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这个动作让他睡衣的下摆卷起,一截细白的腰肢蹭过对方紧绷的大腿。
他伸手拽住裴寂松开的领口,在对方骤然变深的眸光里仰起脸:"裴寂,你打我..."
林挽泛红的眼尾像抹了胭脂,语调细软,带着刻意而又拙劣的勾引,"你欺负人…”
领口被猛地拽紧,裴寂不得已俯下身,盯着林挽带着狡黠的眼底,他终究是没忍住落下吻来。
林挽唇齿交缠间尝到浓烈的占有欲,他被裴寂按进沙发深处,亲得迷迷糊糊的,身上的火乱窜。
可林挽刚生完病,身体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做些其他的事情,裴寂舍不得。
这个吻浅尝辄止,林挽却不乐意了,在沙发上缠着裴寂不让他起身。
两个人在沙发上折腾了许久,最终林挽浅浅的如了愿,笑着看在卫生间洗手的裴寂,像一只偷腥得逞的小猫。
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裴寂确定林挽的病没有反复,才放他去上课。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斜斜地洒在林挽的课桌上。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挽看到了条快递取件短信,他微微蹙眉,指尖在屏幕上悬停。
奇怪了,他最近没有网购,即便网购他也不会把包裹寄到学校。
课后,林挽去了驿站。
牛皮纸文件袋被递到手中时,林挽的呼吸突然凝滞,叶拣律师事务所的烫金logo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林挽的心颤了颤,他隐约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指尖抖得厉害。
文件袋边缘被撕开的声响在空荡的驿站格外清晰。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泛黄的信封,邮戳上的日期早已晕染成蓝色的泪痕,邮票边角粘着干枯的海茴香,仿佛还带着遥远海岸的咸涩。
林挽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把信封紧紧按在胸口,企图按住擂鼓般的心跳。
深呼吸几次后,他摩挲了信封边缘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薄荷绿窗框外正飞舞着浅绿色纱帘,窗外晾在赭石色外墙上的渔网还在滴水,再远处是一片大海,和偶然入镜的银鸥。
这应当是一个海岛,林挽将照片翻了过来。
照片背面空荡荡的,只有右下角写了一个小小的九字。
林挽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在初冬的寒风里碎成白色的雾气,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顺着他的笑溢出,渐渐地他的眼睛突然泛了红。
林挽仰头望向京都澄澈得近乎残忍的天空,连飞机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林挽没有看信封上的地址,将他撕得粉碎了丢进垃圾桶。
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夹在自己的书中,藏在了书包的最里层。
今天林挽课少,他去盯着彩排。
最近司则简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似乎十分的忙,两个人的节目已经很久没有排练过了。
老师催了很多次,司则简才抽出时间今天过来排练。
司则简和裴妙声一前一后走进礼堂的样子让林挽怔了怔。
向来形影不离的两人此刻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空气里飘浮着诡异的气氛。
裴妙声虽然爱炸毛,却从不轻易发火,司则简更是温文尔雅的性子。
可今天两个人自从到了礼堂从来没有主动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林挽被夹在中间奇怪地左右看看两个人,这两个人似乎在冷战...
“声哥。”林挽的眼睛眨眨,“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挽哥。”司则简笑了笑,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另一侧默不作声的裴妙声。
“哦...”林挽扯了扯裴妙声的袖子,不是和司则简生气,难道裴妙声是在和自己生气?
林挽想到了昨天裴寂把裴妙声零花钱扣光的事情,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声哥,你怎么了。”
“没事。”裴妙声烦躁地捋了把头发。
“是因为零花钱的事情生气吗?”林挽小心翼翼地问道。
裴妙声愣了下,转而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八卦地眯起眼凑近,冲林挽挑挑眉,“哎,昨天后面怎么着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我哥生气吓人不?”
林挽的屁股下意识的抖了抖,他轻微地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的眼睛乱转,“没、没怎么。”
见他这副样子,裴妙声的嘴角扬起一抹暧昧的笑,轻啧了一声。
司则简把他常用的古琴搬过来了,老师叫他过去调琴弦。
司则简的身影刚消失,林挽就迫不及待地凑近裴妙声,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问:“到底怎么了呀声哥?心情不好?”
裴妙声的目光不自觉瞟向司则简离开的方向,指尖烦躁地卷着自己的发尾,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那股莫名的郁结压下去。
“阿挽,”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你是怎么发现你喜欢我哥的?”
林挽微微愣了一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又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叫又!”裴妙声瞪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不满,却心虚地错开脸。
林挽忍不住轻笑出声。
和他这种毫无恋爱经验就被婚姻绑住的人不同,裴妙声向来是情场浪子,大学这几年,男朋友换得比季节还勤。
“是体校那个alpha吗?”林挽歪着头,故意拖长了语调。
裴妙声拧拧眉“哪个?”
“就是那个一米九、长腿大腹肌的那个?”
第64章
“上次篮球赛, 你还说他荷尔蒙爆棚,想摸他腹肌来着。”林挽眨了眨眼。
“哦,他啊, 早分了。”裴妙声撇撇嘴, 一脸嫌弃,“训练完一身汗味, 熏得我头疼。”
“那是谁呀?”林挽凑得更近, 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 “声哥, 你又有新目标了?”
裴妙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声音闷闷的:“这次不一样…这次, 我好像真的喜欢。”
林挽努努嘴,掰着手指数起来:“上次酒吧驻唱,你说他是你的‘命中注定的王子’, 结果一个月就分了。再之前那个学长,你说你们‘天作之合’, 结果也是一个月。还有那个玩滑板的黄毛,还有那个街舞社的学弟......”
“停!”裴妙声猛地打断他, 一脸不可置信, “我谈过这么多?”
“是啊。”林挽笑眯眯地点头, “你每次都说‘这次不一样’,结果最短一个月,最长三个月。”
“这次真的不一样!”裴妙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转头盯着林挽,“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我哥的?”
林挽认真想了想, 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就是……喜欢啊。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裴寂温柔体贴,对我很好,光是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我就觉得很开心。”
“温柔?体贴?”裴妙声一脸嫌弃地抖了抖,“真是情人眼里出虱子。”
“裴寂才不是虱子。”林挽不满的撅噘嘴,“裴寂他香香的。”
裴妙声一脸黑线。
“每次靠近他,都觉得他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想咬他一口。”
林挽不好意思地笑着低下头,“他真的很好。”
裴妙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确定不是信息素的缘故?”
“不是!”林挽笃定地开口,“真的不是,没有信息素我也喜欢他。”
“你之前还说我哥不行。”
“不是不行!”林挽红着脸辩解,声音越来越小,“就算真的不行……我也只想和他一个人做,别人我看都懒得看,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裴妙声沉默了,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舞台的方向,司则简正在调试古琴的琴弦,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发出清越的音色。
林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微微睁大,也跟着沉默了。
“挽哥。”
司则简向两个人走过来,目光淡淡地扫过两人,最后落在林挽身上,“老师叫我们过去准备了。”
“好。”林挽心情复杂地站起身,拎着装箫的盒子跟着司则简走上台。
裴妙声抱臂坐在台下,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台上那道修长的身影,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台上,司则简指尖拨动琴弦,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排练到差不多一个小时,司则简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则简最近似乎很忙?"林挽望着司则简仓促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明显心不在焉的裴妙声,心底有种微妙的预感。
“最近司家出现了不少事。”裴妙声回了神,一把搂住林挽的脖子,力道大得让林挽踉跄了一下,“走啊,请我吃东西去。”
暮色渐浓,初冬的风裹挟着枯叶的气息掠过校园。
两人选了家裴妙声常去的川味火锅店,推开门的瞬间,辛辣的香气与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
裴妙声拿着菜单划了个鸳鸯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