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杜清宛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我在想要不要给人发消息。”
“什么人啊你这么纠结？”
杜清宛笑着开口，“纠结得很明显吗？”
“嗯，你那眉头都能夹死两只蚊子了。”
“你说话怎么一直这么夸张？”
莫辞看了一眼杜清宛手里的手机之后状似无意地开口，“这么纠结还不如不发，现在这个时候国内也就是五六点吧。”
杜清宛被她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了这一点，“行吧，一会儿我算算时间再发。”
等杜清宛纠结好之后韩雁也端出了一个砂锅，“来，清宛，今天你来第一份。”
杜清宛也没客气，但还是等着韩雁把她们两个的都拿出来之后动了第一筷子，“嗯！韩姐你这冒菜还是那么地道！”
“得了吧，你吃过正经的冒菜吗？”
杜清宛白了煞风景的莫辞一眼，“你这人说话就是难听，早晚会被人套麻袋打一顿的。”
莫辞不服地重哼了一声，韩雁在她们之间看了好几眼，但杜清宛没有注意到而已。
饭吃到一半杜清宛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对啊韩姐，你们店之前不都是每个月十五号签合同的吗？怎么这个月20号才签？”
韩雁把吃好的砂锅往旁边一推，“本来是十五号要签的，但负责和我对接这个项目的人突然流感，拖到今天才好那只能今天签了。”
“韩姐你这是亏了啊。”莫辞在一边稍稍算了算，“你本来签合同的一天都知道你不会开门，你这一下这个月岂不是要关两天。”
杜清宛点头，“嗯，你确实亏了。”
韩雁笑着摆手，“亏点儿就亏点儿了，当年要是没有给我投资的人现在都没有这个店。”
杜清宛赞成，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吧台并且朝着韩雁眨了眨眼，“我现在有点儿困，要自己去调杯酒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快去吧。”
杜清宛拿着手机朝吧台走过去，站在那里调好了一杯自己常喝的酒之后拿出手机算了算国内的时间，发现差不多七点左右时直接打开和钟沐寒的对话框，“吃早饭了吗？”
打出这行字之后她又开始纠结，自己下了飞机没有和她说一句，那现在只是这么干干的一句会不会太尴尬了，那自己应该发什么显得更热情一点。想到这里杜清宛把打出来的文字删掉，“我已经到地方啦。”
但杜清宛的手依旧放在发送键上方有些犹豫，自己现在发会不会不好，比较距离她落地已经很长时间，现在发这些有一种马后炮的感觉，显得自己没话找话。
所以杜清宛把这行文字也删掉，又把最开始的一句打上，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再补充更合适的几句。
杜清宛这么想着慢慢拿起手边的酒要喝一口，但余光突然看到了旁边的文件，本来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但突然看到了上面熟悉的一个logo，她好像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这种熟悉感很强，强到杜清宛把手机先收了起来拿出那个合同看着上面的东西不停地在想但真的想到是什么的时候杜清宛的脸色变得苍白，快步走到韩雁面前，把手里的合同放到桌子上，“韩姐，这是你和投资公司签的合同吗？”
第59章 没有，就是想你想哭了
韩雁看了一眼手边的东西，“是啊，怎么了？”
杜清宛深吸了一口气，“你签这份合同有没有什么保密条件。”
韩雁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有些人比较严谨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当时我自己也走投无路了。”
杜清宛坐到韩雁旁边下意思握住了她的手，“韩姐，当我求你一次，我保证你告诉我之后没人会追究你的问题，我也保证保密条约不会让你赔款，所以和你签合同的公司是叫鼎蓝吗？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韩雁看着杜清宛激动到发红的眼眶慢慢点头，“清宛，你这是怎么了？”
杜清宛深吸几口气，努力抑制要掉下来的泪水，“三年来都是鼎蓝，是吗？”
“第一年不是。”
杜清宛闻言看向韩雁，眼里的神色很是复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她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期待、不可置信？还是失望，可她只能急切地看着韩雁，韩雁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慌，“是啊，是一个姓钟的姑娘，派她的助理来签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杜清宛愣在原地，不知道多久之后哽咽着开口，“条件呢？她们给你资助的条件呢？”
莫辞看着情绪那么激动的杜清宛很担心，“杜清宛，你没事儿吧？”
韩雁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失去理智，“是啊清宛，怎么了？”
杜清宛急切地看着韩雁，“韩姐，麻烦你告诉我，她投资你有没有什么条件？”
“她说这边不安全，起码要雇两个保镖保证这一片的安全。”
杜清宛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她勉强冷静地把钱拿出来之后站起来，“韩姐，今天谢谢你了，这是今天的餐费。”
莫辞看着她这模样也紧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清宛？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和我们说。”
杜清宛摇头，手轻轻抬起来挣脱了莫辞抓着自己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味白着脸朝着门外走。
脑子一片空白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之后杜清宛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自嘲一笑后仰头掩面，觉得自己把情绪都收拾好了才拿出手机，她现在顾不上其他，只想在此刻听一听钟沐寒的声音，哪怕就是一句话、一个字。
所以她时隔三年找出了钟沐寒的手机号码，不是发消息的微信，而是钟沐寒曾经说“有事一定要打我的电话号码”的手机号，杜清宛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钟沐寒还会不会记得，她颤着手拨通出去之后却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月亮。
钟沐寒一直没有收到杜清宛下了飞机的消息就有些心神不宁，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着，现在坐在办公室里她也是时不时地就看一眼自己的手机，所以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她就拿了起来，发现是杜清宛的号码之后毫不犹豫地接听。
杜清宛没想到拨通过去的几秒之内就传来了钟沐寒的声音，“喂？”
可听到钟沐寒的声音之后杜清宛的眼泪突然难以抑制，看着天上的明月压抑着声音嚎啕大哭，她曾经以为月亮从未特地在意过自己，却没想到三年以来一直是月亮照亮着自己的路。
钟沐寒在国内迟迟听不到杜清宛的声音，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正常通话页面之后语气中不免带上了几分急切，“清宛？杜清宛？你在听吗？”
杜清宛想开口说话，可哭声又控制不住，传到钟沐寒耳朵里的就是难抑的呜咽声，听得她心里更急了几分，“你怎么了？还可以发定位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杜清宛听到钟沐寒关切的话勉强深吸几口气不再让自己说不出话，“没事儿，我就是想你了。”
钟沐寒直觉不对劲，“真的没什么事儿？”
杜清宛抹掉脸上的泪水，“没有，就是想你想哭了。”
钟沐寒不相信这句话，但也不妨碍她听到之后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戳了一下，“你好好工作，不要想些有的”
“钟沐寒。”杜清宛突然打断钟沐寒的话，但之后又不说什么，让钟沐寒有些担心，轻声道，“怎么了？”
“你和我们家一起过年，好不好？”
钟沐寒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杜清宛接着开口，口吻中还带上了几分撒娇，“我就想和你一起过年、吃年夜饭，可以吗？”
钟沐寒抿唇，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可听着杜清宛依旧带着哭腔的声音她无法那么狠心，“到时候再说吧。”
“好啊，那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
钟沐寒下意识转移话题，“你赶紧休息吧，那边时间应该不早了。”
“嗯，晚安。”
钟沐寒听到后犹豫了两秒才挂掉了电话，却不知道另一端的杜清宛被挂掉电话后还是控制不住地痛哭。
而身后跟着的莫辞和韩雁，“不去安慰一下她吗？”
莫辞看着不停落泪的杜清宛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脚步，“算了，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贸然上去反而不好。”
韩雁拍了拍莫辞的肩膀，“抓紧时间吧，过几天她就回国了。”
莫辞垂眸看着眼前的地面，“……不用，她早就有喜欢的人。”
韩雁看了一眼莫辞之后耸肩，这种纯爱战士的喜欢法她可喜欢不起来，“那我们回去？”
莫辞深吸了一口气，“不用，我在这边看着，省的她还正伤心呢就被人抢了。”
“啧，要是清宛喜欢的人没有你对她好我真的会不理解。”
莫辞看着不远处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的人苦笑，看她这模样那个人未必不如自己好。
五六天都沉浸在工作里对杜清宛来说短暂又漫长，但足以让李老师对她又改观了不少，坐到飞机上时还不禁感叹，“小杜，你这次可真够拼的。”