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阮际白看着店里忙不过来,便主动撸起袖子帮忙擦桌端面。
  刘漾手忙脚乱,等注意到时阮际白已经擦完了几张桌子了。
  这阵儿过去,伴随着远处的铃声,店里一下就空了下去。
  阮际白扯了几张纸擦擦汗,坐在板凳上喝了几口水。
  刘漾特别不好意思,她见杯底空了又给她添水:“抱歉啊,辛苦你了。今天周三太忙了,不是说好七点,怎么来这么早?”
  阮际白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渴了,后开玩笑道:“想来看看你说的店铺,顺便白蹭一顿。”
  “你这话说的,要吃出去我请你吃,可不能让你白来。”刘漾微笑着说。
  阮际白抬眼看了遍店里的菜单,不仅仅是卖面,什么抄手米线都有,种类还挺多。
  刚才主厨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摘掉了帽子,表情同样是不好意思,缓缓开口:“你是阮际白吧,我听小漾提起过你。”
  她的年纪看着三十多岁,可声音与本人确实有点不符。
  刘漾起身介绍:“这位是店里的镇店之宝,汪易汪大厨汪姐,这个是阮际白,我的好朋友。”
  汪易听见刘漾这么介绍自己,脸上微微一红,敲了她一下背:“没个正经。”
  阮际白看在眼里,笑着喊了声汪姐。
  夜晚几人去吃烧烤,刘漾在路上就大方道:“我请客,你们随便点,别客气。”
  现在倡导保护环境,大多数烧烤店都已经采用新设备,她们绕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风评不错的碳烤烧烤,不过价格跟着上去。
  刘漾只在价格表上随便扫了眼,然后点了大堆各种肉串,丝毫看不出心疼。
  夜色上来,来得人跟着多了起来,刘漾挤过人堆,转身去拿了几瓶冰镇过的啤酒:“吃烧烤,怎么不喝啤酒呢。”
  阮际白摇摇头,连忙拒绝:“我不喝酒,我喝饮料就行。”
  她与安主管经历了好几次醉酒,这让她深知自己的酒量不行,所以当着安子闻的面,发誓除了她,以后自己在外面不喝酒。
  “喔,那好嘛,可惜了。”刘漾打开了其中一瓶,伴随瓶口的开启,里面冷气一下冲出,恰巧一部分烧烤上来,她先是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啤酒,满足眯上了眼。
  她没有递给汪姐,因为同样这人不喝酒,她瞥了眼桌上的酒,大概有三四瓶,嘱咐道:“天冷,少喝酒。”
  “知道了,知道了。”刘漾不在乎说着,她挑起了话题,问阮际白这些年的生活工作。
  话题跳开,几人边吃边聊,在不知不觉中,刘漾已经喝完了桌上的啤酒,就在她准备起身去拿啤酒时,汪易却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少喝点。”
  被抓住手臂的同时,刘漾几乎时条件反射般甩开,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她伸手挠了挠。
  “抱歉啊,汪姐,我高兴,我想喝点。”刘漾酒量好,这点酒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汪易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阮际白在一边见此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觉得氛围突然变得怪怪的。
  等刘漾再回来时,她手里不仅有啤酒,还拿了一瓶白的,“际白可别误会,我不是酒鬼啊,只是今天吃烧烤,感觉不喝点酒就不对味儿。”
  吃到最后,酒瓶玻璃碰撞发出脆响。
  刘漾脸颊通红,目光涣散了起来。她手上拿着串烤土豆片,一晃又一晃,眼睛半虚死死盯着,一下却怼到了自己脸上,差点进了鼻孔。
  还好用力不大,不然那儿得多出一孔破相。
  刘漾似乎不甘心,就拿着土豆片死磕,一副就是要吃到的气势。
  阮际白与汪姐相视一笑,看了好会儿这个酒鬼的笑话,这才扶着她往家里走。
  土豆片,最后还是掉在了地上。
  刘漾重心不稳,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几次把汪姐弄得一个踉跄,阮际白便使力试图把受力均衡些。
  她们扶着刘漾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找到好的地点打车,可惜现在是高峰期,就只有等。毕竟带着一个酒鬼坐公交太不方便了。
  刘漾低着头喃喃自语:“我没醉……喝,一点都不开心……开心,喝酒……”
  阮际白扶着她站好,“你喝醉了,少说点话。”
  “没醉。”刘漾抬起来头看她,若不是她带着醉意的神情,阮际白还真会以为她清醒了。
  阮际白懒得跟醉鬼说什么,就配合道:“嗯,你没醉。”
  “我当然没醉,喔……没有,我醉了。”
  汪易忙着打车没理她们俩,阮际白则是看着刘漾摇头又点头的动作,不禁笑了出来,随口说了句:“你怎么摇头又点头的。”
  “因为……”刘漾喘了几口气,带了一丝痛苦:“清醒时,我讨厌她,喝醉了,我又一点喜欢她。”
  那边,汪易听得一清二楚,她放下了手机,朝这边看来:“谁?”
  刘漾脸上的痛苦更加明显了,眉目因此而皱着,咬了几口下唇:“我讨厌……禾虞……”
  这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完全是伴随气息而出的,可在她身边的阮际白听得一清二楚,几秒后,她疑惑看着身旁靠着的人。
  第146章 可是,你这个伤口很像吻痕呢。
  入冬之季,清晨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周围静谧无声,一滴水露滑落都可清晰可闻。
  木釉枳依旧穿得单薄,里面贴身黑色打底,外面一件深灰色大衣,并习惯性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缓慢从浓雾中走来。
  她脸色不怎么好,眉心拧着一团,本就苍白的脸更沾上几分病气。
  木釉枳能够感受休眠期要到了,但厂里这个情况下不允许她离开,只能强硬靠着药物挺过去,等这段时间一过,高低得让冷清沥那个女人给自己开一个月的假期。
  她这么想着,心里舒坦了不少,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只是……木釉枳看着尚未关好的门,她记得自己昨天离开时锁好了门的。
  即使现在身体不舒服,大脑麻痹,但她能够明显感受到办公室里有一股热源,并不停挪动,好像在翻找什么东西。
  木釉枳心里一紧,唇边浮出一抹玩味儿的笑,舔了舔发干的下唇。
  有老鼠溜进来了,是该给点惩罚呢。
  办公室里光线暗淡,素色窗帘拉开一角,只留有一点光线进来,恰好落在女人的背影上。她神情镇定,不慌不乱扫视四周,就在她踏出一步时,耳边发丝随风轻动,触到肌肤有点痒,可是,室内窗户都不成开,哪来的风?
  她迅速反应过来,一转身就被牢牢固定在原地,力量之大不能挪动半分。这时,一只细长的手落到腰间,血红色的指甲宛如血液滴上去,越勒越紧,女人咽了咽口水,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这种压迫感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这是血脉的压制。
  “呵……”
  身后的人呵笑出声,冰冷的气息在耳边游荡,下一刻,她道:“你的腰好细,我一下就能够环住。”
  女人嘴唇紧闭,低垂着的眼里透着些许慌张、无措。
  “难不成你也生病哑巴了?阿满。”木釉枳抿唇一笑,半阖着眼眸看她。因距离很近,余满感觉得出脸上被她的睫毛扫动,身子一激灵,腿有些发软。
  “木组长,你今天来这么早?”余满强行镇定开口。
  木釉枳依旧环着她的腰,甚至把下巴搭在了余满的肩膀上,她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稍稍偏头盯着这人的颈处,瞳孔渐渐缩小竖立。
  这白皙的皮肤下,血液在流动,似乎在勾引着自己去品尝。
  身后的气息渐渐急促。
  余满不敢轻易乱动,就这么僵持着,忽然颈上传来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戳破了皮肤,痛过后有点麻。
  余满下意识想去反抗,她知道身后的人,算半个同类的木釉枳此刻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贪婪吸食着血液。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失,不知怎么,余满很想低头去看她,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木釉枳神情专注且享受吸食着,眼睛都因此闭了起来,因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睫毛如同蝴蝶振翅颤了颤。
  她的唇角溢出几丝血液,妖冶如鬼魅。
  余满失神几秒,心里……竟然涌出一丝兴奋,这种兴奋被扩大,让她也很想尝尝木釉枳的血液味道如何。
  这种想法只短暂存了一会儿,余满轻摇头,随即眸光一闪。刹那间,身上禁锢消失,她的身子如同棉花娃娃一般倒在了地上。
  余满呆滞数秒,最后只能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木釉枳。
  木釉枳优雅拿出手帕,慢悠悠擦掉了嘴角残留的血液,脸上气色都跟着好了几分。
  她淡淡瞥了眼跪趴在地上余满,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身姿慵懒坐在了前面的椅上,对上地上那人的视线,含笑看她。
  一下,安静了下来。
  木釉枳脱了外套,翘起腿。余满只能被迫仰视着看她,而面前红色高跟鞋的鞋头晃个不停,十分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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