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想想就感觉要死了呢。
左见鸣深深地吸了口气。
至于商江一中的考试时间，定在了六月二十三日到六月二十四日，一天文考、一天面试。
自主招生限定了只能报名两所学校，网上查到的讯息也多是说这三所学校常年轮换着前三的位置。不过硬要说起来，商江一中近两年有掉出前三的趋势。
左见鸣觉得：管他的！再怎么样也是老牌御兽高中。
——而且，就凭他稀烂的御兽知识，还不一定能考上呢。
反正只能填两个，商江一中占了一个，剩下一个他让毛毛选。毛毛刺蝶面色严肃，小手一指，点了尚阳御兽。
它不认识汉字，越看越晕，于是乎选了个最短的。
就报名商江一中和尚阳御兽，左见鸣拍定主意，心中燃起一股冲劲。虽然只要自主觉醒了就有御兽高中会要他，但——要是有机会能去好学校，谁又愿意错过呢？
不管过还是不过，都得拼一把。
而既然下定决心了，那就要努力做好。他目光炯炯，右手一握拳，恍若是握住全世界，而眼中燃起熊熊烈焰：
“毛毛，我们一起加油！”
“毛！”
不知道他在燃什么，但总之就是要跟着一起燃的毛毛大声回应。
报考自主招生之前，他先准备好了御兽师证明。这东西对觉醒者来得简单，去异保局取号排队，然后在某个金属室放出异兽就可以领取证书。
当天申请当天录入当天领证，这效率比坐火箭还快。
他很快就拿到了御兽师一阶证明。
——具体是几阶，是由御兽师放出灵纹的颜色判断的。他是绿色的灵纹，自然便是一阶御兽师。
准备好自主招生的材料，他便向商江一中和尚阳御兽高中提交了报名表。
之后的时间，他便陷入了相当一段忙碌时期。早上工作，下午则是和毛毛刺蝶寻找空地进行训练，目标是为了让它更好地控制体内的能源。
至于晚上，毛毛放假，他就打开手机寻找教学的直播间，补习自己缺了一百年的课。
异常发达的网络世界无限缩小了人与人的差距，横在普通人和专家之间的门槛几乎仅有搜索技巧。
不仅民间有活菩萨免费收集资源，官方也有专门的网站用来存放教学视频，知识都摆在那里，只看想不想学。
左见鸣自然是想的。
他将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眼睛一睁一闭，脑子全都是《基础御兽知识与能力》、《御兽概论》和《初中异兽图鉴》。
三本厚实的书压在书桌上，看得他满脸菜色，脑子发昏。
为了不让毛毛无聊，学习时，他就打开屋内的电视放给毛毛，自己悬梁刺股。
这样十天下来——他还没将三本书过了一轮，毛毛刺蝶却先学会了一门外语。
这是天天学着楼上梦魇狼鸦叫声最后成功对话上的毛毛：“嘎呜——嘎呜——！”
这是学了十天还没入门御兽学的左见鸣：难道它真的是天才？
还没学完，尚阳御兽高中的入学考试就开始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笔试上午，然后下午以及第二天一整天都是面试——说是面试，其实也就是考生们通过系统排号进行对战。
不管是笔试还是对战，左见鸣都毫无疑问的拿了第一。
好消息：笔试拿了第一名。
坏消息：倒数第一。
好消息：对战拿了第一名。
坏消息：按笔试成绩和面试成绩综合录取。
……最后也是毫无疑问的落选。系统排出的成绩，连人工干预的可能也没有。
虽然有所预料，左见鸣还是稍感失落。
——他已经有策略有规划地进行学习，全奔着基础分而去。但时间果然还是勉强。
察觉到见见的情绪，毛毛立刻贴心地送上自己爱吃的小莓果零嘴，那殷勤的小模样，叫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他用力揉了揉毛毛的脑袋：
“别担心我。我知道的！……这可是一百年的差距欸，这么短的时间就想消化是不可能的。”
“毛！”不要灰心。
毛毛严肃且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开玩笑——我们两个对战可是拿了第一啊。怎么会灰心呢？”他双手抱胸，佯装得意地笑了。“等着吧，商江一中的笔试，看我略施小计就将其拿下。”
一周后，九月二十四日晨间六点半，商江一中的门前，四辆五十四座的双层大巴整齐划一地排了一排。
不少家长送孩子到大门，陆地车、悬浮车塞在门口，搞得负责人很是头疼，明明都提前通知过了，还是有家长违反通知。
左见鸣独自一人，早早抵达，面沉如水地落坐在五号大巴最后一排。
按照考试官群要求，他将毛毛刺蝶收进异兽空间。看不见毛毛，外头又都是家长安慰孩子鼓励孩子的惹人羡慕的画面。
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戴上扬帆公司的格纹报童帽，窝在角落发呆。
头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理，那些刘海遮挡住眉眼，只露出下半张白皙的脸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提问：一百五十满分的卷子拿下六十三分，什么水平？又如何评价？
再提问：要怎么做才能以六十三分的笔试成绩在两百多号自主觉醒考生中脱颖而出，最终挤入仅有二十五人的录取名额？
——要不还是洗洗睡了吧。左见鸣忧愁地叹了一声气。
逐渐到了出发的时间，人群陆陆续续地上车。五号大巴车没剩几个空位，即将出发之时，一个瘦弱的男生喘着粗气跑上来。他个子不高，面颊上有些雀斑。
扫了一眼车内，只有最后一排还剩下空位。男生走过去，在那个靠窗的帽子男身旁坐下。
正累着，周正临听见左边传来嘀咕声。有时候在嘈杂的环境，出现一个细微的声音，就忍不住会因为反差而好奇。
他下意识提起耳朵听。
“再拿一次对战第一……”帽子男自言自语，“不知道能不能过啊。”
嗯？？第一？
哥们好生嚣张，让洒家看看你是谁许人也——周正临瞪大眼睛，往左仔细一看。
瞬间，十六号在尚阳御兽高中被对战统治的恐惧卷土重来。
我靠！这不就是上次对战比赛的那个谁吗？！
还记得自己第一轮就给帽子哥送出去的周正临当即正襟危坐，鼻观眼、眼观心，生怕他记住自己，等会的考试里被当软柿子捏。
他可是有内部消息：这次的考试和秘境有关。
尚阳那次是系统分配的对战。这次，只要他不咋呼，这么大一个秘境还能找上他不成？周正临反正是不信。
不管周正临心中怎样筹算，左见鸣又是怎样绞尽脑汁地想着破局方法。
这五辆大巴车，就这么载着共计二百一十八名考生，浩浩荡荡地驶向商江市郊外。一路上穿过好些加速通道，最终在早上七点四十分，抵达了考点。
第29章 别人没考好是补裤子上的窟窿。只有他是女娲补天——破了个大的。
秋山秘境是商江市这些年来较稳定的续存型秘境。近四十公顷的占地面积，由两座小山相连组成，相连处的底部有一座湖泊。
平均海拔不超过三百米，绝大多数的坡度都显得和缓，或许用秋山公园来形容它会更合适些。
至少曾经，有过开发商想要购入这块秘境，将其改造成漂流相关的主题公园。但秘境到底是秘境，异兽野性难驯，给开发商的团队来了个大马趴，进行到一半的项目只好不了了之。
听闻这个消息，许多御兽师都来到秋山秘境寻找契约伙伴。而等那些实力较强的异兽被带走后，秋山秘境慢慢地在商江市的郊外无人问津起来。
四十多年下来，如今这秘境早就和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
但常助理不免担心：“段校长，我们的安全防护措施要不要再多准备一些比较好？哎，让这些小孩进山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这么多年他们商江一中也一直都随大流采用的擂台对战法，没想到现在又换了回去……一想到这二百一十八号自主觉醒的小孩背后是两百一十八个家庭，常助理就心里打鼓。
段校长看出他的真实想法，老神在在地笑了：“我们商江一中，在建校的那段时间，不管是不是觉醒者，有没有契约异兽，都得去秘境里走一遭。”
商江一中的校长，也就是段万椿。她年近六十，身为御兽师却显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这是因为早年在异兽和人类的种族战争中受过伤，哪怕后来契约异兽得到反哺，也难掩身体的衰败。
常助理也是无奈，“但现在可不是当时了。”
“怎么不能是当时？”段校长说，“这几年，秘境波动得越来越频繁了。”
“那他们都还是孩子。”常助理面带忧愁，“这两百一十八个学生，哪个不是家里的宝贝。我看有些学生才契约没多久，万一有什么差错，家长们可不得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