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割断经脉必然会流血,血管多的地方只会更多,那个时候,明辉的血甚至能流一地。
  北望的双眼开始发晕,痛苦的往事正不但折磨她脆弱的神经……
  冷静,冷静……
  面前的人正圈着她,头枕在她的肩上,北望睁开双眼,感受到明辉柔软的发丝正缠着自己,将她拉回现实中。
  结束了吗?
  盯着那把掉落在地的骨剑,北望忍不住抬手同样将明辉圈在自己的怀中。
  她们很久没这么抱过了,或许出了岩洞两人就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北望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个怀抱,就发现明辉的体温正在极速下降。
  她赶忙探了脉象,失去骨剑魔气的滋养,那半边经脉不受控制的开始膨胀……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可是北望一下也失去了章法,不知道该怎么做。
  【双修。】系统在关键时刻又说出了这两个字。
  双修?
  北望混沌的大脑闪过许多知识点。
  双修可以作为治疗手段的一种,她作为千倾宗首屈一指的大长老,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知道许多,异性之间要怎么做,同性之间要怎么做,甚至知道很多种双修的方法,所以呢。
  她要在这里和明辉双修?
  什么玩意。
  怎么可能。
  【她体内的经脉本来就因为骨剑的干预长得不是很好,现在把骨剑拔掉,一下失去了平衡。】
  【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在拔剑之前我也没料到是这样。】
  【现在用我教你的方法,和她双修,还能救得回来。】
  【别犹豫了。】
  系统的声音犹如丧钟般敲在北望的心中。
  只有双修。
  只能双修。
  只是,她要怎么开这个口。
  “你会抗拒我的触碰吗?”北望的手仍然按在心脉处的伤口上,却还问这种问题。
  “姐姐指的哪一种?”明辉觉得她左半边身体快要爆炸一般,而在这样的痛苦中,和面前人的亲近似乎能缓解一些。
  “就是……”北望脑中闪过很多词语,上..床?做..爱?性..行为?似乎都不适合用在当下的场合。
  “就是……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反抗。”
  好糟糕的台词,北望说完自己都皱了皱眉。说的什么破东西。
  气氛霎时变得极为尴尬。
  “双修。你知道吗。”
  北望这一世并没有过多参与女主的成长,所以她不确定明辉有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知识。
  但从之前囚禁的一年中,北望明白,明辉是懂的,只是对她来说一定不是好的记忆。
  安静的岩洞中,明辉忽然笑出了声。
  她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捉住了北望的手腕,缓慢的带着她的手腕在自己的身体上滑过,最后来到了腰侧。
  在北望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摸到什么的时候,唇角便是一热,是明辉倾身吻了过来。
  “是不是要将衣服全部脱掉之后做的事情。”
  禁欲了上万年的身体,此刻爆发出了强烈的欲.望,北望呼吸急促,眼眶隐隐发红,她跪.坐在明辉身前,颤颤巍巍点头,声线抖得不成样子,“是。”
  她有些慌不择路了,她想狠狠的吻回去,来宣泄自己上万年的爱意。
  “我不会反抗。”而此时,明辉的一句话又将北望的热情上升了一个高度。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反抗,你……”北望强压住那股上升的情绪,对于明辉错误的认知给予了一个正确的反馈。
  而她显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反抗吗,那还怎么治疗。
  不反抗吗,这对吗。
  北望忽然希望自己变成个哑巴,而不是在这里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她想要明辉保护自己,但此刻北望又是什么身份呢,接触几天的陌生人?
  她说不出口,或许是她想说的与她要做的完全背道而驰。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信任你。”
  北望不知道明辉知道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此刻彻底绷断。
  北望终于做了自己很想做的一件事,单手捧着明辉的脸颊,加重了方才浅尝辄止的一吻。
  牙齿咬着对方的嘴唇,舌尖不由分说的探入,毫无保留的交缠着……
  上万年的爱意倾注在这一吻中,显然是不够的。
  “接着要脱衣服了吗?”接吻的间隙,明辉又扯到了脱不脱衣服这个话题上。
  “别说了。”北望的喘息声极重,她想捂住明辉的嘴,小孩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畜生。
  而无论明辉说不说这三个字,事情总要进行到脱衣服这个阶段的。
  北望的目光紧紧落在明辉的脸上,她现在甚至庆幸明辉是看不见的,这样她就不用掩饰此刻狂热的眼神了。
  “你的声音好像和上次不一样了。”明辉对声音的敏锐度远超于前,虽然她的声音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仍有几分不一样,特别像那个讨厌的北望。
  该死,光顾着喘,忘记夹了。
  北望咬了咬自己的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试着回想上次做木偶时是怎么说话的。
  “是吗?”
  她又吻了吻明辉右边的耳朵,直到吻得通红才肯罢休。
  “别听声音了,好好感受。”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双修是什么,明辉其实不太清楚,她只在魔界流浪的日子里看见过,那个时候,她将这种行为和恶心挂钩。
  和北望一样恶心……
  忽然,耳朵落下一个潮湿滚烫的吻,这人还在喋喋不休说些什么,明辉一概没听。她感觉到,这个吻还在向下,滑过脖颈,经过锁骨,在胸口蔓延……
  或许是十年的时间过于漫长孤寂,或许是此刻岩洞的温度过于寒冷,不然明辉怎么会从这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温暖呢。
  这种温暖如同自己第一次见到北望时,那道从柴房外打进来的光。
  北望把手放在自己面前,问自己“愿不愿意跟她走。”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如同此刻她也情不自禁的攀上了眼前人的脊背,抚摸着每一节脊骨。
  是一个略显清瘦的女修。
  甚至有些像北望。
  她想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还能想到这个人。囚禁取血,刨坟灭口,都是北望亲手做出来,亲口承认了的,没有任何人,任何理由足以为她开脱。
  她的思绪陡然回到了曾经的隐藏空间,北望手拿匕首,匕首末端早就染成一片血红,正往下滴着血。铁链牢牢禁锢着她的身体,逼迫她承受这场无休止的折磨。
  明明早就没有知觉的心脏,此刻爆发出一股剧烈的疼痛,是北望亲手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她甚至还将祖母的尸体刨了出来……
  北望就应该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种种幻觉出现在看不见的眼前,北望,北望,还是北望,她的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一片混沌中,一道声音打破了结界。
  “别怕,别怕。”
  肩膀别人轻轻拍着,明辉紧紧咬住的牙缓缓放松下来。
  自己在哪,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没有死。
  她又是谁?
  或许是为了宣泄这种压抑的清晰,明辉不管不顾,仰着头咬住了面前之人。
  牙齿嵌入皮肤,慢慢的,血腥的气味充斥在口腔,她最讨厌这样的味道了,在那个隐藏空间里,这种气味久久散不去。
  北望不给她治疗,任由伤口流出鲜血,甚至在伤口结痂愈合的过程中二次割开。
  她无法反抗,无法逃脱。
  “都过去了,会好的,会好的。”北望紧紧抱着她,强忍肩膀上的痛意。她知道,这种程度的痛苦比起明辉不值一提。
  如果可以,她当然愿意代替明辉,可她已经试过所有的方法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眼泪悄然滑落,滴在明辉没有知觉的左脸。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将明辉拉出那些由自己造成的梦魇。
  入侵、抽离、周而复始……明辉几乎溺毙于这样欢愉之中。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关于面前人的疑团仍未解开,明辉定了定心神,从口中呢喃出两个字。
  “北…望”
  天知道,北望此刻有多慌张。她注视着明辉无神的双目,双修的术语此刻忘得精光。
  她在怀疑吗?她看见了吗?她认出自己了吗?
  过了许久,她才想得起来回话。
  “北望?我可不认为此刻应该提她的名字。”
  “不是你吗?”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北望提起的心暂时放了些许下去,至少她知道明辉没有证据,没有把握。
  那么她索性就不要给她开口的机会了。北望吻着她的唇角,放在明辉腰侧的手稍一用力,就轻易打开齿关,舌尖探入,将所有的揣测怀疑都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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