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但都没有这次强烈。
林挽的心慌得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但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只想逃避。
回了房间,两人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送餐,各自怀着心事早早躺下。
林挽被一阵压抑的呻吟惊醒。
林挽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摇了摇裴寂的手臂,被烫的缩了手。
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下,裴寂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冷汗将黑发黏在额前,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床单,骨节泛白。
他紧闭的双眼不停颤动。
林挽摸了摸裴寂的额头,滚烫的不像样。
他有些着急,下午裴寂离开的时候穿的也很单薄,估计是在外面着凉了。
林挽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他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药店都关门了,没有外卖。
林挽呼叫了前台的通讯,前台礼貌但带着困倦的声音从墙上的扩音器上传出来。
酒店的前台也没有备用退烧药。
裴寂似乎烧的糊涂了,嘴里一直在呓语,林挽凑近听听,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心里愈发的难受了,他有些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多思。
裴寂下午可能就只是想亲亲自己,两个人许久没有做.爱了,他想做也正常事。
是自己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难受的林挽突然想到了陆言择。
这个时间给陆医生打电话或许太不礼貌了,可是他实在担心。
他拿起了裴寂的手机,用他的语音助手让他给陆言择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来,陆言择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传出来“又怎么了,裴大少爷?”
“陆医生,我是林挽。”
林挽的鼻尖有些发酸,裴寂的状态属实是不好。
陆言择的声音清醒了不少,比刚刚更加温柔。
“怎么了,林挽?”
“裴寂似乎发烧了,他的状态很不好,你还在酒店吗?能来看看他吗?”
“阿挽,我没事。”裴寂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哑着嗓子开口。
裴寂想坐起身,头却晕的厉害,一股恶心感袭来,他又紧闭着眼躺回床上。
陆言择沉默片刻,他轻声说,“房间号。”
第75章
陆言择赶来的时候林挽已经红了眼眶, 见到陆言择下垂的眼尾瞬间亮了起来。
“陆医生,裴寂一直在高烧,神志都不清楚了。”
陆言择快步走到床前, 裴寂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眉头紧锁,呼吸急促, 他伸手用手背轻轻触碰裴寂滚烫的额头。
裴寂缓缓睁开眼, 眸色幽深, 极力忍耐, 发白的唇抿成一条线。
陆言择忽视了裴寂眼中的警告,冲他挑挑眉, 轻笑了声“是很烫,能烤地瓜了。”
转而他装模作样的剥开了一张锡纸,将一个丸状的东西塞到裴寂的嘴里。
清甜的西瓜味在裴寂嘴里化开, 是一块西瓜糖。
陆言择转身对林挽开口时表情恢复了专业医生的沉稳,“裴寂易感期临近, 身体抵抗力下降导致信息素紊乱引发了高烧。这是特效退烧药,你不需要再给他服用其他药物了。”
林挽是信任陆言择的, 可他还是担心, “如果一直高热不退的话不需要再吃药吗?”
陆言择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寂:"有时候,适当的信息素安抚比任何药物都有效。"
“好好用信息素安抚一下他。”陆言择的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弧度,却又在下一秒恢复专业口吻对林挽说道,“适当释放会缓解高热, 但是高热期间信息素紊乱不要发生性行为。”
林挽有些迷茫,陆言择的这两句话分明就是矛盾的。
“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先走了。”
陆言择来得快, 离开得也快,屋内又只剩下林挽和裴寂。
药效似乎开始发挥作用,裴寂的呼吸平稳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痛苦地呓语。
林挽想破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过度敏感,又无法释怀下午那种被强迫的感觉,两种情绪在他心里撕扯着。
林挽还在拧巴的时候裴寂突然开了口。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没有平日里的清透,带着灼人的热气,却比平日里更性感。
“阿挽,抱歉。”
裴寂的唇瓣像干涸的河床,细小的唇纹里带着干裂,他下意识地舔了舔,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着口干。
“我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阿挽。”
“抱歉,以后不会了。”
林挽别过脸去,错开眼不肯看裴寂,他的眼眶又开始发酸,喉咙尖也酸得厉害。他心里的气早就消散了,只是那股怪异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喝水吗?”林挽抽抽鼻子,轻声开口。
“好。”裴寂清了清嗓子,嘴角裂开一抹笑。
林挽倒了杯温水,小心地扶起裴寂,看着他一口气喝完,手指下意识地又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滚烫得厉害。
“怎么吃了药还这么烫。”
裴寂搂住了林挽的腰,将头埋到林挽的怀中,深深地吸了口。
“好疼。”
“头疼吗?”林挽轻轻安抚着裴寂的后背,“我给你按按头?”
“不是。”
裴寂像只受伤的野兽般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给一点吧,阿挽。”
裴寂的话说得没头没脑,林挽愣了一瞬间,这句话很熟悉。
似曾相识。
他想到了。
裴寂之前试用药物信息素失控的那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他的信息素。那时的裴寂也是这样,发着高烧,像只受伤的狼犬般向他讨要安抚。
他再讨信息素。
林挽微微蹙起眉头,想到了中间不对劲儿的地方,却还是放出了不少安抚的信息素。
空气中的温度逐渐升温,林挽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很浅,只有一丝,混杂在两个人的信息素之间,像夹缝中生存的小兽,却还是被林挽捕捉到了。
是一种花的味道,像冬天开的花,透着冷冽,没有梅花那么淡雅,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的味道。
这次林挽想到了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股味道。
他和裴寂刚在一块不久,他们吃完饭在街边漫步。
当时裴寂吻了他的额头,那是他们第一次做如此亲密的举动。
喧闹的街边,冷冽的空气里,林挽闻到了那股味道,只有浅浅的一丝,他必须很用力才能闻到的一丝。
那味道很好闻,他很喜欢。
可是深深的呼吸里,一大口的空气只有星星点点的味道,像是吃了一大块奶油蛋糕,只为了里面的一点点甜酱。
“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吗?”
当时林挽眨着眼,奇怪地问裴寂。
“不是。”
那时林挽的心情是有些低落的,那股味道很好闻,至少对于他来说,他很喜欢。
结婚之后林挽闻到了裴寂信息素的味道,是淡淡的松木香,让人很安心,他再也没闻到那抹需要他猛吸一大口才能嗅到一丁点的冷香。
如今这气息再次出现,依然那么难以捕捉,像是一个隐秘的邀请,引诱他深入探寻。
一如既往的冷冽,要林挽深深地吸,才能搜寻到一点点。
林挽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却只闻到铺天盖地的松木香。温暖、踏实,让他安心的味道,那缕冷香就像一场幻觉,转瞬即逝。
松木与茉莉的香气在密闭的室内缠绵交织,浓烈得几乎具象化,林挽只觉得一阵眩晕,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裴寂的肌肤还是烫得惊人,却像一块裹着蜜糖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吸引着他。
林挽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捧住裴寂的脸,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此刻却化成温顺的水,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裴寂的唇干燥得泛起细纹,像久旱龟裂的土地,林挽俯身,用舌尖轻轻描摹着那些细小的纹路,干裂的唇逢了甘霖。
裴寂喉结剧烈滚动,发出模糊的呜咽。他的目光涣散,瞳孔放大,整个人像是漂浮在虚幻的云端。
"不可以不乖的。"林挽的拇指缓缓摩挲着裴寂的脸颊,声音轻如耳语。他的吻落在裴寂轻颤的眼睑上,裴寂的睫毛被他的唇抵着,像受惊的蝶翼上下扫动。
林挽听到了裴寂的声音,是一种带着破碎和虔诚的恳求。
“会乖。”
林挽低笑,翻身跨坐在裴寂腰际。
林挽的吻很轻像羽毛,又很细密,落在裴寂的脸上,从泛红的眼角游移到滚动的喉结,搔动着他的灵魂。
"陆医生说…"林挽的唇贴着裴寂的锁骨呢喃,"不能做到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寂因为高热敏感无比的肌肤上,"但可以做些什么帮你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