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唇舌被掠夺,他红着脸,眼里溢出被吻得情动的泪水来。
  柔软的小手想要推开沈清晏的束缚,可他早已被亲得浑身发软,瘫在沈清晏身上,全然使不上劲来。
  只能任由沈清晏霸道地撬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尖,一点点地侵占他的全部。
  沈清晏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他从不知道原来亲吻是这般滋味。
  当缠上林疏舌尖的那一刻,他只觉头皮发麻,一阵酥爽从头到脚蔓延到四肢百骸,心口更是胀得满满的,令他忍不住渴求更多。
  亲吻的渍渍水声在马车内暧昧地响起,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吻得也愈发深入。
  沈清晏的一双手揉皱了林疏的衣裳,那白色狐裘早被解开,丢到一旁。
  寒风灌入马车内,衣着单薄的林疏骤然冷得身子一颤,那被吻得意乱的神智终于清醒,他睁眼看着还沉浸在情.欲中的沈清晏,眼眸一眨,竟是落下泪来。
  温热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滚落下来,沈清晏只觉面上一烫,唇里尝到一抹苦涩的咸味,与林疏口中的清甜交织,令他不得不回过神来,终止了这一场掠夺。
  一睁眼,就看到林疏那双狐狸眼底蓄满了泪水,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把林疏亲哭了。
  沈清晏意识回笼,看着林疏那被他亲得泛着水光的红唇,眼眸一片赤红。
  唇舌分开时,一条亮晶晶的银丝还勾缠在他们二人之间,令沈清晏恨不得抱着林疏再亲上几回。
  可是林疏哭了。
  林疏此刻脸色涨得通红,他看着那条银丝,轻喘了声,眼神里透出茫然和无措,显然是被吓到了。
  他傻傻地看着沈清晏,无法相信殿下方才在亲他。
  殿下怎么可以亲他?
  抱歉。
  沈清晏不自在地坐起身,遮掩住身上的变化,看着还在哭的林疏,心中暗骂自己禽兽,抬手想要帮林疏擦眼泪,林疏却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坐到离沈清晏最远的角落里。
  沈清晏:
  怎么比上次弄哭他时,还要更怕的样子。
  沈清晏心下生出一股恼意。
  气自己方才忍不住亲了林疏。
  明明那只是一个意外,在双唇相触的那一刻,他就可以将他推开的。
  可他却
  沈清晏揉了揉眉心,一遇上林疏,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的洁症令他对吃他人口水这种事十分厌恶,可林疏口中的津液却很是清甜,他像渴了许久的人,终于等来了甘露,迫不及待就想要品尝,以至于忘了分寸。
  就是不知林疏的唇还有没有被其他人尝过,比如沈明允,比如醉月楼的那些恩客。
  沈清晏眸光黯了黯。
  若是有,他便将那些人都杀了。
  让林疏只属于他自己。
  林疏从沈清晏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掩藏不住的杀意,他下意识又坐远了些,垂着眸,不敢去看沈清晏。
  心道殿下是不是回过味来了,觉着方才亲了他,很恶心?
  林疏有些酸楚,一双水眸被亲得泛起春.情,他还没缓过来,只觉身子还在不住地发软,那颤栗的滋味,他还记忆犹新。
  可不能让殿下看见他这副样子。
  不然殿下又要误会他勾引他了。
  林疏其实并没有气沈清晏亲了他,毕竟方才只是一个意外。
  他气的是自己。
  气自己居然沉醉在那个意外的吻里,还可耻地有了感觉。
  他还记得初入府时,他想要伺候殿下,殿下对他的嫌弃,那眼神林疏怎么也忘不了。
  所以他是万万不敢对殿下有非分之想的。
  方才那个吻也不代表什么。
  只要殿下别再误会他才好,他真的不是放.荡之人,也没有勾引他的心思。
  殿下,方才马车有些颠簸,你们没事吧?正在驾车的罗冠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沉寂。
  无碍。
  没事。
  沈清晏和林疏同时回道。
  二人目光相触,又很快分开。
  林疏只是被沈清晏看一眼,就忍不住浑身发烫,脸红得像水蜜桃一样。
  沈清晏喉结一动,看着林疏那张艳若桃李的脸,那嫣红饱满亮晶晶的唇,只想再狠狠亲一次。
  直到下马车时,林疏的脸还是红得不像话。
  嘴唇像是被人咬过似的,又红又肿。
  就连罗冠都看出来了,他不禁狐疑地看了眼沈清晏,殿下方才在里面对林疏做了什么?
  沈清晏却是面不改色都走到罗冠面前,挡住他那又往林疏唇上飘去的视线。
  冷声道:不该看的别乱看。
  是,属下知错。
  罗冠心中一凛,不敢再瞧林疏。
  自从那日不小心吻过后,林疏躲沈清晏躲得更厉害了。
  沈清晏每次去看他,林疏都像只惊弓之鸟般,生怕与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先前还只是不让抱不让碰,现下连距离都要隔个五步远,好似生怕越雷池一步。
  沈清晏无奈,想要哄着林疏再亲一次的心思,只能暂时搁置。
  林疏怎就这般怕他?
  他很凶神恶煞吗?他会吃了他吗?
  沈清晏不由陷入自我怀疑。
  此刻,处理完手头上的公务,沈清晏正要小歇会儿,罗冠就进来道:殿下,后日便是乔小世子十八岁的生辰宴,这是他让人送来的请帖,您请过目。
  乔宿雪的生辰宴?
  还真忘了。
  这几日沈清晏整日想的都是林疏,又不怎么与沈鹤归他们晤面,往年也是靠沈鹤归或是罗冠提醒,他才记得乔宿雪的生辰。
  今年倒是真的给忘光了,就连生辰礼都还未准备。
  到底和乔宿雪他们是多年好友,沈清晏之前因为林疏,推了许多和他们的邀约,生辰宴却是不好再缺席了。
  便吩咐道:罗冠,你去库房替本王挑几样送给宿雪的生辰贺礼。
  是。
  罗冠领命,正要下去,沈清晏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沉声道:林疏和宿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后日岂不也是林疏的十八岁生辰?
  啊?
  罗冠回过神来,他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那殿下是也要属下去库房,为林疏挑几样珍宝做生辰贺礼?
  沈清晏蹙眉,库房那些俗物,怎么配得上林疏?
  罗冠:
  那往常不管是送给太子殿下,还是乔小世子,亦或是苏公子的贺礼,不都是从王府库房挑的吗?
  那殿下的意思是?罗冠有些摸不准了。
  沈清晏顿了半晌,忽而笑道:本王要送给林疏一个难忘的十八岁生辰。
  生辰这日,林疏被院子里盘旋的孤鸟叫声吵醒。
  一醒来,宛香就进来为他梳妆打扮。
  坐在铜镜前的林疏,疑惑地看着宛香为他梳着头,一半的乌发用朱红的丝带挽起,另一半散在身后,几根流苏银链缠绕在髻上,松散地垂在耳侧,衬得肤色愈发雪白。莹润如玉的耳垂被戴上了玛瑙耳饰,本就昳丽的容颜,显得愈发精致夺目。
  林疏的耳洞还是入醉月楼时打的,其实他不爱戴这些,毕竟在醉月楼里,他见过那些小倌打扮得漂漂亮亮,却被权贵肆意玩弄的样子,他下意识地就有些反感。
  伸手想要摘下耳饰,宛香却制止了他,公子,是殿下命我今日好好为您打扮一番的。
  殿下?
  林疏一愣,殿下为何会有如此命令?
  宛香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既是殿下的命令,林疏便不得不从。
  只能木讷地任由宛香将他打扮成漂亮的人偶,穿上锦衣华服。
  看到镜中的自己,他有些不自在。
  太艳了。
  平日林疏从不戴金银首饰,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碧色为主,今日却是一身绛红色锦袍,腰间挂着银铃腰绳,走动间会有清脆的铃声回荡,更别提那些戴在他身上的玛瑙首饰了。
  那戴在他手腕上的廉价玉镯子,一时间显得格格不入。
  林疏心下忐忑,殿下为何将他打扮成这样?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
  沈清晏走了进来。
  当看到林疏精心打扮过后的样子,他忍不住呼吸一窒。
  林疏即便不打扮,也已经美得让人难忘了,如今这般一收拾,却是让人看了心痒至极,只想将人按进怀里狠狠蹂躏,看着他因自己而变得轻喘失神眼角泛红
  沈清晏眸色晦暗,他屏退宛香,走至林疏身前。
  克制住脑海中的杂念,他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可还记得?
  林疏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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