边瞄过去。
但见那边皇帝也在看向太子,太子神色震惊,也是听闻无事后的轻松。
……这这,也太假了。
**
暖房内,众女郎大都写完了,而但凡写完,都对冯云微微行礼。
冯云弹了半阙曲子。
她们没听过,可却似乎把她们此刻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的想念勾勒出来,而后又是她们必须迎难而上的决心。
这曲子极好。
高雯看着冯云,眼中一闪纠结。
只是很快就顾不上了,遴选第二项出现了,写一首诗词,写小女郎们欢快之情。
众女郎们冥思苦想。
冯云也在想。
系统里的新来的项目“琴曲”“字”“诗词”“礼仪”她都升到了7级,应对遴选也是足够了,可真想写出更好的诗词,凭她自己,她大概还是做不到。
冯云对某位大词人默念抱歉,挥笔而下。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
暖房外。
镇国公顾不得下棋,探头看去。
有宫监及时禀告:“是都尉大人先写好。”
镇国公笑弯了眼睛。
老祭酒对宫监招手,不多时,宫监奉上抄录好的诗词。
老祭酒盯着上面的字句,啧啧摇头。
诗词之美,不在华丽,而在寻常之间仿佛历历在目。
“早些时候还以为那什么‘醉里挑灯看剑’真是你写的,这回我知道了,不是你。”
镇国公板着脸:“就是我。”
老祭酒哼了声,把诗词递给镇国公。
镇国公看着,嘴角咧的更大。
这诗词,很好嘛。
就好像还真就是那丫头,那丫头也干得出来这事儿。
“这只能说是我教导有方。”镇国公悠悠然。
老祭酒哼了声,一双老眼盯着不远处。
镇国公看到老祭酒没理会自己,扭头顺着看过去。
那边的太子也正看着什么,嘴角咧着,本来还有些能看的脸上似乎别样狰狞。
镇国公冷哼。
老祭酒闷笑道:“对,是你教导有方,我是自愧不如。”
“哼——”
镇国公拂袖。
他家的好白菜,怎么就被猪拱了?
哪怕是长得再好看,也是猪。
第三百五十九章 你会很难的
冯云品茶时,正中桌上燃着的檀香未灭,还有女郎们在冥思苦想。
紧跟在冯云之后写完的是马媚妩,而后是那六家女郎当中的一位,高雯第五写完。
“云妹妹好生厉害。”高雯近前称赞。
冯云腆笑道:“只是正巧了早些时候想过。”背过。
“运气也是实力。”
高雯一句话,让冯云多看了几眼。
“高姐姐写的是何诗词?”冯云问。
高雯清浅吟出。
冯云道:“好词。”
不是她识得的任何一首诗词,高雯不是穿越的。
高雯不以为意:“这算什么,远比不得云妹妹。”
“高姐姐这是涨他人威风?”冯云道。
“若是涨云妹妹威风,我可是颇为欢喜。”高雯道,而后又压低了声音:“云妹妹倒也无需谦逊,虽说是在宫中,但今儿个还是各有耳目的。”
高雯不着痕迹的往某几位女郎方向瞥去。
那几位女郎低声说着话儿,眼角眉梢正往冯云这边看来,看到高雯看向她们,那几位女郎好似不经意的扭头执扇轻语,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巧合。
“她们都是世家女儿,或是不知今日她们是否能得头筹,可最不愿瞧见的就是咱们得了头筹。”
“瞧她们看云妹妹的神色,就可知云妹妹于她们可是如鲠在喉。”
冯云沉吟:“高姐姐可有什么法子?”
高雯弯唇:“哪里有什么法子,只是她们既看不惯,就让她们更看不惯罢了。”
“不意外的话后面就是赏析琴艺,早些时候云妹妹半阙曲子已叫她们惊了,这回必然不会给云妹妹彰显之机,哪怕陛下有意偏袒云妹妹,也不得不退让一二。”
其实高雯不说,冯云也能猜测一二,当然陛下是不会偏袒她的,可先前她已经露了一手,想来后面就不会让她再有发挥的机会。
果然,后面召来了一位精通琴艺的大家弹奏,要女郎们赏析。
和阅读理解差不多,听完了之后写感受。
一曲哀怨愁绪,只叫众女郎们神色各异。
冯云早先在家连着听了三日,三日间也听了各种曲子,偏偏这种哀怨的曲子没听过。
宫里本就哀怨居多,何必又徒增烦恼。
可或许也是宫中女子们排解忧思的法子。
冯云心神一动,开始落笔。
*
暖房外,络绎的又有各家女郎的写好的册子奉上来。
这回冯云写的并不出奇,甚至还有些词不达意。
哀怨之心浓重会生出怨怼之心,故而宫中最不该有哀怨,自娱自乐,自寻喜乐之处也是别有洞天。
这说的好像独居一隅也能快活自在。
在众人眼中并不算上乘。
“这字,不错。”老祭酒叹道。
皇帝也在翻看着冯云所写。
还真是随了她的性子。
哪怕是遴选太子妃,也不曾改其志。
“这字,若非十几年的浸淫绝无此风骨。”皇帝道。
季子墨也没想到冯云竟能写出如此之字。
他以为对她足够了解,可今日方知,他不知道的还太多。
前几日的折子上,她的字还和此次所写大相径庭。
“她并无遮掩。”季子墨道。
因为遴选,她毫无掩饰,叫人一览无余。
可谓坦诚。
皇帝瞪着季子墨,迎来的却是季子墨更加清透的眸子。
皇帝咬着后槽牙,只觉脚疼。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脚疼。
公主拉着晏师也在看冯云的笔记,这回的是抄录所写,可早先冯云的笔迹,公主也是亲眼所见。
“没法放水啊!”公主叹道。
这回所写虽乏善可陈,可早先的表现她可是一清二楚。
即便没有蜂儿突然出现的锦上添花,冯云已然是名列前茅,再放水就只差直接给个头名了。
“皇兄怕是要被气死。”公主轻声。
晏师看过去,皇帝正和太子大眼对小眼,晏师转过视线,目光再度落到冯云的字上。
之前作画之侧会留有题款,可现在的字迹和当初全然不同。
这才多久?
即便和猎苑行宫的那次绘画之间也是天差地别。
“我要见一见她。”晏师道。
公主看到了晏师脸上的凝重。
“好。”公主应声。
……
暖房内,有宫监过来,每位女郎面前奉上一细卷。
细卷之上所写自己最想淘汰之人。
高雯立刻写上马媚妩。
“云妹妹,你若不写,也是便宜了旁人。”高雯道。
细卷上有写,被填写多者会有比试,比试失败也并无淘汰之说,但肯定会影响最后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