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腰很疼吗?”顾衡之总算将按在萧子政腰上的手抬了起来。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肩膀上那朵花颤抖的感觉忽然消失了。
然而,萧子政却没有被碰到爽利处。
有的时候,萧子政真觉得自己拿顾衡之没有办法:
他都已经快要……可太傅却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到底该谁教谁啊!
萧子政现在正处在炸毛的边缘。
萧子政正想发火,顾衡之就心有灵犀地把手放了回去。
在顾衡之的引导下,萧子政顺势地躺在了顾衡之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有些不妙,很适合做些别的事情——
要是萧子政转过头,就刚好能替顾衡之服务。
但顾衡之只是帮萧子政按揉着腰上的酸痛处,萧子政也仅仅是面对着顾衡之而躺着,枕在顾衡之的腿上。
顾衡之拿起奏折,像讲故事似的将奏折上的内容娓娓道来。
轮到要批奏折的时候,萧子政却宣告罢工了。
“太傅,孤手疼。”萧子政眼巴巴地看着顾衡之,开始耍无赖。
“你呀。”顾衡之将奏折放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萧子政的额头。
这一下,顾衡之是用了点力道的,要是常人肯定会觉得疼。
但萧子政却没有这种感觉,他甚至觉得太傅正戳在他的心上。
而顾衡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不愿意,但是却很诚实地拿起了朱笔。
萧子政每说一句,顾衡之就按照萧子政所说的在上头批注。
等明天礼部尚书拿到奏折的时候,可要大吃一惊了,因为这奏折上完全没有萧子政的笔迹,全是顾衡之替萧子政代批的。
顾衡之并不知道,他这一代批,萧子政和他是开心了,可是礼部尚书拿到奏折的时候,可谓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圈人,最后到陈阁老府上,才知晓这是顾太傅的笔迹。
陛下是什么意思!对方案不满意吗……
礼部尚书夜不能寐,天色将白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批奏折的时候,顾衡之忽然想起这个可怜的“西蒙使臣”会被小暴君斩杀,然后后续因为这,小暴君惹了一堆麻烦的事情。
霸道的小暴君。
顾衡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把小暴君说的话写到奏折上,一边道:
“马上就是西蒙使者过来的日子了,陛下千万别忘记了,就算两国再交恶,按照规矩也是不能斩杀使者的。”
萧子政没有回答。
顾衡之以为萧子政在生闷气,于是揉了揉萧子政的头,帮萧子政顺着毛。
毕竟忠言逆耳,身为君王肯定不喜欢听。
顾衡之继续解释道:“陛下可以想啊,这不止是斩杀使臣的事儿。众口铄金,就算这使臣真的冒犯里陛下,在西蒙口中肯定也会说成是陛下暴戾恣睢,到时候西蒙就能将他们发动的战争进行美化,其他原本中立的国家,也就有了合理的理由被牵扯进来。东乾与西蒙交战尚且吃力,要是再加上北齐和北梁那两个国家的干扰,后果不堪设想。”
“太傅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萧子政好像还是不太乐意听顾衡之的劝告。
这小暴君,怎么突然那么不听话了呢。
面对小暴君的倔强反应,顾衡之不由得有些郁闷。
顾衡之真想把小暴君教训一顿,好让小暴君乖乖听他的话。
不然,难不成让顾衡之直说来的人并不是西蒙使者而是西蒙首领的小儿子?
搞不好小暴君还会误会他通敌呢……
顾衡之本以为小暴君会对自己的话像先前那样不以为意,却不想小暴君的神色黯淡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良久,萧子政才继续说话——
“太傅。若来的不是使臣,而是西蒙皇族呢?”萧子政说出了顾衡之内心的想法,“您觉得,孤不斩而将他作为要挟如何?”
小暴君怎么知道的?
顾衡之暗暗吃惊——
难不成原书中的小暴君也是明知道使者的真正身份,还故意这么做的吗?
顾衡之并不知道,在萧子政的脑海中,回忆正在翻滚。
回忆像是从黑暗深渊中长出的不穷无尽的恐怖黑手,蒙住萧子政的双眼,让他难以呼吸——
那不知好歹的西蒙使者竟敢对太傅不敬。那样隐秘的想法,萧子政想都不敢想,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西蒙使者把污秽之词言之于口。
杀了便杀了。
萧子政被愤怒冲晕了头。
只一剑,使者的头颅便掉了下来,肮脏的血液粘湿了衣袖,让萧子政看上去像是地狱里的恶魔,人人得而诛之。
西蒙联合北梁北齐,萧子政也并不带怕的,他亲自出征。
暗键穿过肌肤,萧子政都不觉得痛,可回到东乾再也听不到太傅的声音时,萧子政只觉得昏天地暗。
太傅被表面上看起来完全无害的李如风给害死了。
所以再一睁眼,萧子政的第一反应,就是斩草除根。
他下令杀了李如风人全家,株连九族,这次株连九族来得太过于突然,京中一时间腥风血雨,人人自危,连一直跟着他的李将军也被吓着了……
……
再一抬头,萧子政看着活生生在他面前的顾衡之,眸中血色异常——
这一次,他已经将李家余孽尽数斩尽。
背个暴君的名声又如何?
……
这边,在顾衡之和萧子政的配合之下,奏折很快就批完了。
现在终于到了可以睡觉的时候。
“陛下也累了吧,不如去就寝?”顾衡之轻轻摸了摸萧子政的鬓发。
萧子政却没有马上应声。
半晌,就在顾衡之几乎以为萧子政不会回答的时候,顾衡之听得萧子政道:
“太傅,您说话还算数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听得顾衡之有些懵。
“臣说的话自然都算数的,臣不敢犯欺君之罪。”顾衡之虽然不知道萧子政在说什么,却也还是回答道。
萧子政又是一阵沉默,只有一抹绯红从衣领遮盖的脆弱脖子处,一点点地爬上耳骨,蜜红泛滥,羞涩肿胀。
“太傅,您说过的,要教教孤……”
萧子政说罢,这回轮到顾衡之沉默了——
小暴君说“教教孤”,而不是“教孤”……有点……像是在撒娇……
这是可以说的吗……
顾衡之的沉默让萧子政有些心慌,他咬紧了下唇,脸皮都快烧没了。
但是,萧子政仍旧决定再说一句。
萧子政仍旧躺在顾衡之的腿间,他转过身从侧躺着变为平躺着,看向顾衡之——
说“看向”其实不太准确。
准确来讲,萧子政只是试图看。
实际上萧子政刚把目光投向顾衡之,在两人即将对视之际,萧子政就有些慌乱地把视线移开了。
“衡郎……孤难受……”萧子政断断续续道。
萧子政没有再叫顾衡之“太傅”,像是在怕顾衡之觉得不对劲,又像是勾引……
顾衡之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摸了摸萧子政的衣服——
很湿润。
湿润得不对劲。
顾衡之呼吸一滞。
不用想,顾衡之都知道萧子政肩膀上那朵花现在是什么样的。
这个“教学方案”,顾衡之早就想实行了。
顾衡之将系统塞到匣子里扔到一边。
系统:【喂!宿主!!!!】
顾衡之没有理会系统的绝望呐喊,他心里只有一个人——
萧子政。
……
原本被顾衡之常年戴在手上的珠串现在被萧子政含着。
那珠串很长,每一颗珠子虽然不大,但是却很能触碰到关键。
珠串因为被顾衡之常年戴着的缘故,所以上头沾染着顾衡之的体香,现在多亏了顾衡之的灵机一动,又多了萧子政的味道……
这珠子也是见过世面的珠子了,它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妙用。
……
萧子政躺在地上,他的头发茂密,散落来来,就将地上铺得满满的。萧子政玄色的朝服并没有褪去,反而穿的好好的,但衣摆之下却含着半截珠串,如此大的反差,让顾衡之很难继续做一个好人——
明明萧子政的衣服穿得好好的,顾衡之却莫名觉得这样的萧子政像是在勾引人。
……
顾衡之很忙,两只手都不得空。
顾衡之的表情却比跟萧子政相处的任何时刻都要严肃,看得竟让萧子政有些害怕,倒不是怕顾衡之凶他。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萧子政心里面期待的其实是狂风暴雨,而不是和风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