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3章 今天是初雪,可我还是想送你一束白玫瑰
忽然,最后一筒发射,十连炮不间断的朝上空发出,跟前面不同的是,这次发出是各色的花瓣,里面还夹杂着糖果,纷纷扬扬的散落于空中,五彩缤纷,调和着光与影,把整个氛围拉到极致,活动到了高潮也是收尾。
“愿天下有情之人都能够相伴到白首!”
“礼成!”
大家纷纷鼓起了掌,欢呼声不绝于耳。
旁边,无论是情侣还是家人朋友,此刻都拥抱在了一起,享受这片刻的浪漫。
另一边,顾怊和顾砚相视了一眼,顾砚几步过去把毯子裹在了两人身上,顾怊深情的回望,手按在了顾砚的后脑勺,唇与唇的相贴,温和转化为激动、颤抖……雪花落在那间隙里,即刻融化。
阮际白脸一红,假装仰头看向天空,余光偷偷看向了安子闻,她也朝着天上看去,光恰巧打在了她高挺的鼻梁上,红色的花瓣轻滑她的脸。
阮际白注视着,眼里描绘着那张脸,那触感肯定如爱人的手指划过那般细腻、小心。
她短暂的看过后,随即收回了目光,看了眼地面恢复情绪,又看向了天上,手指拉了拉衣袖,脚下无意识的朝安子闻走了几步。
“喜欢么?”安子闻低头,眉头舒展且放松,她拍了拍自己的肩,打落了停留在衣上的花瓣。
几片落在了阮际白的脚边。
“喜欢。”阮际白脱口而出,不带任何犹豫,因自己急促的发声,不好意思的笑笑。
“喜欢就好。”安子闻侧身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原本就很近的距离此刻缩减了大半,她还偏偏低下了头,鼻尖离得极近,长睫如翼,遮掩了这人大半的情绪。
阮际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紊乱了,眼神飘忽不定,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盯,本来脚下可以往后面退,但现在像是注入了水泥,邦邦硬。
脸上迅速升温。
安子闻呵笑了声,眼眸低垂轻瞥了她一眼,脚下一转,她往旁边挪了几分,就这么生生错移开了。两指轻碰到了阮际白的耳朵,软软的……她忍住想打趣她的冲动。
“你头发里夹了几片花瓣。”安子闻收回来手,扬扬指尖的花瓣来证明她方才的行为是真的在帮她。
这样啊——
“那谢谢安主管了。”阮际白暗自吐了一口气,但心里一下子空了,有点烦躁。
阮际白摸了摸头发,是她刚刚拂过的地方。
她又蹲下了身,快速扫视了遍地面,随手捡起来了落在脚边的花瓣:“这花瓣还挺好看的,而且还有寓意,我可以拿回去当标本么?”
“当然。”安子闻拿起了伞撑开,半弯着腰看向她,“该回去了,太晚了。”
“好。”
安子闻和顾怊她们打了个招呼,就按照原路线返回了,其实待会儿还会有个小型的贸易活动市场,据说十分有趣。可偏偏两人都是打工人,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黛可青本想买点东西就回去的,结果天寒地冻的,她还穿着高跟鞋,脚下一滑,手指率先戳地,一次性断了三个指头的指甲。
“老娘新做的美甲!”
“没了,没了……”
“我的初雪战甲没了!”
她气愤的独自前去了酒吧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人一旦醉,脑子就不清楚,胆子就愈发大。
她拿起手机就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管对面接没接通,她就开始破口大骂,而对面保持着沉默。
骂到后面,黛可青忍不住了,脏话夹着哭腔:“靠,你个死颜茗,老娘恨死你了,明明是你的问题,你知道老娘有起床气,没睡醒脑子就是迷糊不正常,你还跟我争,争个屁!你还搞冷战!我给你手链,我都表达的那么明显了,你居然说不用送……”
说起手链,黛可青就更加伤心了,她吸吸鼻子躲到了外面,毕竟酒吧里人那么多,她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外面的雪花漫天飞舞,路上行人较少,大都是来往的车辆。
黛可青鼻头泛红,她朝公交站台走去,生气的把包扔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当初买的时候,她可是把它当祖宗一样,就差点供起来了。
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滑下的泪水,“靠,早知道不出来了,冷死了。”
“那就找家店坐着。”
颜茗?
黛可青四处看看,脑子转不过弯,神志不清,眼前的视线迷糊一片。
她当自己又做梦了,轻哼了声,嘴巴赌气一样翘起:“我才不要,我就要冻死自己,我现在就是……”
黛可青抬腿缩成一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语气丧丧的:“我就是可怜没人要。”
“我要。”
这声音虚无的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黛可青认为自己肯定是幻听了,两只耳朵一下耷拉下去。
忽然,头顶传来异样的感觉,她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去,颜茗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手跟抚摸小猫似的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风雪都变的不那么冷了。
她的手跟有魔力一样,黛可青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眼睁睁看着这只手移到自己的眼尾处,然后轻轻的摩挲。
“我要。”
颜茗加大了音量,原本不太正经的脸上此刻流露出非常认真的神态。
黛可青仍双手抱着腿,一动没动,她咬着下唇,慢慢松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颜茗的手指被泪水打湿,嘴角不自觉扬起得意的笑:“你忘了?我们开通了定位,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
她早就做好准备去找她的,只是这几天厂里新招了一批人,她忙得焦头烂额,今天好不容易空闲,她打开朋友圈就看见某个倒霉蛋,哭唧唧的发了条新做的美甲断了怎么办?
颜茗特意放大图片细看了下,还好没伤到本甲。
“哦——”黛可青嘴上说着哦,表情冷淡,但身后的尾巴向左右两边小幅度的摆动。
“好了,我们回去吧。”颜茗忍着笑,想伸手去拉她。
黛可青扬扬眉,抬手理理她那红色的头发,新做的卷肯定全毁了。
“你腿好了没?”
“好了,怎么啦?”
黛可青义正言辞道:“你说你要,那你背我。”
“好好好,我背你。”颜茗背过身蹲下,她知道今天这只小猫受了委屈,现在这幅模样也不想让自己看见。
黛可青不客气的趴了上去,头轻轻靠在她的脖颈上,好暖和。
自己很喜欢!
“我的兜里面有你喜欢喝的牛奶。”颜茗背着她往车库那边走。
黛可青一只手抓着她,一只手去摸衣兜。
牛奶是煮过的,颜茗还贴心的用玻璃瓶装着,现在喝温度都是温热的。
黛可青把牛奶放在了脸颊上,一滴透明的液体啪的一声隐没在了雪中。
“颜茗,你知道现在我俩像什么么?”
“哈哈,像什么?”
“猪八戒背媳妇。”
“如果我是猪八戒,那你就是我的小媳妇咯!”颜茗笑着回答,她说话没过脑,话落音,她想起说的话,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加快了脚步,等着背上人的反驳。
只是,一向爱反驳、爱顶嘴、爱跟她唱反调的人没有说话了。
颜茗深吸一口气:“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最爱顶我么?”
“你说的对,我干嘛要反驳。”
声音传来,不间断的在颜茗耳边回荡,她头偏了偏,笑出了声。
这一路的雪,她俩要走好久好久。
“到了,今晚还是谢谢安主管了。”
“不客气。”
阮际白犹豫几秒,还是说出了口:“安主管,我送你那盆竹子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
适才车上闲聊,安子闻无意间透出竹子的叶片发黄的问题,阮际白心虚,几句话带过,但转念一想,怕那几棵竹子真有什么问题。
“敢送不敢认?”安子闻轻笑几声,嘴角上翘:“它那情况我问过了,正常的叶子蔫掉了。”
“那好吧,因为我是下级,下级给上级送礼本来影响就不好,而且,我留了小字条的……”阮际白说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子闻想起了字条,嘴角笑意更浓,但下瞬眉头微锁,神色认真道:“你该练练字了。”
阮际白:安主管这是什么意思?暗示我字写的丑?
“好,我字的确写的丑。”
“也不是丑,就是字迹很幼稚。”
幼稚?
阮际白自认为自己的字迹很潦草,但这可以归为幼稚这一类么?
“我明天就买字帖练练。”
领导说啥就是啥,先满足领导的意愿。
“你记到心上就好,有空闲时间就练练。”
“我一定记到心上。”阮际白推开了车门,嘴上笑的弧度很大,露出口白牙,那双眼睛在路灯下是亮晶晶的:“安主管,我的福气分你一大半,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